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帝乎。征曰。庶民不敢拟帝王者名位也。不敢让帝王者德性也故曰朝廷莫如爵辅世长民莫如德。又曰当仁不让于师。又曰自天子以至于庶人。壹是皆以修身为本。故文王。人君也。而纯亦不己。可以配天仲尼匹夫也。而祖述宪章不名僭窃。且父之生子也谁不欲子之克肖者天主既为大父实生于人乃不欲人之肖之何哉。
其言曰。知者之心含天地。具万物。非真天地万物之体也。若止水明镜。影诸万物。乃谓明镜止水均有天地。即能造作之。岂可乎。天主。万物之原。能生万物。若人即与之同。当亦能生之。征曰。止水明镜之影万物也。镜水在此。万物在彼。有分剂。有方隅。故知是影而非体也。心之含天地具万物也。汝可指心之方隅分剂犹如彼镜与水乎。若心无形朕。不能生万物者。天主亦无形朕胡能生万物也。若天主无形而能形形。心独不可无形而形形乎。
其言曰。有在物之内分。如阴阳是也。有在物之外分。如作者之类是也。天主作物。则在物之外分矣。征曰。天主作天地万物必在天地万物之外。如匠作器皿。必在器皿之外。是固然矣。然则天主有方隅也有分剂也。原非遍一切也。则必有分段也。有变迁也何以无始无终。能为万世主乎。
其言曰。形者在所。故能充乎所神无形。则何以满其所乎。一粒之大万神宅焉。岂惟往者。将来灵魂并容不碍也。征曰。神之无形。善乎其言之矣。然无形则无往来。亦无数目。亦无生灭。而曰灵魂天主所生其可乎哉。
其言曰。化生天地万物。乃大公之父也。又时主宰而安养之。乃无上共君也。世人弗仰弗奉。则无父无君至无孝至无忠也。征曰。夫世间之法。决无全能。故天地能覆载而不能照明。日月能照明而不能生育。父母能生育而不能教诲。师友能教诲而不能赏罚。君主能赏罚而不能无漏网。鬼神赏罚无漏网而又不能覆载照明等。若天主果有全能也则直以天主覆载照临生育教诲赏罚之而可矣。又何用天地日月君亲鬼神为若犹待天覆地载乃至亲生君治之也。则天主全能安在今现见人之生也。天覆之地载之日月照临之。父生之。母育之。国君统治之。鬼神昭鉴保护之。顾不知感其恩德。独推恩于漠无见闻之天主。谓之大父大君既谓之大父大君则必以吾父吾君为小父小君矣岂不至无孝至无忠哉又设谓天主全能。即寄于天地日月君亲鬼神。如国主寄全用于公卿牧长。则庶民有善。官宰赏之可矣。庶民有罪。官宰罚之可矣。岂事事必经国主哉。又庶民之所承事。亦但承事官宰无违。即为承事国主矣。岂必独事一主而禁其承事官宰哉。今谓仙佛僭窃。禁不承事。犹之可也。天地日月鬼神。固天主所造以覆载照护人者而亦禁其拜祭不亦异乎。
其言曰。人心性命。原天主所赋也。征曰。天命之谓性紫阳之解甚谬。吾已释大意于前矣。夫可赋者。必其有形者也。心性有何形像而可赋乎。若无形像而仍可赋。则天主灵明。亦必有赋之者矣。又可赋则可夺云何有始而无终乎。
其言曰。必先有物而后有理。引诗云有物有则。征曰。夫理者贯于物之终始而能成物者也。故曰诚者物之终始。不诚无物。诗所谓有物有则。正繇从理成物。故即物是理。如金作器。器全是金也。若言先有物而后有理。则未有物时便无理耶。既无物即无理。则无天地时尤必无理。而天主在天地先。乃无理之尤甚者也。
其言曰。必有无始而后有有始。有无形而后能形形。吾身之先。必有父母生我。必有天主降衷于我。征曰。无始无形。快哉论也。若天主无始。则父母亦无始乎。天主无形。则父母亦无形乎。或解之曰。父母有形。故有始。天主无形。故无始也。征曰。吾身有形。故有始吾心性无形何为不无始乎。
其言曰。天地犹一宫室也。宫室楼台必待有主制造而后成。曾是天地之大。无有主之者。竟能自造自成乎。征曰。宫室未成时。主及工匠。依地依厂。天地未成时。天主何依耶。又宫室则用土木瓦石成之。天地用何物成之耶。又未有天地。先有成天地之料耶此料为本有之为天主生之耶。且安置何所耶。为在天主身内为在外耶。若在身外。则天主不遍一切。若在身内不几戕贼其身而以为天地万物耶。
其言曰。太极之说。不过理气二字。未尝言其有灵知觉。明也既无灵觉何以主宰万化。征曰。孔子不言易有太极是生两仪乎。夫易即灵明知觉之本性也故无思无为寂然不动感而遂通然正不必以此主宰万化。若万化定有主宰。则但化善而不化恶。但化乐而不化苦。圣人修道之教。反为无用矣。
其言曰。儒云物物各具一太极。则太极与物同体囿于物而不得为天地主。征曰。太极妙理无分剂无方隅。故物物各得其全全体在物而不囿于物也。孔子曰。范围天地之化而不过。曲成万物而不遗。通乎昼夜之道而知。此之谓也。汝谓独一天主。不与物同体。则必高居物表有分剂有方隅矣何谓无所不在。
其言曰。人为天主所生。悉启翼于善。或乃为恶。则同人所自造。征曰。天主既有全能。何以好善而人不善。恶恶而人反恶。或救之曰。如父母生子。但欲其善。不欲其恶。子偏作恶。父母何辜。征曰。父母生子身。不生子心性。故不得自在也。天主既生其心性何不但生善心性耶。
其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