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縱橫總不拘。
南泉因座主辭。泉問甚麼處去。主曰山下去。泉曰第一不得謗王老師。主曰爭敢謗和尚。泉乃噴啑曰多少。主便出去。
石霜諸云。不為人斟酌。
雲居膺云。非師本意。
長慶稜云。請領話。
雲居錫徵云。座主當時出去。且道是會不會。
南泉普請擇菜次。時趙州作爐頭。乃在堂內呌曰救火救火。大眾一齊到僧堂。州乃關却門。眾無語。泉乃拋鑰匙從牕入。
義山訥云。我不學南泉益油添薪。當時見他閉却門。便拈土塊就門上書兩箇封字。要他趙州至今出身無計。
洪州廬山歸宗智常禪師(南二馬祖一嗣)
與南泉同行。一日告別煎茶次。泉曰從前與師兄商量語句。彼此已知。此後有人問。畢竟事作麼生。宗曰。這一片地。大好卓菴。泉曰。卓菴且置。畢竟事作麼生。宗乃踢翻茶銚便起。泉曰。師兄喫茶了。普願未喫。宗曰。作這箇語話。滴水也難消。
五祖戒云。南泉只解作客不解作主。
溈山喆云。南泉逢強即弱。歸宗逢弱即強。三十年同行。畢竟事不通商量。雖然如是。猶較王老師一綫道。
昭覺勤云。驚羣之句誰不聳然。有者道南泉搆他歸宗不著。所以遭他呵叱。殊不知行人更在青山外。蔣山不惜眉毛。為諸人下箇註脚。南泉探頭太過。歸宗壁立萬仞。且道還有出身路也無。喝下須教三日聾。
天童華云。南泉貪程太急。歸宗薄處先穿。二老雖發明馬祖正眼。要且極則事未夢見在。何故。家住東州。
龍池微云。南泉逆水撐船篙篙到底。只是撐不上。歸宗順風使帆揚揚得意。其奈略遇波濤便手忙脚亂。雖然。還知二老落處麼。拈拄杖卓一卓云。從前汗馬無人識。只要重論葢代功。
歸宗因僧辭乃問甚麼處去。曰諸方學五味禪去。宗曰。諸方有五味禪。我這裏只有一味禪。僧便問如何是一味禪。宗便打。僧曰會也會也。宗曰道道。僧擬開口。宗又打。
黃檗運云。馬大師出八十四員善知識。箇箇屙轆轆地。祇有歸宗較些子。
昭覺勤云。若作黃檗深辯端倪。幾乎勞而無功。
資福先云。歸宗幸是好一味禪。無端著鹽著醋却成五味了也。如今忽有人來辭。去諸方學五味禪。只向他道善為道路。若是箇漢必然別有生涯。
天寧琦舉黃檗語畢云。說什麼較些子。直是未在。我這裏只有一味禪。便與掀倒禪牀。見之不取。思之千里。
徑山琇云。五味禪。一味禪。總拈向一邊。當時這僧見歸宗擬拈棒。拂袖便行。非但靠倒歸宗。管取話行天下。
天井新別昭覺語云。只因黃檗明辨端倪。所以勞而無功。
演教泐云。黃檗昭覺只見錐頭利不見鑿頭方。殊不知歸宗被這僧一拶。直得手忙脚亂。
歸宗因僧問如何是佛。宗曰向你道你還信否。曰和尚重言焉敢不信。宗曰只你是。曰如何保任。宗曰一翳在眼。空花亂墜。僧有省。
法眼益云。若無後語。何處討歸宗。
雪竇顯於和尚重言焉敢不信下別宗云。侍者寮喫茶去。
歸宗因芙蓉辭乃問甚麼處去。蓉曰歸嶺中去。宗曰子在此多年。裝束了却來。為子說一上佛法。蓉結束了上去。宗曰近前來。蓉乃近前。宗曰時寒途中善為。蓉聆此言頓忘前解。
高峰妙云。歸宗佛法恁麼流布。拈花微笑命若懸絲。今日凡有人來告辭。總與艸鞵一緉。
歸宗剗草次。有座主來參。偶見一蛇過。宗以鋤斷之。主曰。久響歸宗。元來只是箇麤行沙門。宗曰你麤我麤。主曰如何是麤。宗竪起鋤頭。主曰如何是細。宗作斬蛇勢。主曰與麼則依而行之。宗曰依而行之且置。你甚處見我斬蛇。主無對。
德山鑑因雪峰問。古人斬蛇意旨如何。山便打。峰便走。山召云存衲子。峰回首。山云他後悟去方知老漢徹底婆心。
雪竇顯云。歸宗只解慎初不能護末。德山頗能據令未明斬蛇。乃云。大眾看。翠峰今日斬三五條。以拄杖一時打散。
歸宗因普請入園取菜。乃畫圓相圍却一株。以標插之。語眾曰輒不得動著。便去。少頃宗復來。見菜猶在。遽以棒趂曰。這一隊漢。無一箇有智慧底。蹋倒標子拔菜而歸。
雲居莊云。設有僧拔却這一株菜。莫契得歸宗意麼。拈拄杖敲香几云。歸宗和尚來也。靠拄杖下座。
歸宗因一僧於夜半忽大呌曰。我悟也。我悟也。一眾駭然。明日宗上堂曰。喚昨夜呌大悟底僧出來。僧便出。宗曰你昨夜見箇什麼道理便呌大悟。僧曰尼姑元是女人做。宗便休。
白巖符云。歸宗只有照妍[娟-月+虫]鏡。且無增黃金色底鉗錘。若是山僧。待道尼姑原是女人做。便痛與一頓趂出。要教渠平地上別有生機。
杭州鹽官海昌齊安國師(南二馬祖一嗣)
一日喚侍者。與我過犀牛扇子來。者曰扇子破也。官曰。扇子既破。還我犀牛兒來。侍者無對。
投子同代侍者云。不辭拈出。恐頭角不全。雪竇顯云。我要不完全底頭角。
石霜諸代侍者云。若還和尚即無也。雪竇云。犀牛兒猶在。
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