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且多力,振王北济,周公乃封之西翟,徙宅西河,追思故处,作歌,始为西音。此盖四方之歌也。
夏太康失道,畋游十旬弗反。其弟五人,待于洛汭,述大禹之戒,作五子之歌。
周礼春官,太师,大祭祀帅瞽登歌。小师,掌教弦歌。教,谓教瞽蒙。弦,谓琴瑟。歌,依咏诗也。乐师,帅学士而歌彻。于有司彻而歌雍也。
乐记:「师乙曰:『夫歌者,直己而陈德也。宽而静、柔而正者,宜歌颂;广大而静、疏达而信者,宜歌大雅;恭俭而好礼者,宜歌小雅;正直而静、廉而谦者,宜歌风;肆直而慈爱者,宜歌商;温良而能断者,宜歌齐。故商者,五帝之遗声也,商人识之,故谓之商;齐者,三代之遗声也,齐人识之,故谓之齐。』又曰:『歌者,上如抗,下如坠,曲如折,止如槁木,倨中矩,句中钩,累累乎端如贯珠。言歌声之着,动人心之审,有如此事也。郊特牲曰:「歌者在上,匏竹在下,贵人声也。」注云:「匏,笙也。」故歌之为言也,长言之也。说之,故言之;言之不足,故长言之;长言之不足,故嗟叹之;嗟叹之不足,故不知手之舞之,足之蹈之也。』」长言,引其声也。嗟叹,和续之也。不知手足舞蹈,欢之至也。
周衰,有秦青者,善讴,而薛谈学讴于青,未穷青之伎而辞归。青饯之于郊,乃抚节悲歌,声振林木,响遏行云。遂留不去,以卒其业。
又有韩娥,东之齐,至雍门,匮粮,乃鬻歌假食,既而去,余响绕梁,三日不绝,左右谓其人不去也。又过逆旅,逆旅人辱之,韩娥因曼声哀哭,一里老幼悲愁,垂涕相对,三日不食。遽而追之,韩娥还,复为曼声长歌,众皆喜跃抃舞,不能自禁,遗向之悲也。乃厚赂遣之。故雍门之善歌哭,效韩娥之遗声也。许慎曰:「曼声,长声也。」
卫人王豹处淇川,善讴,河西之人皆化之。齐人绵驹居高唐,善歌,齐之右地亦传其业。
汉有虞公,善歌,能令梁上尘起。
武帝时,李延年善歌,为协律都尉。
但歌,四曲,出自汉代。无弦节,作伎最先,一人唱,三人和。魏武帝尤好之。时有宋容华者,清彻好声,善唱此曲,当时称妙。自晋以来不复传,遂绝。
齐有朱顾仙,善声读曲,齐武朱子尚又善歌,二人遂俱蒙厚赉。
梁有吴安泰,善歌,后为乐令,精解声律。方改西曲别江南、上云乐,内人王金珠善歌吴声西曲,又制江南歌,当时妙绝。令斯宣达选乐府少年好手,进内习学。吴弟,安泰之子,又善歌。次有韩法秀,又能妙歌吴声读曲等,古今独绝。
大唐贞观中,有尚书侯贵和,妾名丽音,特善唱行天,清畅舒雅,含嚼恣态,有喉牙吐纳之异。后改号方等。女亦传其母伎。方等卒后,有郝三宝亦善歌行天。有人引三宝歌之,诸女隔帘听之,发声便笑。三宝初不知,怒曰:「亦堪女郎终身仿效,何忽嗤笑。」女曰:「上客所为,殊有乖越,请一听之。」始发一声,三宝便拜伏曰:「真方等声也,诚远所不及也。」
杂歌曲
白雪,周曲也。平调、清调、瑟调,皆周房中之遗声也。汉代谓之三调。大唐显庆二年,上以琴中雅乐,古人歌之,近代以来,此声顿绝,令所司修习旧曲。至三年十月,太常寺奏:「按张华博物志云:『白雪,是天帝使素女鼓五弦琴曲名。』以其调高,人和遂寡。自宋玉以来,迄今千祀,未有能歌白雪者。臣今准敕,依琴中旧曲,定其宫商,然后教习,并合于歌。辄以御制雪诗,为白雪歌辞。又,乐府奏正曲之后,皆有送声,君唱臣和,事彰前史。辄取侍中许敬宗等奏和雪诗十六首,以为送声,各十六节。」上善之,仍付太常,编于乐府。
明君,汉曲也。汉元帝时,匈奴单于入朝,诏以待诏王嫱配之,即昭君也。及将去,入辞,光彩射人,悚动左右,天子悔焉。汉人怜其远嫁,为作此歌。晋石崇妓绿珠善舞,以此曲教之,而制新歌曰:「我本汉家子,将适单于庭。昔为匣中玉,今为粪土英。」晋文王讳昭,故晋人谓之明君。
相和,汉旧曲歌也。丝竹更相和,执节者歌。本一部,魏明帝分为二,更递相夜宿。本十七曲,朱生、宋识、列和等复合之为十三曲。
吴歌杂曲,并出江东,晋、宋以来,稍有增广。凡此诸曲,始皆徒歌,既而被之弦管。又有因弦管金石,造歌以被之,魏世三调歌辞之类是也。魏晋之代,有孙氏善弘旧曲,宋识善击节唱和,陈左善清歌,列和善吹笛,郝素善弹筝,朱生善琵琶,尤发新声。故傅玄著书曰:「人苦钦所闻而忽所见,不亦惑乎。设此六人生于上代,越古今而无俪,何但夔牙同契哉。」按此说,则自兹以后,皆孙、朱等之遗则。
凤将鶵,汉代旧歌曲也。应璩百一诗云:「为作陌上桑,反言凤将鶵。」然则凤将鶵其来久矣。特由声曲讹变,以至于此矣。
碧玉歌者,晋汝南王妾名。宠好,故作歌之。
懊垄歌,石崇绿珠所作「丝布涩难缝」一曲而已。东晋隆安初,人间讹谣之曲云:「春草可揽结,女儿可揽撷。」齐高帝谓之中朝歌。
子夜歌者,有女子曰子夜,造此声。晋孝武帝太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