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远,礼文残阙,诸儒之说不同。郑氏谓:‘太祖及文、武不祧之庙与亲庙四,并而为七。’是不祧之宗,在七庙之内。王氏谓:‘非太祖而不毁,不为常数。’是不祧之宗,在七庙之外。惟我祖考功隆德大,万世不祧者,今已五宗,则七庙当祧者,二宗而已。迁毁之礼,近及祖考,殆非先王尊祖奉先之意。礼以义起,称情为本,可令有司集议典礼以闻。”礼官言:“先王之制,庙止於七,後王以义起礼,乃有增至九庙者。详酌典故,当自朝廷。”礼部尚书徐铎又言:“唐之献祖、中宗、代宗与本朝僖祖,皆尝祧而复。令存宣祖於当祧之际,复翼祖於已祧之後,以备九庙,礼无不称。”
九月,诏曰:“有天下者事七世,古之道也。惟我治朝,祖功宗德,圣贤之君六七作,休烈之盛轶於古,先尊为不祧者至於五宗,迁毁之礼近及祖考。永惟景钦崇之诏,已行而不敢逾;暨我元符尊奉之文,既隆而不可杀,虽欲如古莫可得也。博考诸儒之说,详求列辟之宜,顾守经无以见其全,而时当必通其变,爰稽众议,肇作寻伦。惟恩以称情而为宜,则礼以义起而无愧,是用酌郑氏四亲之论,取王肃九庙之规,参合二家之言著为一代之典,自我作古,垂之将来,庶安宗庙之灵,以永邦家之福。其合行典礼,令礼部、太常寺详议闻奏。”
十月,诏曰:“仰惟翼祖在天,毓源而发;安陵有衍,粲皇武於始基。然循七世八室之规,则数逾於古;遵四庙五宗之法,则礼未应迁。是用仰奉二祧之灵,复还列圣之次,虽丰不昵,虽远当隆,岂惟稽三代之徽猷,盖亦用本朝之故事。其己祧翼祖、当祧宣祖庙并复。”
四年三月,诏以复翼祖、宣祖庙,增太庙殿为十室。寻以吏部侍郎王宁为修奉使。六月,九庙奉礼毕,宰臣蔡京率百官拜表称贺。
五年,三省言:“西京会圣宫诸陵,旦望节日荐献如景灵宫令式。会圣宫制度朴素,宜加修饰,凡陈设器皿之类,并三年一易,违者以违制论。”从之。
高宗建炎二年十月,上幸扬州,奉太庙神主於寿宁寺。景灵宫神御,奉安於温州。
《建炎以来朝野杂记》:郡国庙,国朝惟祖宗所尝幸则有之。建炎初,虏围西京急,留守孙昭远遣其将王仔,奉启运宫神御问道走扬州,後迁於福州;而永安军会圣宫、扬州章武殿之御容,则迁於温州天庆观。绍兴十三年,复奉温州神御还临安,奉安於万寿观之後殿,惟启运留福州,以守臣提举。成都府新繁县御容殿者,始在重光寺药师院。雍熙间,僧道辉画太祖皇帝御容於佛屋之後壁。熙宁六年,赵清献为成都守,请建殿奉安,神宗不许,但令设板屋栏楣,以扃护之。元丰七年,走马承受赵选者更具奏,得旨修建殿宇,创置门钥,宦官监守,朝谒以时。绍兴元年,终南山上清太平宫道士訾全真等复持太宗、真宗御容,自岐下抵宣抚使张忠献,忠献即遣使奉安於太祖之侧。四年,宣抚副使吴武安更自武兴送仁宗、英宗、神宗御容至殿奉安。二十七年,杨文安椿为兵部侍郎,言於朝,有旨别加营缮,始更为殿门外向,二十九年乃成。时,王时亨知府事,请赐宫额及殿名。不报。淳熙中,胡长文人蜀,始议即府之圣寿寺创殿以奉御容,殿宇甚华,供奉之物亦浸备,乃复乞宫额於朝。先是,长文创雄笾军数千人,列营府治之侧。又言石室学宫聚川峡之士,而每遇科举皆归试其乡,乞为之别立解额。事未行,议者因谓今蜀已有太学及殿前司,独久景灵宫尔,繇是格不下。今春秋以府通判朝谒用素馔,道士读祝文犹如终南之礼云。
三年,上幸杭州,太庙神主并奉安於温州,祭享皆差官摄事。
绍兴五年,司封郎中林待聘言:“原庙在郡有汉故事,而太庙神主礼宜在都。今新邑未奠,宜考古师载主之义,迁之行阙,以彰圣孝。”於是就临安府建太庙,上行款谒之礼。
十三年,有司请择爽垲之地,仿景灵宫旧规随宜建置,俟告成有日,迎还列圣ㄧ容奉安新庙,庶几四孟躬行献礼。乃诏度地筑宫为三殿,圣祖居前,宣祖至徽宗居中,元天太圣后及昭宪而下二十一后居後。七月,新宫成,上亲诣行礼。十月,遣官自温州奉迎神御至,上乃诣天章阁西殿告迁徽宗及显恭、显肃二后神御并奉安焉。
掌宫内侍七人,道士十人,吏卒二百七十六人。上元结灯楼,寒食设秋千,七夕设摩罗帘幕,岁时一易。岁时酌献二百四十羊。凡帝后忌辰,通用僧道四七人作法事。十八年,增建道院。後又以韩世忠赐第增筑天兴殿五楹、中殿七楹、後殿十有七楹,斋殿、进食殿皆备。遇孟享,皇帝斋於内殿,行事官斋於本司。其日质明,皇帝先诣圣祖位前,三上香、进茶、三进酒;次诣宣祖位前,又次诣太祖、太宗至於徽宗位前,并如上仪。次日,皇帝诣元天大圣后,次诣昭宪皇后至显肃皇后位前,行礼并如前殿、後殿之仪。
自渡江後,行在靡有定所,神御奉安他州,朝献则遣官分诣。至绍兴十二年,和议成,驻跸临安,始备太庙原庙之制。
《建炎以来朝野杂记》:自休兵後,太祖创册宝殿,凡帝后宝册洎郊庙金玉礼器皆藏焉。始时令太常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