乳母所以不降者,报义之服,故不降也。则始封之君及大夫,皆降乳母。』」
魏刘德问田琼曰:「乳母缌。注云:『养子者有他故,贱者代之慈己。』今时婢生口,使为乳母,得无甚贱不应服也?」琼答曰:「婢生口故不服也。」
晋袁准云:「保母者当为『保姆』,春秋宋伯姬待姆是也,非母之名也。母者,因父得称。且保傅,妇人辅相,婢之贵者耳。而为之服,不亦重乎!先儒欲使公之庶子为母无服,而服乳母乎?此时俗之名,记者集以为礼,非圣人之制。」贺循云:「为乳母缌三月,士与大夫皆同,不以尊卑降功服故也。」梁氏云:「服乳母缌者,谓母死莫养,亲取乳活之者,故服之报功也。」
周制,从祖昆弟之子。族父母为之服也。再从兄弟之子者也。为曾孙。孙之子也。为父之姑。谓孙为祖父之姊妹。为从母昆弟,马融曰:「姊妹子相为服也。」皆缌,以名服也。马融曰:「以从母有母名,以子有昆弟名。」为婿缌,报之服也。马融曰:「从女来为己服缌,故报之以缌也。」为妻之父母缌,从服也。马融曰:「婿从妻而服缌也。」为姑之子缌,外兄弟也。报之也。为舅缌,从服也。从于母而服也。
晋袁准论曰:「从母小功五月,舅缌麻三月,礼非也。从母缌,时俗所谓姨母者也。舅之与姨,俱母之姊妹兄弟,焉得异服。从母者,从其母而为庶母者也。亲益重,故小功也。凡称父母者,皆同乎父母之例者也。舅非父列,姨非母列,故舅不称父,姨不称母也。可称姨,不应称母。谓姨母为从母者,此时俗之乱名,书之所由误也。春秋传蔡哀侯娶于陈,息侯亦娶焉。息妫将归,过蔡,蔡侯曰『吾姨也』,止而享之,尔雅曰『妻之姊妹同出为姨』,此本名者也。左传臧宣叔娶于铸,生贾及为而卒。继室以其侄,穆姜之姨子也。以蔡侯、尔雅言之,穆姜焉得言姨?此缘妻姊妹之姨,因相谓为姨也。姊妹相谓为姨,故其子谓之姨子,其母谓之姨母。从其母而来,故谓之从母。从母、姨母,为亲一也,因复谓之从母,此因假转乱而遂为名者也。又左传宋景曹卒,季康子使冉有吊且会葬,曰『以肥之得备弥甥』。先儒曰『弥,远也,姊妹之孙为弥甥』。此临时说事,而遂可为名乎?亦犹从母转相假也。」
或曰:「按准以经云从母是其母姊妹,从其母来,为己庶母,其亲益重,故服小功,非通谓母之姊妹也。」宣舒曰:「二女相与,行有同车之道,坐有同席之礼,其情亲而比,其恩曲而至。由此观之,姊妹通斯同矣,兄妹别斯异矣。同者亲之本,异者疏之源也。」「然则二女之服,何其不重邪?兄妹之服,何其不轻邪?」曰:「同父而生,父之所不降,子亦不敢降,故二女不敢相与重。」「然则舅何故三月邪?从母何故小功邪?」曰:「故母取其爱,是以外王父之尊,礼无厌降之道。为人子者,顺母之情,亲乎母之类,斯尽孝之道也,是以从母重而舅轻也。」曰:「姑与父异德异名,叔父与父同德同名,何无轻重之降邪?」曰:「姑与叔父,斯王父爱之所同也。父之所不降,子亦不敢降,此叔父与姑所以服同而无降也。」
宋庾蔚之谓:「传云以名服,及云以名加,皆是先有其义,故施以此名,寻名则义自见矣。外亲以缌断者,抑异姓以敦己族也。缌服既不足以申外甥外孙之情,故圣人因其有伸之义而许其加也。外祖以尊加、从母以名加者,男女异长,伯季不同,由母于姊妹有相亲之近情,故许其因母名以加服。兄弟姊妹,同气之怀不异,故其服不得殊。由若同在他邦,小功加一等,而大功以上则不加也。」
大唐贞观十四年,太宗谓侍臣曰:「舅之与姨,亲疏相似,而服纪有殊,理未为得,集学者详议。」于是侍中魏征等议曰:「礼所以决嫌疑,别同异,随恩以薄厚,称情以立文。然舅与姨,虽为同气,论情度义,先后实殊。何则?舅为母族之本,姨乃外成他姓,求之母族,姨不与焉。考之经文,舅诚为重。故周王念齐,称舅甥之国;秦伯怀晋,切渭阳之诗。在舅服止一时,为姨居丧五月,循名求实,逐末弃本,盖古人或有未达。谨按舅服缌麻,请与从母同小功。」制可。具开元礼。
周制,为甥。姊妹之子。甥者何也?谓吾舅者,吾谓之甥。何以缌?报之也。马融曰:「甥从其母而服己缌,故报之。」
大唐贞观年中,八座议奏:「令舅服同姨小功五月,而律疏舅报于甥服犹三月。谨按旁尊之服,礼无不报,己非正尊,不敢降也。故甥为从母五月,从母报甥小功;甥为舅缌麻,舅亦报甥三月:是其义矣。今甥为舅使同从母之丧,则舅宜进甥以同从母之报。修律疏人不知礼意,舅报甥服,尚指缌麻,于例不通,理须改正。今请修改律疏,舅报甥亦小功。」制可。具开元礼。
周制,为舅之子缌,报,马融曰:「姑之子为舅之子服,今之中外兄弟也。」从服也。马融曰:「从其母来服舅之子缌。」为夫之诸祖父母,报。马融曰:「妻为夫之诸祖父母服,所服者四,其报者二。曾祖正小功,故妻服缌,不报也。从祖祖父旁尊,故报也。」郑玄曰:「夫之诸祖父母者,夫之所为小功,为从祖祖父母,即祖之兄弟也;从祖父母,即父之堂兄弟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