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后主闻其名,召归金陵,令为县宰,彬辞不就,遂授金部郎中。致仕,年八十九。初,彬既致仕,营别业于钟山,庭有古柏,可百余尺,一旦为迅雷所击,仆于地,自成四片。彬视之欣然,谓子庭瑞曰:“此天所以赐吾也,汝宜成之。”庭瑞曰:“雷击之木,恐非祥,不宜为棺。”彬怒曰:“吾命汝,安得违之耶!”庭瑞惧,遂如教,卒竟用此棺。及葬,掘地未及丈余,又得石椁,上有篆文四字云:“沈彬之椁。”其制度大小,与棺正相称,遂葬之,时人异焉。
李中令好戏
李曮,岐王之子,昆仲间第六,官至中书令,世谓之“六令公”。。情性好戏,为凤翔节度,因生辰,邻道持贺礼使毕至。有魏博使少年如美妇人,秦凤使矬陋且多髯,二人坐又相接,而魏使在下。曮因曰:“二使车一妍一丑,何不相嘲,以为乐事。”魏博使恃少俊,先起曰:“今日不幸,与水草大王接席。”秦凤使徐起,应曰:“水草大王不敢承命,然吾子容貌如此,又坐次相接,得非水草大王夫人耶?”在坐皆笑。
李知损轻薄
李知损,官至谏议大夫,好轻薄,时人谓之“李罗隐”。至于亲友间往还简牍,往往引里巷常谈,为之偶对。常有朝士奉使回,以土物为赠,其意犹望却回。知损觉之,且贻书谢之曰:“在小子一时间却拟送去,恐大官两罗里更不将来。”干佑中,奉使郑州,时宋彦筠为节度。彦筠小字忙儿,因宴会,彦筠酒酣,辄问曰:“众人何为号足为罗隐?”对曰:“下官平素好为诗,其格致大抵如罗隐,故人为号。”彦筠曰:“不然,盖谓足下轻薄如罗隐耳。”知损大怒,厉声曰:“只如令公,人皆谓之宋忙儿,未必便能放牛。”满座皆笑。
王仁裕贼头
王尚书仁裕,干佑初,放一榜二百一十四人,乃自为诗云:“二百一十四门生,春风初动毛羽轻。掷金换却天边桂,凿壁偷将榜上名。”陶谷为尚书,素好诙谐,见诗佯声曰:“大奇,大奇,不意王仁裕今日做贼头也。”闻者皆大笑。
冯玉为马承翰所议
冯玉尝为枢密使,有朝使马承翰素有口辩,一旦持刺来谒玉,玉览刺辄戏曰:“马既有汗,宜卸下鞍。”承翰应声曰:“明公姓冯,可谓死囚逢狱。”玉自以言失,遽延而谢之。
裴长官捕蝗对
干佑中,有裴长官为新郑县令。时蝗虫为灾,新郑尤甚。本州岛有令,使令躬行率村农掩扑,无令散入别县。居无何,蝗虫飞散,触处皆是。州牧怒,下符劾之。长官素滑稽,其对状曰:“伏以前件蝗虫,背上有翅,肚底无粮,来时而不自招呼,去日而固难留止。”闻者皆笑。
五代史补卷五
周二十三条
高祖征异
高祖之为枢密使也,每出入,常恍然睹人前导,状若台省人吏,其服色一绯一绿,高祖以为不祥,深忧之。及河中、凤翔、永兴等处反,诏命高祖征之,一举而三镇瓦解。自是权倾天下,论者以为功高不赏,郭氏其危乎!高祖闻而恐惧。居无何,忽睹前导者服色,绯者改紫,绿者改绯,高祖心始安,曰:“彼二人者,但见其升,不见其降,吉兆也。”未几,遂为三军所推戴。
高祖征李守贞
高祖征李守贞,军次河上,高祖虑其争济,临岸而谕之。未及坐,忽有羣鸦噪于上,高祖退十余步,引弓将射之。矢未及发而岸崩,其衅烈之势,在高祖足下。高祖弃弓,顾羣鸦而笑曰:“得非天使汝惊动吾耶?如此则李守贞不足破矣。”于是三军欣然,各怀斗志矣。
高祖以谶杀赵童子
高祖之入京师也,三军纷扰,杀人争物者不可胜数。时有赵童子者,知书善射,至防御使,睹其纷扰,窃愤之,乃大呼于众中曰:“枢密太尉,志在除君侧以安国,所谓兵以义举;鼠辈敢尔,乃贼也,岂太尉意耶!”于是持弓矢,于所居巷口据床坐,凡军人之来侵犯者,皆杀之,由是居人赖以保全仅数千家。其间亦有致金帛于门下,用为报答,已堆集如丘陵焉。童子见而笑曰:“吾岂求利者耶!”于是尽归其主。高祖闻而异之,阴谓世宗曰:“吾闻人间谶云,赵氏合当为天子。观此人才略度量,近之矣,不早除去,吾与汝其可保乎!”使人诬告,收付御史府,劾而诛之。洎高祖厌世未十年,而皇宋有天下,赵氏之谶,乃应于斯,知王者不死,信矣哉!
高祖围兖州梦文宣王
高祖登极,改干佑为广顺。是年,兖州慕容彦超反,高祖亲征。城将破,忽夜梦一人,状貌甚伟异,被王者之服,谓高祖曰:“陛下明日当得城。”及觉,天犹未晓。高祖私谓征兆如此,可不预备乎?于是躬督将士,戮力急攻,至午而城陷。车驾将入,有司请由生方鸣鞘而进,遂取别巷转数曲,见一处门墙甚高大,问之,云夫子庙。高祖意豁然,谓近臣曰:“寡人所梦,得非夫子乎?不然,何取路于此也。”因下马观之,方升堂,睹其圣像,一如梦中所见者,于是大喜,叩首再拜。近巨或谏,以为天子不合拜异世陪臣。高祖曰:“夫子圣人也,百王取则,而又梦告寡人,得非夫子幽赞所及耶?安得不拜!”仍以庙侧数十家为洒扫户,命孔氏袭文宣王者长为本县令。
慕容彦超铁胎银
慕容彦超之被围也,乘城而望,见高祖亲临矢石,其势不可当,退而忧之,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