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三十八子卷。呜呼。成时不肖。老人在日。不能实学不思议谛。如醉转屋。今哲人虽逝。遗书尚存。敢不自淑。以报师恩于万一。亦愿凡遇是书者。勿离文字而说解脱。勿卽文字而忘真月。但因是见谛。则离卽双超。圆契自心则不襍。圆收万法则不执。圆说圆泯则不迹。千百世而后。必有其人。成时愿先舍此身命以供之矣。抑更有虑焉。凡言之揣摹拟议而得者。亦可揣摹拟议而得之。若夫引商刻羽。不涉思议。非从真闻以起思修。则若襍若执若迹之祸。尝伏于揣摹议拟之下而不觉。成时愿与天下万世之遇是书者。由博学审问慎思明辨。以阶于笃行可也。补传后二日。门人成时百拜撰。
灵峰蕅益大师宗论序说(有小引)
成时辑老人七稾成。通序大意。越一日。作序说。其言别。故不入序。不属科。故不立例。凡十五段。
达摩大师惩专逐名相之陋。力为学者明宗。而不立文字一语。遂为昧宗者所执。执之旣久。由狂入痴。故永明大师。大开教眼。以明宗镜。至寂音师。且说文字禅。紫柏大师。寂音再来。而憨山师。直颜其全书曰。《紫柏集》。憨集最富未传。紫竹林颛愚师。为憨大师独契。亦自颜其书为《紫竹林集》。诸老惩无闻之祸。救不立文字之弊心良苦矣。窃恐此风旣盛。凡沙门稍擅世誉者皆思以文相炫。夫文盛道亦必衰。试观唐宋儒。多以文字成名号称作者。深为宫墙之辱。可使释子复覆其辙乎。故虽老人别颜七稾。多自称集。今不敢以集行。然亦不敢名为录。何故。今之祖录徧天壤矣。老人每齿及则痛心泣血。故亦不敢也。
昔阳明子在日。有《传习录》。附录数册行世。公薨。出文录外集等。后华亭新建诸公。惧学者弗克尽读也。彚成全书以传。夫作者。非有意行其言也。阅岁月。涉山川。接人物。幻成文势。不得不别。其久也。书不全。道亦不彰。言旣散。传必不盛。圣君贤臣。采藏天府。皆无统绪可遵。有会一者。恐失其旧。是故言之始。不得不分。终不得不合。势也。今辑七稾为一。作者海印炳现。读者古镜全收。庶天朝采录。无零落割裂之虞矣。
大卷唯十。避繁也。一一卷中。复开子卷。僃梵册也。
文以类出。取便耳。非以文体也。见文则昧道。因文则明道。达文则证道。证道。而后知文无体也。
不肖戊子岁。始晤大师。师一日顾予曰。吾昔年。念念思复比丘戒法。迩年念念求西方耳。时大骇。何不力复佛世芳规邪。久之。始知师在家发大菩提愿以为之本。出家一意宗乘。径山大悟后。彻见近世禅者之病。在绝无正知见。非在多知见。在不尊重波罗提木叉。非在著戒相也。故抹倒禅之一字。力以戒教匡救。尤志求五比丘。如法共住。令正法重兴。后决不可得。遂一意西驰。冀乘本愿轮。仗诸佛力。再来与拔。至于随时著述。竭力讲演。皆聊与有缘下圆顿种。非法界众生。一时成佛。直下相应。太平无事之初志矣。
佛法有偏痛快。偏精细者。则性快心细之人各偏好之。唯此论快性者。必失粗浅。细心者。必失廉纤。纵高明不敢昧纲宗。不敢轻名相。而纲宗只作纲宗会。名相只作名相会。终为俗学。若能知非纲宗。非名相。而粗浅廉纤二病顿超者。虽为执鞭。所欣慕焉。
自人不悟圆宗。诸佛愿海无能随顺修学者。不知非真实发大菩提心。一切尽成虚解。纵有为生死志。亦必入小乘权曲境界。若并无此志。直成修罗魔外。何疑。老人一生于法界三宝前。缘法界众生殷勤发愿。今愿文一卷。直显不思议境界。真无上醍醐也。吾见有憎者。谓为繁琐。有赞叹者。读其文惟恐卧。有感动流泪者。然亦未遑直下承当彻悟性修之致。嗟乎。何真法之不易读若此。小子时。敬然臂香四十八炷。普为法界众生。等供安养愿王。乞吾师愿文。于一切世闲。大作佛事。愿遇者兴起感触。彻悟诸佛。卽自心本性。庶不令一切愿王。久沦于异生界也。
净土一门。真参禅学教持戒者所共趋。夫弥陀寂光。卽自心理智。由不悟故。横生邪慢。取笑识者。读宗论。幸彻底荐取。则无边法藏。一以贯之矣。棒打石人头。暴暴论实事。八十翁入场。不是小儿戏。是之谓乎。
学佛僻谬者。皆法外取心。世之本来面目。向上一著是也。计此必成恶取空见。佛目此病。为不可救。《圆觉经》诫取圆觉。《大乘止观》诫先观真如。诸祖深诃邪禅暗证。意皆在此。今论示第一义心。圆妙明快。千古未有。读者谛审谛观。字字从绳。言言破的。或得之。
先师自行。不过破流俗知见。于现前一念。了一切法而已。法语中。亦唯以此剖心胆。倾肠腹。而发明介尔一念。在续集寱余尤详。鼓两片皮旣久。唯觉此话。大神至明也。虽然。失之亦成话柄。得之不外言诠。吾虽不敢谓有是语。尤不敢谓无是语也。
法语书柬中。诸名公钜卿。遵大师原稾。但书姓氏。槩不书尊称。以末法。道则僧体日卑。争务乞灵人爵。俗则我相日重。终难覻破浮云。两者皆生死根株。于道何啻霄壤。若非各懋盛德。安能共扇真风。今唯重道谊。以副护法天龙之望。
儒宗隐覆之说。非深契法华三昧。及华严事事无碍法界。未易拈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