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棄。故曰久受勤苦。畢竟無別法。故曰乃可得成。此大丈夫事。人不識問。遂依來而答。不知乃自問。爾欲答誰耶。人不識答。遂依言起見。不知乃自答。爾何有旨趣耶。故曰總是你好看好看。或人曰。從上古聖佛祖指示言教。流布世間。一一分明。何故都是自己深負上古先聖苦口垂慈也。今對之曰。吾順佛祖宗趣。爾自負。吾不負也。若言有所說。即是謗佛祖。曰莫作最後斷佛種人。若不就己知歸。所作皆成造偽。縱記得河沙。會盡塵墨。於己何益。故曰將聞持佛。佛何不自聞。聞外求有相佛。與汝不相似。尊宿云。我今對你一句子亦不難。你若一言下薦去。猶較些子。若不會。老僧却成妄去。 夫今時學者。競以問答為禪宗中關要。不知是取捨作想心。嗚呼。就理就事之學。葢是近家語。縱有少領覽。未可休息。豈不聞說涅槃之道圖度絕矣。直須解自點檢始得。人以迷心故進道。乃來山林中見知識。將謂別有一道可令人安樂。不知返究向來迷處工夫最第一。若不及此。入山林而不返。徒爾為也。迷處極易而難入。故先德曰難信難解。又曰此是頓宗說道。返照向來。已是走作語。況不爾耶。後世遂用此語為平常無事。一味實頭。此又後學之不明。服食之不審也。 從上來有二種方便。有真實方便。所謂說無有間。有善巧方便。所謂妙應羣機。若從真實方便得入。不假思量。性自神解。永無有退。妙用河沙也。若從善巧方便得入。得坐披衣。向後自看。始得未足。將為究竟。此二種方便。皆一法也。不可須臾有失。學者思之。雪峯示人曰。莫教老僧有一句子到你分上。若有一句子到你分上。堪作什麼也。此是古人不得已而已。後者不了古人意。便謂自己分上無許多言談。所以錯會也。今時人多將目前鑒覺用為極則。玄沙所以向人道。深山逈絕無人處。你道還有否。悟心見性。當如雪峯.玄沙。履實踐真。當如南泉.趙州。今時學者。但以古人方便為禪道。不能與古人同參也。譬如有力人負一百二十斤檐過獨木橋。不傾不側。何物扶持得如此耶。其精緻無雜而已。為道亦爾。經中稱。譬如師子。捉象亦全其力。捉兔亦全其力。人問。全什麼力。曰。不欺之力。若見一毛髮異於心者。則自喪身命。故達道人無有不是者。此力甚大。但為無邊惡覺侵蝕。致令力用有虧。若無如許多異法.異狀.異緣.異念。則隨心轉變。自在無礙。 道不用苦求。求之即道失。事不在苦融。融之即事有。不求不融。道與事會。也則何事而非道耶。譬如目明之士。入寶聚中而不知方便。為無火燭光明所照也。入矣即被觸擊。自損身首。謂是毒穴。非寶聚也。有智入中。持燈燭光照。見種種寶。任意採擇。得寶而出。十二時中須用智光。勿令六塵自傷觸也。昔日永首座與慈明同辭汾陽。而永未盡其妙。相從慈明二十年。終不脫灑。一夕圍爐。深夜。慈明以火筯敲炭曰。永首座。永首座。永乃咄之曰。野狐精。慈明遂指永而謂曰。訝郎當又恁麼去也。永由是方得究竟。然畢命相隨。凡慈明居常差別激問。眾不能酬對。唯永至。慈明即點頭許可。此所謂無病之藥。學者罕得其要。況後世知見會解之徒何由領是事哉。得之當若永。發藥當若慈明。庶幾可也。 閙中得靜。則井邑成山林。煩惱即菩提。眾生成正覺。此語初心學人例道得會得。作一種平等知見。及其放心。凡聖依前兩般。靜躁殊用。明知是解會。須有安穩處始得一味。不可強會。近世多以問答為禪家家風。不明古人事。一向逐末不反。可怪。可怪。昔人因迷而問。故問處求證入。得一言半句將為事。究明令徹去。不似如今人胡亂問。趂口答。取笑。達者十二時中學道。無頃刻棄捨。此人縱未得入。念念已是修行也。尋常說修行不過三業.六根清淨。禪門更不必如是。何故。禪定之門。念念與智波羅蜜平等。一切處自無過患也。久久心地通明之日。從前並得滿足。名一行三昧。今時人全為定力。復不開智眼。所有機緣語句祇成諍論生滅心行。 夫禪學不是小小。未用超佛越祖。得了要超亦不難。高郵孫承務作書問。不落意想。不在有無。如何則可。師答云。若問如何則不可。不問如何亦不可。醉客豁醒。神珠自瑩。豈可預為之計。然後領耶。第一等靈利人尋討不著此一念。難得自見。見之即是。無別有岐路也。尋常例以前念為是。以後念照之。前後追逐。以心用心。心則成境。率初已成心境了。展轉更不堪。如今後念不取。自無起滅處。當處解脫。念本不生。何更有有無意想為留礙。一念悟心成正覺。此之謂也。念念無生。念念無相。與虗空等。觸物遇緣。皆佛之妙用。無絲頭許對待。衣珠獨耀。十方世界事目擊可了。不俟舉意。然後知之。此葢大丈夫事業。不可不成就。 取欲要是。葢有不是法為礙。欲要得念。良由前後皆失念故也。晝夜不自在。要與道合。然無少許合處。愈急愈不合。病在取一捨一。不善用心。不得要術。茫然不知。日與道遠。若安坐寧神。不勞自辦。故達磨大師謂楊衒之曰。亦不捨智而近愚。亦不拋迷而就悟。達大道兮過量。通佛心兮出度。不與凡聖同纏。超然名之曰祖。不著棄一邊就一邊。當知明明顯著。明明作用。拄定會取。轉凡成聖。點鐵成金。要徑不可不如此究。祇恐人兩頭走。一既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