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得麼。大凡行脚。也須具大信根作箇丈夫始得。何處得與麼難信。他古人只見道箇即心是佛。即心是法。便承信去。隨處茅茨石室。長養聖胎。只待道果成熟。汝今何不效他行取。仁者。可煞分明。並無參雜。治生產業與諸實相不相違背。
靈鷲閑禪師
明水和尚問。如何是頓獲法身。 師曰。一透龍門雲外望。莫作黃河點額魚。
仰山問。寂寂無言。如何視聽。 師曰。無縫塔前多雨水。
新羅大茅和尚
上堂。欲識諸佛師。向無明心內識取。欲識常住不凋性。向萬物遷變處識取。
湖南祗林和尚
師每叱文殊.普賢皆為精魅。手持木劍。自謂降魔。纔見僧來參。便曰。魔來也。魔來也。以劍亂揮。歸方丈。如是十二年。後置劍無言。 僧問。十二年前為甚麼降魔。 師曰。賊不打貧兒家。 曰。十二年後為甚麼不降魔。 師曰。賊不打貧兒家。
道吾宗智禪師
師預藥山法會。密契心印。一日。山問。子去何處來。 師曰。遊山來。 山曰。不離此室。速道將來。 師曰。山上烏兒頭似雪。澗底遊魚忙不徹。
師一日提笠出。雲巖指笠曰。用這箇作甚麼。 師曰。有用處。 巖曰。忽遇黑風猛雨來時如何。 師曰。葢覆著。 巖曰。他還受葢覆麼。 師曰。然雖如是。且無滲漏。
有施主施裩。藥山提起示眾曰。法身還具四大也無。有人道得。與他一腰裩。 師曰。性地非空。空非性地。此是地大。三大亦然。 藥山曰。與汝一腰裩。
雲巖曇晟禪師
師問僧。甚處來。 曰。添香來。 師曰。還見佛否。 曰。見。 師曰。甚麼處見。 曰。下界見。 師曰。古佛。古佛。
道吾問。大悲千手眼。那箇是正眼。 師曰。如人夜間背手摸枕子。 吾曰。我會也。 師曰。作麼生會。 吾曰。徧身是手眼。 師曰。道也太煞道。祇道得八成。 吾曰。師兄作麼生。 師曰。通身是手眼。
師掃地次。道吾曰。太區區生。 師曰。須知有不區區者。 吾曰。恁麼則有第二月也。 師豎起掃帚曰。是第幾月。吾便行。
院主遊石室回。師問云。汝去入到石室裏許。為祇恁麼便回。院主無對。 洞山代曰。彼中已有人占了也。 師曰。汝更去作甚麼。 洞山曰。不可人情斷絕去也。
華亭船子德誠禪師
師至秀州華亭泛一小舟。隨緣度日。以接四方往來之眾。時人莫知其高蹈。因號船子和尚。一日。泊船岸邊閒坐。有官人問。如何是和尚日用事。 師豎橈子曰。會麼。 官人曰。不會。 師曰。棹撥清波。金鱗罕遇。 後夾山散眾。束裝直造華亭。師纔見。便問。大德住甚麼寺。 山曰。寺即不住。住即不似。 師曰。不似。似箇甚麼。 山曰。不是目前法。 師曰。甚處學得來。 山曰。非耳目之所到。 師曰。一句合頭語。萬劫繫驢橛。師又問。垂絲千尺。意在深潭。離鉤三寸。子何不道。 山擬開口。被師一橈打落水中。山纔上船。師又曰。道。道。 山擬開口。師又打。山豁然大悟。乃點頭三下。師曰。竿頭絲線從君弄。不犯清波意自殊。 山遂問。拋綸擲釣。師意如何。 師曰。絲懸綠水。浮定有無之意。 山曰。語帶玄而無路。舌頭談而不談。 師曰。釣盡江波。金鱗始遇。山乃掩耳。 師曰。如是。如是。遂囑曰。汝向去直須藏身處沒蹤跡。沒蹤跡處莫藏身。吾三十年在藥山。祇明斯事。汝今已得。他後莫住城隍聚落。但向深山裏钁頭邊。覓取一箇半箇接續。無令斷絕。 山乃辭行。頻頻回顧。師遂喚。闍黎。山乃回首。 師豎起橈子曰。汝將謂別有。乃覆船入水而逝。
澧州高沙彌
師住菴後。一日。歸省藥山。值雨。山曰。你來也。 師答曰。是。 山曰。可煞濕。 師曰。不打這箇鼓笛。 雲巖曰。皮也無。打甚麼鼓。 道吾曰。鼓也無。打甚麼皮。 山曰。今日大好一場曲調。
藥山問曰。汝從看經得。請益得。 師曰。不從看經得。亦不從請益得。 山曰。大有人不看經.不請益。為甚麼不得。 師曰。不道他不得。祇是不肯承當。
山齋時自打鼓。師捧鉢作舞入堂。山便擲下鼓槌曰。是第幾和。 師曰。是第二和。 山曰。如何是第一和。師就桶舀一杓飯便出。
仙天禪師
洛瓶和尚參。師問。甚處來。 洛瓶曰。南溪。 師曰。還將南溪消息來麼。 曰。消即消已。息即未息。 師曰。最苦是未息。 洛瓶曰。且道未息箇甚麼。 師曰。一回見面。千載忘名。洛瓶拂袖便出。 師曰。弄死蛇手有甚麼限。
三平義忠禪師
師初參石鞏。鞏常張弓架箭接機。師詣法席。鞏曰。看箭。 師乃撥開胸曰。此是殺人箭。活人箭又作麼生。鞏彈弓弦三下。師乃禮拜。 鞏曰。三十年張弓架箭。祇射得半箇聖人。遂抝折弓箭。 後參大顛。舉前話。顛曰。既是活人箭。為甚麼向弓弦上辨。師無對。 顛曰。三十年後要人舉此話也難得。 師問大顛。不用指東劃西。便請直指。 顛曰。幽州江口石人蹲。 師曰。猶是指東劃西。 顛曰。若是鳳凰兒。不向那邊討。師作禮。 顛曰。若不得後句。前話也難圓。
師有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