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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文献通考-元-马端临-第1112页

加磨划,凡二十五日而成。御三殿观之,以还太常。然以汉律考之,黄锺乃太蔟也,当时议者以为非是。
周世宗显德六年,枢密使王朴上疏,曰:“臣闻乐作於人心,成声於物,声气既和,反感於人心者也。所假之物,大小有数。九者,成数也,是以黄帝吹九寸之管,得黄锺之声,为乐之端也。半之,清声也。倍之,缓声也。三分其一以损益之,相生之声也。十二变而复黄锺,声之总数也。乃命之曰十二律。旋迭为均,均有七调,合八十四调,播之於八音,著之於歌颂。将以奉天地,事祖宗,和君臣,接宾旅,恢政教,厚风俗,以其功德之形容告於神明,俾百代之後知邦国之所由行者也。宗周而上,率由斯道,自秦而下,旋宫声废。洎东汉虽有太子丞鲍邺兴之,亦人亡而音息,无嗣续之者。汉至隋垂十代,凡数百年,所存者黄锺之宫一调而已。十二律中,唯用七声,其馀五调谓之哑锺,盖不用故也。唐太宗有知人之明,善复古道,乃用祖孝孙、张文收考正雅乐,而旋宫八十四调复见於时,在悬之器,方无哑者。所以知太宗之道与三五同功焉。安史之乱,京都为墟,器之与工,十不存一,所用歌奏,渐多纰缪。逮乎黄巢之馀,工器俱尽,购募不获,文记亦亡,集官酌详,终不知其制度。时有太常博士殷盈孙,按《周官》、《考工记》之文,铸钟十二,编钟二百四十。处士萧承训校定石磬,今之在悬者是也。虽有乐器之状,殊无相应之和。逮乎伪梁、後唐,历晋与汉,皆享国不远,未暇及於礼乐。至於十二钟,不问声律宫商,但循环而击之,编钟、编磬徒悬而巳。丝、竹、匏土仅七声,作黄锺之宫一调,亦不和备,其馀八十四调於是乎泯灭。乐之缺坏,无甚於今。陛下天纵文武,奄宅中区,思复三代之风,临视乐悬,亲自考听,知其亡失,深动上心,乃命中书舍人窦俨参详太常乐事,不逾月调品八音,粗加和会。以臣曾学律历,宣示古今乐录,令臣讨论。臣虽不敏,敢不奉诏。遂依周法,以黍校定尺度,长九寸,虚径三分,为黄锺之管,与见在黄锺之声相应。以上下相生之法推之,得十二律管。以为众管至吹,用声不便,乃作律准十三弦,宣声长九尺,张弦各如黄锺之声。以第八弦六尺,设柱如林锺;第三弦八尺,设柱为太蔟;第十弦五尺三寸四分,设柱为南吕;第五弦七尺一寸三分,设柱为姑洗;第十二弦四尺七寸五分,设柱为应锺;第七弦六尺三寸三分,设柱为蕤宾;第二弦八尺四寸四分,设柱为大吕;第九弦五尺六寸三分,设柱为夷则;第四弦七尺五寸一分,设柱为夹锺;第十一弦五尺一分,设柱为无射;第六弦六尺六寸八分,设柱为中吕;第十三弦四尺五寸,设柱为黄锺之清声。十二声中,旋用七声为均,为均之主者,惟宫也,徵、商、羽、角、变宫、变徵次焉。发其均主之声,归乎本音之律,七声迭应而不乱,乃成其调。均有七调,声有十二均,合八十四调,歌奏之曲,由之出焉。旋宫之声久绝,一日而补,出臣独见,恐未详悉,望下中书门下,集百官及内外知音者较其得失,然後依调制曲。八十四调,曲有数百,今见存者九曲而已,皆谓之黄锺之宫声。其馀六曲,错杂诸调,盖传习之误也。唐初虽有旋宫之乐,至於用曲,多与礼文相违。既不敢用唐为则,臣又懵学独力,未能备究古今,亦望集多闻知礼乐者,上本古典,下顺常道,定其义理,於何月行何礼,合用何调曲,声数长短,几变几成,议定而制曲,方可久长行用。所补雅乐旋宫八十四调,并所定尺,所吹黄锺管、所作律准,谨并上进。”乃诏尚书省集百官详议。兵部尚书张昭等议於太常寺:“命太乐令贾峻奏王朴新法黄锺调七均,音律和谐,不相凌越。其馀十一管诸调,望依新法教习,以备礼寺施用。”从之。
宋太祖皇帝以雅乐声高,诏有司重加考正。时判太常寺和岘上言:“古圣设法,先立尺寸作为律吕,三分损益,上下相生,取合其音,谓之形器。但以尺寸长短,非书可传,故黍,求为准的。後代试之,或不符会。西京铜望臬可校古法,即今司天台影表铜臬下石尺是也。及以王朴所定尺比较,短於石尺四分,作乐声之高,盖由於此。况影表测於天地,则管律可以准绳。”上乃令依古法以造新尺,并黄锺九寸之管,命工人校其声,果下於朴所定管一律。又内出上党羊头山黍累尺校律,亦相符合。由是重法十二律管,雅乐和畅。
仁宗时,冯元等上新修《景广乐记》。时邓保信、阮逸、胡瑗等亦奏造锺律,诏翰林学士丁度等取保信、逸、瑗等锺律详考得失。度等上议:“以为黍有圆长、大小,而保信所用者圆黍,又首尾相衔,逸等上用大者,故再考之即不同。尺既有差,故难以定钟、磬。谨详古今之制,自晋至隋,黍之法,但求尺裁管,不以权量参校,故历代黄锺之管容黍之数不同。惟後周掘地得古玉斗,据斗造律,兼制权量,亦不同周、汉制度。故《汉制》有备数、和声、审度、嘉量、权衡之说,悉起於黄锺。今欲器数之制参伍无失,则《班志》积分之法为近。逸等以大黍尺、小黍实龠,自戾本法。保信今尺以圆黍之,及首尾相衔,又与实龠之黍再成尺不同。”又言:“岁有丰俭,地有肥尧,就令一岁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