牛,毕竟是个甚么?”喝一喝:“三十年后自有知音。”
僧问同安:“如何是和尚家风?”安云:“金鸡抱子归霄汉,玉兔怀胎向紫微。”僧云:“忽遇客来,将何秪待?”安云:“金果早朝猿摘去,玉花到晚凤衔来。”
拈云:“同安恁么道,不妨奇特。若是盘山又且不然,或有人问:‘如何是和尚家风?’即向他道:‘硬的是拳,软的是棒。’‘客来将何祗待?’亦云:‘饭后一杯茶。’”
提婆达多在地狱中,世尊令阿难传问云:“汝在地狱中可忍否?”云:“虽在地狱中,如三禅天乐。”世尊又令阿难传问:“你还求出否?”(云)“待世尊入地狱分。”云:“世尊既无入地狱分,我岂有出地狱分?”
拈云:“皮里脉路,袖里金针。既无出入之分,且道唤什么作地狱?唤什么作天堂?还识二老人落处么?但有一人发真归源,十方虚空悉皆消殒。”
瑞岩禅师居丹丘瑞岩,坐磐石,终日如愚,每日唤:“主人公。”复应诺,乃曰:“惺惺着,他后莫受人谩却。”后有僧参玄沙,沙问:“近离甚处?”曰:“瑞岩。”沙曰:“有何言句示徒?”僧举前话,沙曰:“一等是弄精魂也,甚奇怪。”乃曰:“何不且在彼作?”曰:“已迁化也。”沙曰:“而今唤得应么?”僧无对。
拈云:“瑞岩梦中说梦,玄沙打草只要惊蛇。这僧不识高低,至今堕坑落堑。盘山当时若见,劈面一拳,管教老汉分疏不下。”
大梅常禅师。僧问:“和尚见马祖得什么道理,便住此山?”梅云:“马祖道:‘即心即佛。’”僧举似,马祖却令僧传语大梅云:“马祖佛法近日不同,又道:‘非心非佛。’”梅曰:“这老汉,惑乱人心未有了日。任他‘非心非佛’,我秪是‘即心即佛’。”马祖闻之曰:“梅子熟也。”
拈云:“马祖翻掌是云、覆掌是雨,大梅虽是不避风雨,从未剿绝在。且道如何得剿绝去?开口成双橛,扬眉落二三。”
举洞山示众云:“秋初夏末,兄弟或东或西,直须向万里无寸草处去。”又云:“只如万里无寸草处作么生去?”石霜云:“出门便是草。”大阳云:“直道不出门亦是草漫漫地。”
拈云:“这三个老汉只知一鼻孔出气,未免身在草里。盘山即不然,只如‘万里无寸草作么生去?’止道:荆棘丛中过,一叶不沾身。”
白云祥和尚问僧:“不坏假名而谈实相作么生?”僧云:“遮个是倚子。”白云以手拨:“将鞋袋来。”僧无对,白云云:“这虚头汉。”云门闻云:“须是祥兄始得。”
拈云:“云门扶起不扶倒,只看眉毛长,不顾舌头短。这僧当时若是伶俐衲僧,待他道‘将鞋袋来’,只呵呵大笑便出,管教白云有理难伸。”
世尊。有异学问:“诸法是常耶?”世尊不对,又问:“诸法是无常耶?”亦不对,异学曰:“世尊具一切智,何不对我?”世尊云:“汝之所问,皆为戏论。”
拈云:“世尊无语,其声如雷。异学有语,其声似哑。还识得瞿昙意旨么?莫从百草巅头荐,觌面无私亘古今。”
外道问世尊:“昨日说什么法?”世尊曰:“说定法。”外道曰:“今日说什么法?”世尊曰:“说不定法。”外道曰:“昨日定,今日为什么不定?”世尊曰:“昨日定,今日不定。”
拈云:“外道逐河寻金,不知金在沙内。世尊扑牛,不用绳索。虽然如是,也是一队龙头蛇尾汉。还知世尊落处么?若不跃龙门,焉知沧海宽?”
世尊初于腊月八日明星出时忽云:“奇哉!一生众生俱有如来智慧德相。但以执着妄想,不能得证。”
拈云:“老胡病眼见空花,六年苦行见个恁么道理?检点将来,也是合眼说梦。”
法眼因僧问:“声色两字如何透得?”师召大众曰:“诸上座,且道这个僧还透得也未?若会此问处,透声色即不难。”
拈云:“这僧眼里着楔,法眼借剑杀人。且道声色作么生透?若透得声色句,要见法眼也不难。”
梁武帝问达磨大师:“如何是圣谛第一义?”磨云:“廓然无圣。”帝云:“对朕者谁?”磨云:“不识。”帝不契,遂渡江,至少林,面壁九年。
拈云:“武帝离波觅水,达磨机欠方圆,未免少林九载,嘴挂壁上。且道还识二老问答处么?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僧游五台问一婆子曰:“台山路向什么处去?”婆曰:“蓦直去。”僧才行,婆云:“好个阿师,又恁么去也。”僧举似赵州,州云:“待我去勘过。”明日师便去问:“台山路向甚处去?”婆曰:“蓦直去。”师便去,婆子曰:“好个师僧,又恁么去。”师归院谓僧云:“台山婆子为汝勘破了也。”
拈云:“赵州鼻孔辽天,婆子舌头托地。检点将来,总被傍人勘破。且道谁是看破者?”复一喝。
赵州因僧问:“狗子还有佛性也无?”州云:“有。”僧云:“既有,为甚么却撞入这个皮袋?”州云:“为他知而故犯。”又有僧问:“狗子还有佛性也无?”州云:“无。”僧云:“一切众生皆有佛性,狗子为什么却无?”州云:“为伊有业识在。”
拈云:“赵州道‘有’也不多,道‘无’也不少。难为这僧,自投狗腹中,无有出期在。”
天衣举《金刚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