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丕禪師(青六雲居膺嗣)
僧問。如何是和尚家風。安曰。金雞抱子歸霄漢。玉兔懷胎入紫薇。曰忽遇客來將何祇待。安曰。金果早朝猿摘去。玉華晚後鳳啣歸。
廣福勤云。廣福則不然。有問如何是和尚家風。祇向他道。翠竹叢邊歌欵乃。碧巖深處臥烟蘿。忽遇客來將何祇待。沒底籃兒盛皓月。無心盌子貯清風。
徑山杲云。同安家風不妨奇怪。徑山要且不然。有問如何是和尚家風。但向道。齋時一鉢和羅飯。禪道是非總不知。客來將何祇待。蒸餌[飢-几+丕]飥。
天寧琦云。正偏回互不犯鋒鋩。問答縱橫唯明尊貴。同安老人慣得其便。或有人問天寧。如何是和尚家風。向道鉢盂鐼子。忽遇客來將何祇待。飯後一杯茶。且道與古人是同是別。
天童忞云。同安十分奇怪。大慧一味尋常。從上家風但只恁麼。達磨一宗埽土而盡。大覺門下又復不然。有問如何是和尚家風。爛研巴豆三千顆。瀉却諸方五味禪。客來將何祇待。換骨洗腸重整頓。通身是眼更須參。
紫梅周云。同安家風太殺富貴。要且無衲僧氣味。者裏則不然。忽有問如何是和尚家風。但對道。鬱鬱長松盤翠葢。林林修竹結青垣。忽遇客來將何祇待。齋時炊燕麥。午後點麤茶。且道與古人相去多少。
鳳山啟云。同安老祖富同金谷俠比孟甞。雖則賣弄祖父家風。未免糜費常住。脫有問妙叶家風。向他道。鉏翻碧落雲千頃。消受青山月一瓢。客來將何欵待。只有家常飯。殊無五味香。
同安問僧甚處來。曰湖南。安曰還知同安者裏風雲體道花檻璇璣麼。曰知。安曰非公境界。僧便喝。安曰短敗樵人徒誇書劒。僧擬進語。安曰劒甲未施賊身已露。
百丈泐云。者僧祇知貪程不覺錯路。同安善於接機却費許多周折。百丈則不然。問他甚處來。曰湖南。便云劒甲未施賊身已露。不特令者僧慶快平生。亦免使諸人話墮。
同安看經次。見僧來參遂以衣袖葢却頭。僧近前作弔慰勢。安放下衣袖提起經曰會麼。僧却以衣袖葢頭。安曰蒼天蒼天。
寶壽方云。盡道者兩個漢大似赤眼撞著火柴頭。殊不知他是個名門老將。遇著孫武子家兒孫。自然縱奪可觀互換有準。雖然。笑殺釣魚臺上客有分在。
□□泰云。橫身宇宙。明暗交馳。換手捶胷。互為賓主。所謂作家相遇各盡來機。然就中一句。終是未曾道著。
池州嵆山章禪師(青六雲居膺嗣)
在投子作柴頭。一日侍投子同喫茶次。子舉茶盌曰。森羅萬象總在裏許。山遂將茶潑却曰。森羅萬象在什麼處。子曰可惜一盌茶。
明招謙云嵆山未潑茶前合下得什麼語免他道可惜一盌茶。
歙州朱溪謙禪師(青六雲居膺嗣)
韶國師行脚時到參。值犬咬靈鼠。韶便問是什麼聲。溪曰犬咬靈鼠聲。韶曰。既是靈鼠。因甚麼却被犬咬。溪曰咬殺也。韶曰好個犬。溪便打。韶曰莫打某甲話在。溪休去。
昭覺勤云。朱溪八面受敵。固宜委曲接人。國師一著當機。未免承虗接響。當時待他道莫打某甲話在。但向道已後須遇人始得。
杭州佛日本空禪師(青六雲居膺嗣)
參夾山。入方丈。纔至階前。山便問甚處來。曰雲居來。山曰即今在什麼處。曰在夾山頂[寧*頁]上。山曰。老僧行年在坎。五鬼臨身。日擬上階。山曰三道寶階從何而上。曰。三道寶階曲為今時向上一路。請師直指。山便揖。日乃上階禮拜。山問闍黎與什麼人同行。曰木上座。山曰何不來相看老僧。曰和尚看他有分。山曰在甚處。曰在堂中。山便同日下到堂中。日遂取拄杖擲在山面前。山曰莫從天台得否。曰非五嶽之所生。山曰莫從須彌得否。曰月宮亦不逢。山曰恁麼則從人得也。曰。自己尚是冤家。從人得。堪作什麼。山曰冷灰裏有一粒豆爆。
寶壽方云。本公一酬一對大有來由。不媿為雲居嫡子。然敲磕將來。不無話作兩橛。當時待問木上座在甚處。何不向道某甲乍到勞倦。別日再來呈似。拂袖便出。夾山眼裏有睛。自當大開東閣。却乃曰在堂中。衲僧分上成得個甚麼。
潭州報慈藏嶼禪師(青六龍牙遁嗣)
僧問。情生智隔。相變體殊。只如情未生時如何。慈曰隔。曰情未生時隔個什麼。慈曰者個梢郎子未遇人在。
瑯琊覺云。報慈不妨入泥入水。若據衲僧門下。遠之遠矣。
黃龍新云。也是小慈妨大慈。者僧還同受屈。梢郎子未遇人在。今時往往作是非會。不作是非會如何理論。良久云。天上有星皆拱北。人間無水不朝東。
開福寧云。報慈一隔。佛祖命脉。放去收來。凡聖罔測。
東禪觀云。報慈始初大開東閣。末梢只以麤茶備禮。
南澗問云。報慈可謂冰稜上行。劒刃上走。怎怪者僧對面千里。
大同安云。慈禪法施非慳。無問其人。將至寶一時擿出。怎奈困神窮子見不能取。乃曰。惜哉。如何而處。
隋州護國守澄淨果禪師(青六疎山仁嗣)
僧問。鶴立枯松時如何。國曰地下底一場懡[怡-台+羅]。曰滴水滴凍時如何。國曰日出後一場懡[怡-台+羅]。曰會昌沙汰時護法善神向甚麼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