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於唐,高祖、太宗,创业受命,有功之主,百代不迁。今文宗皇帝升有时,代宗皇帝是亲尽之祖,礼合祧迁,每至,合食如常。”敕旨敬依典礼。
自宪宗、穆宗、敬宗、文宗四世庙,睿、元、肃、代以次迁。至武宗崩,德宗以次当迁,而於世次为高祖。礼官始觉其非,以谓兄弟不相为後,不得为昭穆,乃议复代宗。而议者言:“巳祧之主不得复入太庙。”礼官曰:“昔晋元,明之世巳迁豫章,颍川,後皆复,此故事也。”议者又言:“庙室有定数,而无後之主,当置别庙。”礼官曰:“晋武帝时,景、文同庙,庙虽六代,其实七主。至元帝、明帝庙皆十室,故贺循曰:‘庙以容主为限,而无常数也。’”於是复代宗,而以敬宗、文宗、武宗同为一代。初,元宗之复献祖也,诏曰:“使亲而不尽,远而不祧。”盖其率意而言尔,非本於礼也。而後之为说者,乃迁就其事,以谓三昭三穆与太祖,祖功宗德,三庙不迁为九庙者,周制也。及敬、文、武三宗为一代,故终唐之世,常为九代十一室焉。
武宗会昌五年七月,中书门下奏:“孟州汜水县武牢关是太宗擒王世充、窦建德之地,关城东峰有高祖、太宗像,在一堂之内。伏以山河如旧,城垒犹存,威灵皆畏於轩台,风疑还於丰、沛,诚宜百代严奉,万邦所瞻。西汉故事,祖宗所尝行幸,皆令郡国立庙。今缘定觉寺例合毁拆,望取寺中大殿材木,於东峰改造一殿,四面兼置垣墙,伏望号为昭武庙,以昭圣祖武功之盛。兴功日,望令差东都分司郎官一人荐告。至毕功日,别差使展敬。”制可(王者大勋,备於率土,宗社之典,敬而不私,郡国立庙,非古也)。
僖宗中和元年,黄巢犯阙,僖宗避狄於成都。夏四月,有司请享太祖已下十一室。诏公卿议之。太常卿牛与儒者议其事。或曰:“王者巡狩,以迁庙主行。如无迁庙之主,则祝史奉币帛皮告於祖祢,遂奉以出,载於斋车,每舍奠焉。今非巡狩,是失守宗庙,则当罢宗庙之事。”丛疑之。将作监王检、太子宾客李匡、虞部员外郎袁皓建议异同。及左承崔厚为太常卿,遂议立行庙。以元宗幸蜀时道宫元元殿之前,架幄幕为十一室。又无神主,题神版位而行事。达礼者非之。明年,乃特造神主於行庙。
梁太祖开平元年初受禅,立四庙於京师。
後唐庄宗同光二年,太常礼院奏:“国家兴建之初,已於北都置庙,今克复天下,迁都洛阳,复本朝宗庙。按礼无二庙之文,其北都宗庙请废。”从之。
闵帝应顺元年,中书门下奏:“太常以太行山陵毕庙。今太庙见享七室;高祖、太宗、懿宗、昭宗、献祖、太祖、庄宗,太行升,礼合祧迁献祖,下尚书省集议。”从之。
时议者以懿祖赐姓於懿宗,以支庶系太宗例,宜以懿为始祖,次昭宗可也,不必祖神尧而宗太宗。若依汉光武,则宜於代州立献祖而下亲庙,其唐庙依旧礼行之可也。而议谥者忘咸通之懿宗,又称懿祖,父子俱‘懿’,於理可乎?将朱耶三世与唐室四庙连叙昭穆,非礼也。议祧者不知受氏於唐懿宗而祧之,今又及献祖。以礼论之,始祧昭宗,次祧懿祖可也,而懿祖如唐景皇帝,岂可祧乎?
晋高祖天福二年,中书门下奏:“皇帝到京,未立宗庙,所司请立高祖以下四亲庙。其始祖一庙,未敢轻议,令都省百官集议。”御史中丞张昭议曰:“臣读十四代史书,见二千年故事观诸家宗庙都无始祖之称,唯殷、周二代以稷、契为太祖。《礼记》曰:‘天子七庙,三昭、三穆,与太祖之庙而七。’郑元注云:‘此周制也。七者,太祖后稷及文王、武王与四亲庙。’又曰:‘殷人六庙,契及成汤与二昭、二穆也。夏后氏立五庙,不立太祖,唯禹与二昭、二穆而已。’据《王制》郑元所释,即殷、周以稷、契为太祖,夏后氏无太祖,亦无追谥之庙。自殷、周已来,时更十代,皆於亲庙之中,以有功者为太祖,无追崇始祖之例。具引今古,即恐词繁,事要证明,须陈梗概。汉以高祖父太上皇无社稷功,不立庙号,高帝自为高祖。魏以曹公相汉,垂三十年,始封於魏,故为太祖。晋以宣王辅魏有功,立为高祖,以景帝始封於晋,故为太祖。宋氏先世,官阀卑微,虽追崇帝号,刘裕自为高祖。南齐高帝之父,位至右将军,生无封爵,不复为太祖,高帝自为太祖。梁武帝父顺之,佐佑齐室,封侯,位至领军、丹阳尹,虽不受封於梁,亦为太祖。陈武帝父文赞,生无名位,以武帝有功梁室,赠侍中,封义兴公,及武帝即位,亦追为太祖。周闵帝以父泰相西魏,经营王业,始封於周,故为太祖。隋文帝辅周室有大功,始封於隋,故为太祖。唐高祖神尧祖父虎为周八柱国,隋代追封唐公,故为太祖。唐末梁室朱氏有帝位,亦立四庙,朱氏先世无名位,虽追册四庙,不立太祖,朱公自为太祖。此则前代追册太祖不出亲庙之成例也。王者祖有功而宗有德,汉、魏之制,非有功德不得立为祖宗,殷、周受命,以稷、契有大功於唐、虞之际,故追尊为太祖。自秦、汉之後,其礼不然,虽祖有功,仍须亲庙。今亦粗言往例,以取证明。秦称造父之後,不以造父为始祖。汉称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