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纳叛亡,邀回民户,朝廷不以为咎,惟索户口。犹不悛悟,乃云本朝幅员万里,居民散漫,难加根究。无计可得,辄鸠集凶党,剽劫边民,侵掠畜产,使不获安,终然不悟。朝廷虽欲恻隐,莫由获已,乃命行府兴师问罪。去春兵抵汴京,上皇方知深悔,亟行禅位。
嗣主求哀,愿画三镇,复修旧好。无何誓墨未干,盟言已变,密令坚守,遣兵救援,阴构使人,潜图祸乱。遂奉宣旨,重申吊伐,虽许画河,亦不以实。闰十一月初二日,大兵会于汴都,犹不伏罪。准备攻具,填叠壕道,已逾十余日,当月二十四日进击,次日城拔,三十日国主出降,今月初二日降服上表,望阙称臣,以奉正朔。令依元议差官前去说谕交割河北、河东州府军县,尚虑所在以早不归款为惧,或饰伪辞有缓抚定,再念自河之内天启洪堑以限疆场。昨来大兵所至,其有迎军纳土,循省抚定;其拒命者,或有按以军法,或有示以宽贷,皆临时从宜措置,想必共知。今河北、河东两路,才候交割官员至彼说谕,即仰逐旋烧毁楼橹,具状纳土,开门以待。行府别差官员就去存恤,应有前日重难徭役科敛,诸般细巧籴买变折香、矾、茶、盐之类,凡尔疾苦,并为蠲除;或有饶利,亦与兴举。
今除土人外,元系河南容居官员、兵人、商旅、僧道欲愿去坐,并从自意,敢有执迷,稍劳官军临日,必无容恕。合行告谕,须议指挥。右下逐处,可各照验就便及转行所辖去处,粉壁晓示各管士民、耆老、僧道、军人、百姓知悉,不得有违,付逐处准此。”
天会四年十二月十一日。
宋主谢书
十二月日,大宋皇帝桓谨致书于大金国相、元帅:“累日授馆,礼意勤厚。亦既覯止,问劳稠重。再造之恩,何以图报?经夕匽薄之余,台体优裕,谨遣使人承问兴寝。不宣。白。”
宋主贺行府元日书
天会五年正月一日,大宋皇帝桓谨致书于大金国相、元帅:“一气周通,三阳交泰。惟五兵之既戢,与万物以皆春,茂对休辰,具膺纯嘏,更蕲保毓,藉慰愿言。不宣。谨白。”
宋主许面议书
天会五年正月日,大宋皇帝桓谨致书于大金国相元帅、皇子元帅:“专承使旨,特示书辞,慰怿之情,无以为喻。金帛已令严切根括,接续供纳。所有上徽号礼数、冠冕车辂、图籍印板之类,谨以来日躬往面议。先此布叙,幸赐照亮。不宣。
谨白。”
废国取降诏
敕赵桓:“省所上降表,汝与叔燕王俣、越王偲已下宗族
及宰臣百僚、举国士民、僧道、耆寿、军人于十二月二日出郊
望阙称臣待罪事,具悉。背义则天地不容,其孰与助?败盟则人神共怒,非朕得私。肇自先朝开国,乃父求好,我以诚待,彼以诈欺,浮海之使甚勤,请地之辞尤逊。析木版图,第求入手;平山伪诏,曾不愧心。罔天罚以自干,忽载书而固犯。肆予纂绍,犹事涵容。迄悛恶以无闻,方谋师而致讨,犹闻汝得承位。朕望改图,如何复循父佶之覆车,靡戒彼辽之祸鉴,虽去岁为盟于城下,冀今日堕我于画中。赂河外之三城,既而不与;构军前之二使,本以间为。惟假臣权,不赎父罪;自业难逭,我伐再张。将臣多激怒之心,战士增敌忾之勇。息君犯五不韪之罪,丧亦宜乎;晋师有三无报之名,倍犹未也。以是济河航苇,降汴燎毛。人竟覆昏,天莫悔祸。谁肯背城而借一?
果闻举族以出降,既为待罪之人,自有易姓之事。所有措置条件并已宣谕元帅府施行。故兹诏示,想宜知悉。”
行府下前宋宰执举一人
元帅府近以宋主降表申奏,今回降圣旨札子:“先皇帝有大造于宋而宋人悖德,故去年有问罪之师,乃因嗣子遣使军前哀鸣祈请,遂许自新。既而不改前非,变渝迷执,是致再讨,犹敢抗师。洎官兵力击,京城摧破,方申待罪之理。况追寻载书,有违斯约,子孙不绍,社稷倾危。父子所盟,其实如一,今既伏罪,宜从誓约。宋之旧封,颇亦广袤,既为我有,理宜混一,然念师行,止为吊伐,本非贪土,宜别择贤人,立为藩屏,以主兹土。其汴京人民,许随主迁居者听。
右所降圣旨在前,今请到宋宰执文武百官洎京寮一面,共请上皇已下后妃、儿女及诸亲王、公主之属出京,仍勾集在京僧道、耆老、军人、百姓遵依圣旨,共议荐举堪为人主者一人,不限名位高卑,惟道德隆懋,有大勋业,素为众所推服,长于治民者,虽乏众善,有一于此,亦合举荐。当依圣旨备礼册命,赵氏宗人不预此议。一应宋之百司并事新君,其国俟得姓氏,随册建号。所都之地,临日共议。
天会五年二月六日。
孙傅等状乞复立废主第一状
文武百寮、军民、僧道、耆老、中大夫、同知枢密院事孙
傅等:“今月六日亥时,准元帅府公文一道,备到大金皇帝圣旨指挥事。傅等闻命震越,义当即死,然念世被本朝恩德至深至厚,嗣君新政才及期年,恭俭忧勤无所不至,若遽蒙废绝,实非臣子所敢闻知,辄复忍死须臾,冒陈悲痛激切之辞,仰干台听。伏望垂天地再造之恩,毕始终保全之赐。傅等誓当捐躯碎首,图报万分。谨具画一下项:一、太上皇以下不敢有违令旨,见已起发赴军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