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卜子夏、公羊高、梁赤、伏胜、高堂生、戴圣、毛苌、孔安国、刘向、郑众、杜子春、马融、卢植、郑康成、服子慎、何休、王肃、王辅嗣、杜元凯、范甯、贾逵等二十二人代用其书,垂於国胄,自今有事於太学,并令配享尼父庙堂。
高宗永徽中,制改周公为先圣,孔子为先师,颜回、左邱明从祀。
显庆二年,太尉长孙无忌等议曰:“按新礼,孔子为先圣,颜回为先师;又准贞观二十一年,以孔子为先圣,更以左邱明等二十二人与颜回俱配尼父於大学。今据永徽令文,改用周公为先圣,遂黜孔子为先师,颜回、邱明并为从祀。谨按《礼记》云:‘凡学,春官释奠於其先师。’郑元注曰:‘官谓诗、书、礼、乐之官也。先师者,若汉《礼》有高堂生,《乐》有制氏,《诗》有毛公、《书》有伏生,可以为师者。’又《礼记》曰:‘始立学,释奠於先圣。’郑元注曰:‘若周公、孔子也。’据礼为定,昭然自别,圣则非周即孔,师则偏善一经。汉、魏以来,取舍各异。颜回、孔子互作先师,宣父、周公迭为先圣。求其节文,递有得失。所以贞观之末,亲降纶言,依《礼记》之明文,酌康成之奥说,正孔子为先圣,加众儒为先师,永垂制於後昆,革往代之纰缪。而今新令,不详制旨,辄事刊改,遂违明诏。但成王幼年,周公践极,制礼作乐,功比帝王,所以禹、汤、文、武、成王、周公为六君子。又说明王孝道,乃述周公严配,此即姬旦鸿业,合同王者祀之。儒官就享,实贬其功。仲尼生衰周之末,拯文丧之弊,祖述尧、舜,宪章文、武,弘圣教於《六经》,阐儒风於千世,故孟轲称生民以来,一人而已。自汉已降,奕叶封侯,崇奉其圣,迄於今日,胡可降兹上哲,俯入先师?且邱明之徒,见行其学,贬为从祀,亦无故事。今请改令从诏,於义为允。其周公仍依别礼配享武王。”诏从之。
三年,文宣王庙诏用《宣和》之舞(国子博士范κ撰乐章)。
总章三年,皇太子弘释奠於国学。开耀元年、景龙二年、永隆二年并行此礼。
乾封元年,追赠孔子为太师。
天授元年,封孔子为隆道公。
总章元年,颜回赠太子少师,曾参赠太子少保,并配享孔子庙。
元宗开元七年,以贡举人将谒先师,质问疑,义敕皇太子及诸子宜行齿胄礼。乃谒先圣,太子初献,亚、终献并以胄子充。右散骑常侍褚无量讲《孝经》并《礼记 文王世子》篇。初,诏侍中宋亚献,中书侍郎苏终献。及临享,上思齿胄之义,乃改焉。又诏春、秋释奠用牲牢,其属县用酒而已。
八年,国子司业李元奏言:“两京国子监庙堂,先圣孔宣父,配坐先师颜子,今其像见立侍。准礼,授坐不立,授立不跪,况颜子道亚生知,才光八室,既当配享,其仪见立,请据礼文,合从坐侍。又四科弟子闵子骞等,并伏膺儒术,亲承圣教,虽复列像庙堂,不参享祀。谨按祠令,何休等二十二贤,犹г从祀,岂有升堂入室之子,独不г配享之馀?望请春、秋释奠,列享在二十二贤之上。七十子者,则文翁之壁尚不阙如,岂有国庠遂无图绘?请命有司图形於壁,兼为立赞,庶敦劝儒风,光崇圣烈。曾参孝道可崇,独受经於夫子,望准二十二贤从享。”诏曰:“颜子等十哲宜为坐像,悉令从祀。曾参大孝,德冠同列,特为塑像,坐於十哲之次。”因图画七十弟子及二十二贤於庙壁。上以颜子亚圣,亲为制赞,书於石。闵损以下,仍令当朝文士分为之赞,题其壁焉。
按:自《礼记》“释奠於先圣、先师”之说,郑康成释先师,以为如乐有制氏,《诗》有毛公,礼有高堂生,《书》有伏生之类。自是後儒言释奠者本《礼记》,言先师者本郑氏注。唐贞观时,遂以左邱明以下至贾逵二十二人为先师,配食孔圣。夫圣,作之者也;师,述之者也。述夫子之道,以亲炙言之,则莫如十哲、七十二贤;以传授言之,则莫如子思、孟子。必是而後可以言先师,可以继先圣。今舍是不录,而皆取之於释经之诸儒!姑以二十二子言之,独子夏无以议为,左邱明、公羊高、梁赤犹曰受经於圣人而得其大义,至於高堂生以下,则谓之经师可矣,非人师也。如毛、郑之释经,於名物固为该洽,而义理有差舛;至王辅嗣之宗旨老、庄,贾景伯之附会谶纬,则其所学已非圣人之学矣。又况戴圣、马融之贪鄙,则其素履固当见摈於洙、泗,今乃俱在侑食之列,而高第弟子,除颜渊之外反不得预。李元虽恳恳言之,而仅能升十哲、曾子侪於二十二子之列,而七十二贤俱不г享祀。盖拘於康成之注,而以专门训诂为尽得圣道之传也。
二十七年,诏曰:“弘我王化,在乎儒术。能发此道,启迪含灵,则生人以来,未有如夫子者也。所谓自天攸纵,将圣多能,德配乾坤,身揭日月。故能立天下之大本,成天下之大经,美政教,移风俗,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人到於今受其赐,不其猗欤!於戏!楚王莫封,鲁公不用,俾夫大圣,才列陪臣,栖遑旅人,固可知矣。年祀浸远,光灵益彰,虽代有褒称,而未为崇峻,不副於实,人其谓何!夫子既称先圣,可追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