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生蓮。
玉泉承皓禪師
叢林號為皓布裩。一日。為張無盡。舉傅大士頌曰。空手把鉏頭。步行騎水牛。人從橋上過。橋流水不流。又舉。洞山頌曰。五臺山頂雲蒸飯。佛殿階前狗尿天。剎竿頭上煎[飢-几+追]子。三箇猢猻夜簸錢。此二頌只頌得法身邊事。不頌得法身向上事。 張曰。請和尚頌。 師曰。昨夜雨霶澎。打倒蒲萄棚。知事普請行者人力。拄底拄。撐。底撑撑撑拄拄到天明。依舊可憐生。
永明延壽禪師
僧問。如何是永明妙旨。 師曰。更添香著。 曰。謝師指示。 師曰。且喜沒交涉。僧禮拜。 師曰。聽取一偈。欲識永明旨。門前一湖水。日照光明生。風來波浪起。
問。如何是大圓鏡。 師曰。破砂盆。
二僧來參。乃問參頭。曾到此間否。 曰。曾到。 又問第二上座。曾到否。 曰。不曾到。 師曰。一得一失。 少選。侍僧問。適來二僧。未審那箇得。那箇失。 師曰。汝曾識這二僧也無。 曰。不曾識。 師曰。同坑無異土。
指法以佛祖之語為銓準。曰。迦葉波初聞偈曰。諸法從緣生。諸法從緣滅。我師大沙門。嘗作如是說。此佛祖骨髓也。龍勝曰。無物從緣生。無物從緣滅。起惟諸緣起。滅惟諸緣滅。乃知色生時但是空生。色滅時但是空滅。譬如風性本不動。以緣起故動。倘風本性動。則寧有靜時哉。密室中若有風。風何不動。若無風。遇緣即起。非特風為然。一切法皆然。維摩謂文殊師利曰。不來相而來。不見相而見。文殊乃曰。如是。居士若來已。更不來。若去已。更不去。所以者何。來者無所從來。去者無所至。所可見者更不可見。此緣起無生之旨也。
問。學人久在永明。為甚麼不會永明家風。 師曰。不會處會取。 曰。不會處如何會。 師曰。牛胎生象子。碧海起紅塵。
五雲華嚴志逢禪師
上堂。諸上座。捨一知識。參一知識。盡道善財南遊之式樣。且問上座。祇如善財禮辭文殊。擬登妙峰謁德雲比丘。及到彼所。何以德雲却於別峰相見。夫教意祖意。同一方便。終無別理。彼若明得。此亦昭然。諸上座即今簇著老僧。是相見。是不相見。此處是妙峰。是別峰。脫或從此省去。可謂不孤負老僧。亦常見德雲比丘。未嘗剎那相捨。還信得及麼。
瑞鹿本先禪師
師偈三首。曰。非風旛動仁心動。自古相傳直至今。今後水雲人欲曉。祖師真是好知音。又曰。若是見色便見心。人來問著方難答。若求道理說多般。孤負平生三事衲。又曰。曠大劫來祇如是。如是同天亦同地。同地同天作麼形。作麼形兮無不是。
上堂。華嚴稱佛身充滿於法界。是真箇也無。且如佛身既已充滿法界。菩薩界.緣覺聲聞界.人天脩羅界.餓鬼地獄畜生界。應無處蹲。如是理論。太煞聱訛。尋常說諸法所生。唯心所現。且道即今六根所對六境。與汝是同耶。是別耶。同則何不作一塊。別則如何說唯是一心。大須著精彩。佛法不是等閒。
上堂。天台教中說文殊.觀音.普賢三門。文殊門者。一切色。觀音門者。一切聲。普賢門者。不動步而到。我道文殊門者。不是一切色。觀音門者。不是一切聲。普賢門者。是箇甚麼。莫道別却天台教說話。無事。且退。
上堂。你等諸人。夜間眠熟不知一切。既不知一切。且問你等那時有本來性。無本來性。若道有本來性。又不知一切。與死無異。若道無本來性。睡眠忽省。覺知如故。還會麼。不知一切。與死無異。睡眠忽省。覺知如故。如是等時是箇甚麼。若也不會。各體究取。無事。莫立。
興教洪壽禪師
師同國師普請次。聞墮薪有省。作偈曰。撲落非他物。縱橫不是塵。山河及大地。全露法王身。
住後。中丞王公隨一日過師。師擁毳負暄自若。王下拜。師推蒲團席地與坐。笑語終日而去。門人讓師曰。此一眾所仰。奈何不加禮。 他日王復來。師出前趨迎之。王曰。何不如前日相見。 師曰。中丞即得。奈知事瞋何。王益重之。
雲居道齊禪師
師謂門弟子曰。達摩言。此方經。惟楞伽可以印心。吾讀此經。偈曰。諸法無法體。而說惟是心。不見於自心。而起於分別。可謂大慈悲父如實極談。我輩自不領受。背負恩德如恒河沙。 或問曰。然則見自心遂斷分別乎。 師曰。非然也。譬如調馬。馬自見其影而不驚。何以故。以自知其影從自身出故。吾以是知。不斷分別。亦捨心相也。祇今目前如實而觀。不見纖毫。祖師曰。若見現在.過去。未來亦應見。若不見過去.未來。現在亦不應見。此語分明。人自迷昧。
黃龍慧南禪師
有僧侍立。師顧視久之。問曰。百千三昧。無量妙門。作一句說與汝。汝還信否。 對曰。和尚誠言。何敢不信。 師指其左曰。過這邊來。 僧將趨。師咄之曰。隨聲逐色。有甚了期。出去。 一僧知之。即趨入。師理前語問之。亦對曰。安敢不信。 師又指其左曰。過這邊來。僧豎住不往。 師又咄曰。汝來親近我。反不聽我語。出去。
舜老夫暮年有所開示。但曰。本自無事。從我何求。 師聞之。謂侍者曰。老夫耄矣。何不有事令無事。無事令有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