呈剑,不是诗人不献诗。”曰:
“作家诗客!”师曰:“一条红线两人牵。”曰:“玄沙道,谛当甚谛当,敢保老兄未彻在,又作么生?”师曰:
“海枯终见底,人死不知心。”曰:“却是。”师曰:“楼阁凌云势,峰峦叠翠层。”
到琅邪觉和尚处,邪问:“近离甚处?”师曰:“两浙。”曰:“船来陆来?”师曰:“船来。”曰:
“船在甚处?”师曰:“步下。”曰:“不涉程途一句,作么生道?”师以坐具摵一摵曰:“杜撰长老,如麻似粟。”
拂袖而出。邪问侍者:“此是甚么人?”者曰:“举上座。”邪曰:“莫是举师叔么?先师教我寻见伊。”遂下。
旦过问上座:“莫是举师叔么?莫怪适来相触忤。”师便喝,复问:“长老何时到汾阳?”邪曰:“某时到。”
师曰:“我在浙江早闻你名,元来见解祇如此,何得名播寰宇?”邪遂作礼曰:“某甲罪过。”
师到杭州西庵,庵主曾见明招,主举颂曰:“绝顶西峰上,峻机谁敢当。超然凡圣外,瞥起两重光。”
师曰:“如何是两重光?”主曰:“月从东出,日向西没。”师曰:“庵主未见明招时如何?”主曰:
“满盏油难尽。”师曰:“见后如何?”主曰:“多心易得乾。”
住后,僧问:“如何是夺人不夺境?”师曰:“白菊乍开重日暖,百年公子不逢春。”曰:
“如何是夺境不夺人?”师曰:“大地绝消息,翛然独任真。”曰:“如何是人境两俱夺?”师曰:“草荒人变色,凡圣两齐空。”
曰:“如何是人境俱不夺?”师曰:“清风与明月,野老笑相亲。”
上堂:“释迦不出世,达磨不西来,佛法遍天下,谈玄口不开。”上堂:“钟鸣鼓响,鹊噪鸦鸣。
为你诸人说般若、讲涅槃了也。诸人还信得及么?
观音菩萨向诸人面前作大神通;若信不及,却往他方救苦利生去也。”上堂:“开口又成增语,不开口又成剩语。”乃曰:“金轮天子,草店家风别。”上堂:
“三世诸佛,口挂壁上。天下老和尚作么生措手?你诸人到诸方作么生举?山僧恁么道,也是久日桦来唇。”
喝一喝。上堂:“古者道,我若一向举扬宗教,法堂里草深一丈,不可为阇黎锁却僧堂门去也。
虽然如是,也是乌龟陆地弄尘行。”上堂:“语渐也返常合道,论顿也不留眹迹。
直饶论其顿返其常,也是抑而为之。”问:“牛头未见四祖时,为甚么百鸟衔花献?”师曰:“果熟猿兼重。”曰:“见后为甚么不衔花?”师曰:
“林疏鸟不过。”问:“七星光彩天将晓,不犯皇风试道看。”师曰:“将军马蹄红。”曰:“错。”
师便打,僧礼拜,展坐具始收。师曰:“一展一收,法法皆周。拟欲更问,著其来由。”遂问:“会么?”僧曰:“不会。”
师便打。
芭蕉谷泉禅师南岳芭蕉庵大道谷泉禅师,泉州人也。受法汾阳,放荡湖湘,后省同参慈明禅师。明问:
“白云横谷口,道人何处来?”师左右顾视,曰:“夜来何处火,烧出古人坟。”明曰:“未在更道。”
师作虎声,明以坐具便摵,师接住,推明置禅床上,明却作虎声。师大笑曰:“我见七十余员善知识,今日始遇作家。”
师因倚遇上座来参,﹝遇后住法昌。﹞问:“庵主在么?”师曰:“谁?”曰:“行脚僧。”师曰:“作甚么?”曰:
“礼拜庵主。”师曰:“恰值庵主不在。”曰:“你!”师曰:“向道不在,说甚么你我。”拽棒趁出。
遇次日再来,师又趁出。遇一日又来,问:“庵主在么?”师曰:“谁?”曰:“行脚僧。”揭帘便入。师拦胸扭住曰:
“我这里狼虎纵横,尿床鬼子,三回两度来讨甚么?”曰:“人言庵主亲见汾阳来。”师解衣抖擞曰:
“你道我见汾阳有多少奇特?”曰:“如何是庵中主?”师曰:“入门须辨取。”曰:“莫祇这便是么?”师曰:“赚却几多人?”
曰:“前言何在?”师曰:“听事不真,唤钟作瓮。”曰:“万法泯时全体现,君臣合处正中邪去也。”师曰:
“驴汉不会便休,乱统作么?”曰:“未审客来将何祇待?”师曰:“云门餬饼赵州茶。”曰:
“恁么则谢师供养去也。”师叱曰:“我这里火种也未有,早言谢供养。”师因大雪,作偈曰:“今朝甚好雪,纷纷如秋月。
文殊不出头,普贤呈丑拙。”慈明迁住福严,师又往省之。少留而还,作偈寄之曰:
“相别而今又半年,不知谁共对谈禅。一般秀色湘山里,汝自匡徒我自眠。”明览笑而已。
龙华晓愚禅师蕲州黄梅龙华寺晓愚禅师,到五祖戒和尚处,祖问曰:“不落唇吻一句,作么生道?”师曰:
“老老大大,话头也不照顾。”祖便喝,师亦喝。祖拈棒,师拍手便出。祖召曰:“阇黎且住,话在。”
师将坐具搭在肩上,更不回首。上堂:“摩腾入汉,已涉繁词。达磨西来,不守己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