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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6-南村辍耕录-元-陶宗仪-第32页

具告所然。”舅姑惊恐,呼家人悉起,取火烛之,果此病躯。及觇其卧榻,已空,始信之,因问其详。曰:“妾为亡婢诉冤,摄至阴府,即今狱祠也。命妾与婢对词。妾以汝怀孕时,打骂则或有之,然未尝令汝吞药损堕。”婢仇执甚坚,妾不得白,遂招承,枷禁幽圄中。日得小叔以饼饵粥饭之类相馈,故不馁。今复得送妾还,入门,弄其儿,戏挞之一下,儿哭,遂推妾置灶上,即若梦觉者。但觉怠倦,故勉强至此。舅姑曰:“汝既被禁,何自得释?”曰:“会上帝有赦故也。”急呼小郎妻问之,曰:“适间儿子惊啼,云,梦见乃父击其首。”小郎盖提控之次子泰甫,先为其妹夫金可大所杀者。此妇至今强健,与夫见寓府城西郭,又复生两子矣。志怪古或多,然漫书于此,以为世之妒妇劝。
◎诗法赵魏公云:“作诗用虚字,殊不佳。中两联填满方好。出处才使唐已下事,便不古。”
◎姓名者庄绰《鸡肋编》云:“太史公作《伯夷传》,但云:“伯夷、叔齐、孤竹君之二子也。而《论语音注》引《春秋 少阳篇》,谓伯夷姓墨,名允。一名元,字公信。叔齐名智,字公达。夷、齐、谥也。陆德明取之。不知《少阳篇》何人所着。今世犹有此书否?吾衍间居录云,孤竹君,姓墨(音眉),名台(音怡),初见《孔丛子注》。中子名伯辽,周见云史诗注:伯,当作仲。若如吾说,则伯夷叔齐似又是名,非谥矣。
◎女谏买印淮海龚翠岩先生开,寓吴门日,一僧权道衡者,颇聪慧,识道理,先生与之游。偶市肆粥汉印一颗,权尝酬价。归取镪,先生适见。主人以实告,遂用十五缗买之。语诸女,女曰:“大人乃亦夺人所好。”先生惊悟,即持送权。曰:“先生爱而收藏。奚以赠?”曰:“在彼犹在此也。”权固辞。曰:“在彼犹在此也。”相让久之,沉诸渊而别。吁,若先生者,可谓善矣!孰谓异端中有此哉!然先生之女尤可敬也。
◎吴江塔颠箭吴江华严寺浮图之颠,望之,二矢着其上,竿羽宛然可辨。相传宋南渡初,金人粘罕乘快一发而中。又贾似道出督时,祝矢自誓,亦中焉。故留题者有至今塔抄留遗迹,犹是元戎金仆姑之句。大德庚子,其寺主僧善信大修浮图,更其而新之。视向二矢,实圆铁条二,交贯横亘,盖必昔人以示辅颠,且以防鹳鹘之巢故耳。传者所谓,大妄也。且着此,以祛后世之惑。长乐郭德基、尝有《华严塔颖辨疑》,行于时,盖郭尝官此州,目击其非。
◎素领项后白发曰素领。汉冯唐白首为郎官,素发垂领。
  ●卷十
◎御史五常周景远先生,驰名能文。为南台御史时,分治过浙省。每日与朋友往复,其书吏不乐,似有举刺之意。大书壁上曰:“御史某访某人。”某日某人来访,御史忽见,呼谓曰:“我尝又访某人,汝乃失记何也?”第补书之,因复谓曰:“人之所以读书为士君子者,正欲为五常主张也。使我今日谢绝故旧。是为御史而无一常,宁不为御史,不可灭人理。”吏赧服而退。
◎官仓入粟今官府收敛秋粮之际,比先涓吉启仓,于青龙方敖房入粟六石六斗六升六合以应日。盖国家初无定制,不知各处何以一皆如此。予意必取上下四方六合之意耳。
◎食物相反凡食河豚者,一日内不可服汤药,恐内有荆芥,盖与此物大相反;亦恶鸟头附子之属。邓在江阴时,亲见一儒者因此丧命。其子尤不可食,能使人胀死。尝水寝试之,经宿,颗大如芡实。世传中其毒者,亟饮秽物乃解,否则必亡。又闻不必用此。以龙脑浸水,或至宝丹,或橄榄,皆可解。后得一方,用槐花微炒过,与干燕支各等分同捣粉,水调灌,大妙。
◎先辈谐谑赵魏公刻私印曰“水晶宫道人”,钱唐周草窗先生密以“玛瑙寺行者”属比之,魏公遂不用此印。后见先生同郡崔进之药肆悬一牌曰“养生主药室”。乃以敢死军医人对之。进之亦不复设此牌,魏公语人曰:“吾今日方为水晶宫吐气矣。”先辈虽谐谑,自是可喜。
◎马判冯公士启(梦弼)尝言为八番云南宣慰司令史,日尝因公差抵一站,日已莫矣。站吏告曰:“今夜马判上岸,麻线须暂停驿程以避之。”问其故,闭目摇手不敢言。公怒,便上马,行数十里,至大溪,忽见一物如屋,所谓乌刺赤者。下马跪泣,若告诉状。呼问何为,亦闭目摇手弗答。于是下马祝之曰:“某许昌人,窃禄来此。苟天命合尽,尔其啖之,否则容我行。”祝毕,即转入溪中。腥风臭雾,触人口鼻。既而各上马,比曙,抵前站。站吏惊曰:“是何麻线,大胆若是耶?”公问此为何物,始敢言曰:“马蟥精也。”麻线,方言曰官人;乌刺赤,站之牧马者。公官至礼部尚书。
◎字训善字训“多”字,《诗》载驰:“女子善怀。”郑笺:“善,犹多也。”《汉书》:“岸善崩。”善亦多也。
◎丘真人大宗师长春真人,姓丘氏。名处机,字通密。号长春子。登州栖霞县滨都里人也。祖父业农,世称善门。金皇统戊辰正月十九日生。生而聪敏,有日者相之,曰:“此子当为神仙宗伯。”大定丙戌,年十九,辞亲居昆仑山,依道者修真。丁亥,谒重阳全真开化王真君(嘉)于海宁,请为弟子。戊申,召见阙下,随还终南山。贞乙亥,太祖平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