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府云:「故凉州刺史扬欣女,以九月二十日出赴姊丧殡,而欣息俊因丧后二十六日,强嫁妹与南阳韩氏,而韩就扬家共成婚姻。韩氏居妻丧,不顾礼义,三旬内成婚,伤化败俗,非冠带所行。下品二等,本品第二人,今为第四。请正黄纸。」梁州中正梁某言:「俊居姊丧嫁妹,犯礼伤义,贬为第五品。」
宋江氏问裴松之曰:「从兄女先克此六月与庾长史弟婚,其姊蔡氏去三月亡,葬送已毕。从兄无嗣,兄子简为后。今与从妹同服大功。大功末可以嫁子,不知无父而兄有大功服,可复嫁妹不?」答曰:「意谓父有大功,尚可嫁子;兄在大功,理无不可。今所未了者,未知女身大功,亦可得嫁不?又降而在大功,得与本服九月者同不?见宗涛答范超伯问,『娶妇之与嫁子,轻重有一等之差,己身小功可以娶妻,女身大功何为不可以嫁』。谓此言为是,但其论降在大功者,如为不尽。吾以为聘纳礼重,故探其本情;适人差轻,故以见服为断。礼无降在大功不可嫁子之文,不应于外生疑。且有下殇小功之丧,过五月便可以娶,降在九月者,过三月而后嫁,计其日月,亦一等之谓也。」荀伯子难裴曰:「本不谓父可而兄反不可,今所疑谓父兄及女身并不可耳。按礼,小功之初,不妨嫁子,其末则可以娶妻。下殇之小功则不可,以所本是周服故也。今降在大功,亦本是周服,何容复于降杀之内以行婚姻之礼邪?礼云大功之末可以嫁子者,自是论本服耳;所以不明降在大功不可者,正以下殇之小功,足以包之也。若谓降与不降必其不殊者,其兄弟出后、姊妹出适,便再降为小功矣,请问居此小功服,在始亦可即以嫁子乎?三月卒哭,又可以娶妻乎?奚独慈于下殇而薄于出降之甚邪?」何承天通裴难荀曰:「婚礼吉而非乐,贵不失时。元康中有犯丧者,为宪司所纠,都无降服大功嫁女之弹,彼岂轻犯周制,重犯功服邪?固于礼自通,不应致议耳!足下谓下殇小功不可娶,足以包降在大功不可嫁。夫彻乐兴嗣亲之感,继烛发离别之悲。唱行重于和从,受礼轻于纳聘,既有一等之差,本服周者虽不得娶,何疑得嫁邪?若本降为大功不可嫁者,大功降为小功亦不可娶,岂独下殇小功而已乎?斯不然矣。」宗炳称何议降大功可嫁子,为人所疑,云:「要正以下殇小功不可娶,举轻以包重,谓长殇大功亦不可嫁者,意谓非也。且子嫁降亲,生离恒山之苦,禽鸟犹哀,况在人理。其哀既深,则吉实轻,故情安于大功之末。娶纳吉庆为重,吉重故可于小功卒哭。夫举重之不可,何妨轻者初自可乎!而反云举轻明重,其义不例。夫衔孔怀之哀,从厘降之命,而与新婚者同,其不可哉。若使亲表脱有其例,当断其可乎?」
李嵩为息邃婚张康女,未成礼而康有姊丧,已葬,二家婚皆务速,书问太常冯怀。怀曰:「降服不与正服同者,谓居处之节耳。大功之末可以冠子嫁子,明冠宜时成,嫁宜及时。先儒云『末者,服半之后也』。张氏所服既半,将非所疑。」嵩又以父在大功则子应小功,父服在末则子服除者可也。今降服虽末,而子未除,以疑问丁纂。纂曰:「服末情杀,可行吉事。」
又魏放之问孔琳之曰:「降在大功,当得嫁女不?」答曰:「吾意,降者似不得婚。记称『大功之末可以嫁子,小功之末可以娶妻,下殇之小功则不可』,按如此文,唯云降者不可娶妻,不云不可嫁子,此便是得嫁也。」傅都官驳孔议曰:「娶妻嫁子虽为不同,然可以例求也。何者?小功绝哭之后可以娶妻,至于下殇之小功则不可也。本服重而降在小功,既不得同小功而娶妻,本服周而降在大功,岂可同大功而嫁子乎?」孔答曰:「娶妻事重,嫁子事轻。今若云不可纳妇,容可以嫁子为难耳。既不明不可以嫁子,而独明不可以以娶妻,事重非其类矣。」傅难曰:「今举重以明轻,何以谓之不类?」孔答曰:「傅意谓本周而在大功小功者,则不得冠子、嫁子、纳妇、娶妻四事。夫冠嫁纳妇三事,皆子身之吉事,事不在己;娶妻一事,非在他人,亲己身之吉事。在子则轻,在身则重。轻故可行之于服末,重必卒哭而后可。以降杀之明义,亦既差降,则事何必齐。今若欲征其文,观雩知旱者,则应明轻者犹不可,则重者不言自彰。而今独言小功之殇不可以娶妻,指是言重者不可也,重者自不可,轻者自可有差,何得轻必从重邪?」傅曰:「按礼葬后卒哭,之与服末,故是一语,直辞异耳。」孔答曰:「以葬后便为末,虞毕乃卒哭。且未与卒哭若果实同而名异者,则当迭言小功之末可以纳妇娶妻,如大功之末迭言可以冠子嫁子,何以别更起条云『己虽小功卒哭可以娶妻』邪?推文明矣。」
宋庾蔚之曰:「昔为礼记略解,已通此议。大功重而嫁轻,小功轻而娶重,故大功之末可以嫁,小功之末可以娶也。所以然者,下殇小功,本周亲者,以其殇折之痛,既人情所哀,不可以娶。长殇大功,邻于成人大功,接于齐缞,犹亲服之内,于情差申,冠嫁之事可同于成人之大功,故不言长殇大功之不嫁也。」
降服丧已除犹在本服月内可嫁议晋
晋谢琰问车胤曰:「人有妹丧,降服已除,本服未周,可得嫁不?」答曰:「礼,小功不税,音他外反。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