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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名公书判清明集-宋-佚名-第54页

续之脉,以絶诸位睥睨之争。尊长蔡棫等合词推择,以第一位楷之子烨为后,极为允当,而第四位棅者,乃欲以己子照争立,全无道理,已见于王主簿所拟。然亦有区处未尽者,既为立嗣,又岂可使梓无后,梓位二婿,事力稍分,位一婿,生理稍足,故又皆愿为之后,而不为梓之后也。以蔡氏所画宗枝图观之,四位中惟楷有三子,棅亦有三子,可
以出继。今欲帖县,将楷之子烨、棅之子照当官拈阄,以一为梓之子,以一为之子。命立既立,所有两分家业、田地、山林,仍请本县委官从公均分,庶几断之以天,而无贫富不公之嫌。合以一半与所立之子,以一半与所赘之婿,女乃其所亲出,婿又赘居年深,稽之条令,皆合均分。范氏年老无依,亦深可念,仰所立之子如法供养,仍众存些小,以为范氏他日送老之计,庶几死生皆安,争讼可息。
先立已定不当以孽子易之
阳梦龙继八二秀,祖命也,阳攀鳞继八五秀,父之命与祖母之命也,亦既历年多矣,亲书遗嘱,经官给据,班班可考,质之房长,并无异词。其叔鋭一旦欲逐之,而立其孽子,何其忍也!借曰二侄跌荡,不无子弟之过,为叔父者正当哀矜之,教训之,否则以家法警戒之可也,何至尽废其父兄之治命,悉为之纷更邪!此无他,私意一萌,知有庶子,则不知有兄之子矣。知县所判,司户所拟,极为切中,人心天理,谁独无之。当职两年于兹,凡骨肉亲戚之讼,每以道理训谕,虽小夫贱隶,莫不悔悟,各还其天。且久无同姓之讼,太守方为之喜。阳鋭身以儒名,尚有此讼,殊骇旁观,所宜挽回和气,毋致悖理法而戕骨肉,费赀财而肥吏胥。八二秀产业合付之梦龙,八五秀产业合付之攀鳞,牒县并照己断行,所是戊孙、保福
重给执照,此乃官司所以误阳鋭者也,并追索毁抹附案。梦龙、攀鳞既归,仰请集宗族、亲戚,卑辞尽礼,拜谢祖母、祖父,遵依教训,以坚悔过自新之意。若再有游荡不肖实迹,自招愆尤,定行追究,坐以不孝之罪,后悔无及。
不当立仆之子
黄以安不幸早世,无子,雷焕为之叔,以宁为之兄,所当哀矜恻怛,狥公协心,为之立继,使嗣真得所托,家业可保勿替,此父兄之责也。今以宁不告其叔,自此继立,为是雷焕力诋其侄,深以所立为非,盖叔侄素有间隙,各有所为而为之,其实非真为亡者计。诛心而论,源头既不正当,宜其纷纷。事既到官,只当以理法处断。详史权县四不可之判,据法甚明,若事实果合法意,则雷焕为名教罪人,当无所容喙矣。但阿袁如果非所生,而谓出于生母之命,曹老如果非姓黄,而欲立为黄氏之子,则是虽有此法,实无此事,何以絶雷焕之词?况曹老父子如果姓徐,又素为黄氏仆,履虽鲜,不可加于枕,名分所在,百世不易。以宁亦何忍以仆之子为弟之子,非特辱其弟,辱其叔,亦自辱其身,而上辱祖先矣。堂堂大族,岂无昭穆相当之人。偏词虽未可信,但立继之时,不使其叔与闻,亦有可疑,合追阿袁、阿汤与曹老父子出官供对,及会问黄氏诸尊长,要见阿袁是不是生母,曹老是不是姓徐,阿汤是
不是情愿命继,则曲直可以立判。但追人赴军,恐成淹延,新知县尽自聪明,牌押下县,着实追对,从公结絶,申。万一曹老不当立,雷焕有子无孙,亦无可立之人,请知县再请宗族亲戚识道理者,合谋选立,以尽存亡继絶之义。郡守职在宣化,每欲以道理开导人心,闾阎小人,无不翻然悔悟,近来亲戚骨肉之讼,十减七八。黄亦儒家,雷焕又号白眉,纵以宁所为有未尽善处,当教训包涵之,毋怀忿疾,但使以安有后,则为叔之道得矣。以宁亦当遵从亲叔教训,毋为异议所惑,各全伦理。此太守之重望。
不可以一人而为两家之后别行选立
吴恕斋
存亡继絶,非特三尺昭然,为宗族兄弟子侄者,皆当以天伦为念,不可有一毫利心行乎其间。吴烈以祖母遗嘱影射,不肯为季八立嗣,盖欲奄有其全业,固不知有死者矣。吴登云已过房为季五子,今又欲为季八后,亦不过贪图其产业,岂真为死者计哉!二人之心,见利忘义,已大可诛,况祖母遗嘱,已知身后不得所托,但撩拨产业,自为殡葬之资,未尝有不与季八立嗣之说。烈乃妄辞违法,诬其祖母絶其伯父之嗣,尤为可罪。至于登云以一身而跨有两位之产,又出何条令?前断任内邓权命所定,已得其情,何为两年犹未施行,遂使两家困于终讼。今司户所拟,参以人情,尤为详允。除照朱氏遗嘱摽拨外,余一分产业,
别行命继。庶几季八瞑目于地下,烈与登皆可以絶垂涎之念,而遗本然之心。仍就亲房季一秀、季七秀两位,选立一人。照所施行,先申宪台照会。
〔一〕前断任内邓权命所定疑作“前任内邓权断命所定”
同宗争立
韩竹坡
古人宗族之恩,百世不絶,盖以服属虽远,本同祖宗,而况一家叔伯兄弟之亲,血脉相通,何有内外间隔。今观王文植家争立互诉之词,大可伤叹。文植无子,初立其兄文枢次子伯大为己之子,伯大亡,遂命其亲房侄志学之子志道,为伯大继,以嗣以续,出于一家,法甚顺也。文植初立志道之时,文枢之长子伯达者,欲以其弟伯谦争立为文植之子,而不之遂。伯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