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随事而言之也。郑君以为下殇小功不可娶者,本齐缞之亲也。按长殇大功亦齐缞亲,而礼但言下殇不可以娶,而不言长殇不可以嫁,明殇降之服,虽不可娶而可嫁也。所以然者,阳唱阴和,男行女从,和从者轻,唱行者重,二者不同,故其制亦异也。」范又难曰:「礼举轻以明重,下殇犹不可娶,况长殇大功何可以嫁。知礼所谓大功末者,唯正服大功末耳。」蔡答曰:「下殇不可娶妻者,谓己身也。吾言长殇可以嫁子者,谓女父也。身自行之,于事为重;但施于子,其理差轻。然则下殇之不娶,未足以明长殇之不嫁也。」
东晋台符:「庐陵公主薨,琅琊、东海二王,于礼为应得婚与不?」太学博士袁矫之等按:「公主于二王属为姑,二王出为人后,主又出适,今应降服小功。然本是周亲,虽降而为疏,本亲情重,始薨方当制服,而疑可婚与不。」太常王彪之曰:「二王出后二国,礼,为人后,降本亲一等,又云『为姑姊妹适人者小功』。二王应制小功之服。礼,小功绝哭,可以娶妻;下殇之小功则不可。先儒之说,本齐缞之亲,故除丧而后可婚。今二王虽以出后降服,本亦齐缞之亲,情例如礼,不应成婚。」彪之与会稽王笺曰:「王者君临万国,以礼义声教也。今若皇子独违规矩,恐遐迩之谈,不必许也。且自元康以来,朝臣之家犯礼婚者,不见重责。故尚书仆射裴頠,当代名士,于时以兄弟子丧末,为息拜时,其息服除也。议者谓父子并应贬责。兄弟子下流之丧,不同于姑。古者诸侯绝周,而卿大夫之丧,在殡犹不举乐,不以本周丧未葬行嘉礼也。况庐陵长公主,于礼不应绝服,丧今未葬乎!」
宋庾蔚之谓:「礼云『下殇之小功则不可』,而不云再降之小功,则知再降之小功可以娶。」
大功末可为子娶妇议晋
晋御史中丞高崧有从弟丧,在服末欲为儿婚,书访尚书范汪曰:「礼有『大功之末可以嫁子,小功之末可以娶妇』。下章云『己虽小功,既卒哭,可以娶妻』。己有小功丧,则父便应有大功丧。以义例推之,小功卒哭可以娶妻,则大功卒哭可以娶妇邪?」有舅姑曰妇。无舅姑曰妻。范答曰:「按礼『大功之末,可以冠子嫁子』。此于子已为无服也。以己尚在大功丧中,犹未忍为子娶妇,近于欢事也。故于冠子嫁子则可,娶妇则不可矣。己有缌麻之丧,于祭亦废,婚亦不通矣,况小功乎!」崧又曰:「礼『己虽小功,既卒哭,可以娶妻』。己有小功,则父有大功。己既小功卒哭可娶妻,则父大功卒哭可娶妇,将不嫌邪?」汪曰:「五服之制,各有月数,月数之内,自无吉事,故曰『缞麻非所以接弁冕也』。春秋左氏传:齐侯使晏子请继室于晋,叔向对曰:『寡君之愿也。缞绖之中,是以未敢请。』时晋侯有少姜之丧耳。礼贵妾缌,而叔向称在缞绖之中。推此而言,虽轻丧之麻,犹无婚姻之道也,而敦本敬始之义,每于婚冠见之矣。杂记曰『大功之末可以嫁子,小功之末可以娶妇』。按大功之末,犹未忍为子娶妇,小功之末,乃为子娶耳。而下章云『己虽小功,卒哭,可冠、娶妻也』。二文诚为相代,寻此旨,为男女失时或继嗣未立者耳,非通例也。礼,男三十而娶,女二十而嫁。至于仲春会男女,便云:『于此时也,奔者不禁』。此亦是权礼,非经常之典也。」崧又访于江彪,彪答曰:「按『大功之末可以嫁子,小功之末可以娶妇』。又『己小功卒哭,可以娶妻』。此悉是明文正例,当不如范语。为此议者,皆于为婚之主也。娶妇则父为主,娶妻则己为主,故父大功之末不得行此嘉礼,至于己小功之末则可行之。又礼称娶妻,则是无父之正文。谓大功之末娶妇,于礼例犹尚不安。今所为者重,所亏者轻。又准时人由来之比,自不致嫌。」于是崧依议为儿婚。
祖无服父有服可娶妇嫁女议晋 宋
晋刘嗣问徐野人曰:「嗣去年十二月,有周惨,欲用六月婚,儿服早已除。大人本无服,便是一家主,想无复异?」徐答曰:「此议本据祖为孙儿婚,自平吉可得娶妻,不计儿之有惨也。」嗣弟损又重问野人曰:「诸贤唯云祖尊一家,得为婚主。若便婚,损疑速也。」徐答曰:「今归重于王父,理无取于迟速。」损重问曰:「礼云『嫁女之家,三夜不息独;娶妇之家,三日不举乐』。得不有轻不?又『大功之末,可以嫁女』,则男不得婚。向家是嫁女,今是兄子婚,男女讵无异邪?」向家亦是祖无服,而父有周惨,得嫁女。徐答曰:「秉烛寝乐,居然轻重,故嫁娶殊品。至于今事,理本分涂,唯取归重极尊,而不别异男女也。」
宋向歆问何承天曰:「父有伯母惨,女服小功。祖尊统一家,年末可得嫁孙女不?」何答曰:「吾谓祖为婚主,女身又小功服,不嫌于婚。」郑尚书曰:「祖为婚主,女父不与婚事,意谓可婚。」周续之曰:「礼,『己虽小功,可以冠、娶妻』,则女身虽有服,谓出门无嫌也。伯母义服,而祖为家主,于理可通。」徐野人曰:「礼许变通。记所称父大功者,当非有祖之家。又公羊传云:『不以父命辞王父命。』推附名例,义在尊无二上,容或可通理邪!」
降服大功末可嫁姊妹及女议晋 宋
晋南阳中正张辅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