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札子与江上诸军帅,且令密地整龊人马及各理会所管界分,设有缓急,免得失措。」上曰:「有备无患。今日若先为不测之备,则缓急可以无虞。卿等只作私书密谕诸军帅。」臣端礼又言:「更愿陛下爱惜名器,节省财用。储蓄稍厚,则可以免科率百姓。名器稍重,则可以奔走天下。」上甚然之。
三年十二月二十二日,宰执进呈谢深甫奏:「沔州都统张诏言:『本司边面去行在最远,乞给降黑漆红字牌付下,专一递发急切文字。』深甫又奏云:『沔州常时递铺五十日方到,惟是密院黑牌,日行三百里。沔州约有五千里,今欲给牌三面,不过十七八日可到。』上曰:『若给黑牌,有雕字,边报不至迟滞。』」
六年七月二十九日,工部言:「淮西总领曾 等奏,『窃谓守江不如守淮。今淮西实为大江蔽捍之地,而和州又为淮西咽喉之冲,是以守江之计,当以守淮为先。使长淮一失所守,则江亦未易保矣。和之为郡,此距虏界二百二十五里,东自横江门至杨林江口二十五里,上流形势,莫此为重。故孝宗皇帝临御,志在规恢,分兵留屯,所以备缓急一旦之用。当时所拨之田,其间虽有
远近高下之不齐,然自创建以来,兵农各安田亩久矣。今程九万所议,以官田与张庄换易,移军屯于附郭,是诚两全之便。但恐张庄经理之素,未必轻舍,骤有更易,或惮迁徙。为今之计,莫若令张庄租客自结保伍、择干甲为总首,如民兵之法。农隙俾之教阅,缓急之际,亦可藉之为用。又况东西青阳二庄,正关要冲去处,元屯之兵,既不迁徙,缓急自足把扼,且不失孝宗皇帝创始之意。仍于杨林江岸营驻水军,布列战舰,以为声势。于沥湖措置作堰,缓急决水下路之两傍,皆为陂池,使舟船不可行,人骑不可涉;于杨林即其要津十余里为濠三层,以濠之土就迭为堤,皆通江潮,往来可为阻隔。凡四者之议,无非当今急务,备边大计。必欲次第而举行之,亦惟所择。』本部勘当,欲从今来逐司所申,行下淮西总领、淮南转运、和州遵守施行。」诏依工部勘当到事理施行。
喜定七年二月一日,起居舍人真德秀、合门舍人周师锐贺金国登位奉使回阙进对。德秀等言:「昨蒙圣恩,遣贺金国。去冬十一月至盱眙,伺侯日久,竟无取接之耗。传闻彼国见为鞑靼攻围甚急,内外(便)[梗]绝不通。纵使未即灭亡,亦必不能持久。臣等久在边头,辄有备边数事,具在奏札,伏望圣慈垂览。」上曰:「卿等将命出使,适值彼国扰攘,徒劳往返。已令修饬边备。」德秀等出札子展读,至纥石烈执中之死,奏曰:「纥石烈执中乃弒旧酋
永济者。」上曰:「是同谋之人。」
六月,起居郎李直前奏论边防及女真灭亡不久,读至「中原遣老之语,皆欲身归大宋」,上曰:「见说盱眙去泗州甚近,此等语,想皆卿亲闻 」奏曰:「皆臣亲闻。」人奏乞用祖宗故事,发内帑钱以助边费。上曰:「卿言甚好,但见今内库亦阙支遣。」奏曰:「此则臣实未知。但臣尝闻陛下言今日惟要做好事。臣今所奏请,乃祖宗已行,却是一件好事。愿陛下力行之。」上首肯良久。
九年十月七日,臣僚言:「窃惟论备边者,当以淮为急,而江次之。论守淮者,当以民为本,而兵次之。夫长江数千里,自古以为南北之限,凭险制敌,莫要于此。平淮莽苍,四战之地,无山可依,其水易涉,故古今之言守御者,未有不先江而后淮也。赋民(之)[以]赡兵,资兵以卫民。世之论备边方,亦未有不先兵而后民。是盖未知缓急之势。欲固门户者,当备藩篱,今版图未复,驻跸东南,两淮其藩篱也,而长江乃吾门户。前后谋国者,莫不以守江为上,而视藩篱之地不甚经意,宿大军于长江而更戍以守淮壖,岂非以内外为缓急邪 抑不思严外乃所以固内,今沿淮诸城悉皆整备,然江淮之民尚末有安居乐业之心。夫贫富相依,有无相赈,盖内地之民皆然,不特淮民也。今淮甸所居,皆无富民矣。向之富室,今变而为中产;向之中户,今转而为贫民;贫民日益流移,而仅足之家,亦苟且目前而不思为百年生生
之计。此无他,为之牧长不得其人耳。昔范镇言于庆历之朝曰:欲备契丹,莫若宽河北之民;欲备灵夏,莫若宽关陕之民;欲备云南,莫若宽湖、岭之民。今中原纷扰,夷狄寇盗互相吞噬,此正边境必备之时。今淮城筑矣,淮兵增矣,而淮民之困,可不思所以宽之乎 请下臣此章明示两淮守令,其不一意恤民者,必痛加之罚。」从之。
十年四月二十四日,礼郎侍郎兼国子祭酒袁燮已见进对,论奖拔忠贤,因奏:「今日夷狄犯顺,尤当选择人才,增重国势。」上深然之。燮又奏:「须得忠鲠之臣,其言逆耳,有益于国势者。」上曰:「有言逆于汝心,必求诸道,有言逊于汝志,必求诸非道。此可以观人。」又论边防利害,上曰:「开禧间,我先用兵,彼直而我曲。今日虏人叛盟,我直而彼曲。」燮奏:「今日之事,只得向前,要在陛下刚明果断,振作士气。」上再三称是。燮又奏岁币不可与。上曰:「却可以此赏有功。」燮奏:「乞降诏晓谕北方饥民,向来所以约回不纳者,恐开边隙之故,非是有意拒绝,庶几此等人不至于深怨。」上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