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足以乐生而恶死,此之所以不胜也。」田单明日结发厉气,立于矢石之间,引枹而鼓之,狄人乃下。
秦末,秦军攻赵,项羽救之,引兵渡河,皆沈船,破釜甑,烧庐舍,持三日粮,以示必死,无一还心。于是至则围秦将王离,九战,绝其甬道,大破,虏王离。当是时,楚兵冠诸侯。诸侯军救巨鹿下者十余壁,皆莫敢纵兵。及楚击秦将,诸侯皆从壁上观。楚战士无不一当十,楚兵呼声动天地,诸侯军无不人人惴之睡反恐。
后汉将吴汉率兵,围苏茂于广乐。刘永将周建来救,汉将轻骑迎战,不利,堕马伤膝,还营。诸将谓汉曰:「大敌在前,而公伤卧,众心惧矣。」汉乃勃然裹疮而起,椎牛飨士,令军中曰:「贼众虽多,皆劫掠群盗,胜不相让,败不相救,非有仗节死义者也。今日封侯之秋,诸君勉之。」于是军士激怒,人倍其气。明日,建、茂出兵围汉。汉选四部精兵三千余人,齐鼓而进。建军大溃,还奔城。汉长驱追击,大破之。
十六国前秦苻坚将王猛讨前燕慕容暐,暐遣将慕容评屯于潞川以拒之。猛与评相持,遣裨将郭庆以锐卒五千,夜从间道出评营后,傍山起火,烧其辎重。暐惧,遣使让评,催之速战。猛知评卖水鬻薪,有可乘之会,评又求战,乃阵于潞原而誓众曰:「今与诸君深入贼地,宜各勉进,不可退也。愿戮力行间,以报恩顾,受爵明君之朝,庆觞父母之室,不亦美乎!」众皆勇奋,破釜弃粮,大呼竞进。猛睹评师之众,恶之,谓邓羌曰:「今日之事,非将军莫可以捷,将军其勉之。」羌曰:「若以司隶见与者,公无以为忧。」猛曰:「此非吾之所及。必以本郡太守、万户侯相处。」羌不悦而退。俄而兵交,猛召之,羌寝而不应。猛驰就许之,羌于是大饮帐中,与张蚝、徐成等蚝,大吏反。跨马运矛,驰入评军,出入数四,傍若无人,搴旗斩将,杀伤甚众。战及日中,大败评众,俘斩五万。
十六国前秦苻坚为姚苌所杀,苻登率兵伐姚苌,皆刻鉾铠为「死休」字,示以战死为志。每战以长钩刃为方圆大阵,知有厚薄,从中分配,故人自为战,所向无前。
东晋末,宋武帝作相,举兵伐后秦姚泓,以王镇恶为前锋,军至渭桥。镇恶所乘皆蒙冲小舰,镇恶登岸,渭水流急,倏忽间,诸舰悉逐流去。时泓屯军在长安城下,犹数万人。镇恶抚慰士卒曰:「卿诸人并家在江南,此是长安城北门外,去家万里,而舫乘衣粮,并已逐流去,岂复有求生之计邪!唯宜死战,可以立大功。不然,则无遗类耳。」乃身先士卒,众亦知无复退路,莫不腾踊争先,泓众一时奔溃,即陷长安城。
隋时,突厥入寇,隋将杨素击之。先是,诸将与虏战,每虑胡骑奔突,皆戎车步骑相参,舁鹿角为方阵,骑在其内。素谓人曰:「此乃自固之道,非取胜之方也。」于是悉除旧法,令诸军为骑阵。突厥达头可汗闻之大喜,率精骑十余万而至。素奋击,大破之。素多权略,乘机赴敌,应变无方,然大抵驭戎严整,有犯军令者立斩之,无所宽贷。每将临寇,求人过失而斩之,多者百余人,少不下十数。流血盈前,言笑自若。及其对阵,先令一二百人赴敌,陷阵而还者则已,如不能陷阵而还者,无问多少,悉斩之。又令二三百人复进,还如向法。将士股栗,有必死之心,由是战无不胜,时称名将。
众寡势百相悬励士攻其帅
王莽末,刘伯升起兵,光武守昆阳。莽将王寻、王邑来讨,兵号百万,先至昆阳已十万,围数重。时伯升已拔宛三日,而光武尚未知,乃伪使持书报城中,云「宛下兵到」,而佯堕其书。寻、邑得之,不喜。诸将既经累捷,胆气益壮,无不一当百。光武乃与敢死者三千人,从城西水上冲其中坚,寻、邑阵乱,乘势崩之,遂杀王寻。城中亦鼓噪而出,中外合势,震呼动天,莽兵大溃,走者相腾践。
乘卒初锐用之
刘、项争天下之际,汉王至南郑,诸将及士卒皆歌思归。韩信说汉王曰;「项羽王诸将之有功者,而王独居南郑,是迁也。军吏士卒皆山东之人,日夜跂而思归,及其锐而用之,可以有大功。天下已定,人皆自宁,不可复用。不如决策东向,争权天下。」汉王从之,终灭项籍。
后周末,隋文帝作相,遣将于仲文先以兵定关东,破尉迟迥将檀让。初,仲文在蓼堤,诸将皆曰:「军自远来,士马疲弊,不可决胜。」仲文令三军趣食,列阵大战。既而破贼,诸将皆请曰:「前兵疲不可交战,竟而克胜,其计安在?」仲文笑曰:「吾所部将士皆山东人,果于速进,不宜持久。乘势击之,所以制胜。」诸将皆以为非所及也。
激怒其众
春秋时,晋侯逆秦师,使大夫韩简视师。复曰:「师少于我,斗士倍我。」公曰:「何故?」对曰:「出因其资,谓奔梁求秦。入用其宠,为秦所纳。饥食其粟,三施而无报,是以来也。今又击之,我怠,秦奋,倍犹未也。」壬戌,战于韩原。晋戎马还泞而止。泞,泥也。还,便旋也。小驷不调,故堕泥中。秦伯获晋侯以归。晋曲而怠,秦直而怒,所以胜也。
春秋时,楚子伐随,军于汉、淮之间。随将季梁谓随侯曰:「请下之,弗许而后战,下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