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恐迟,即集乡兵,亲诣叛处,杀败叛贼,以安百姓。事闻,太祖赏以鞍马,以其有武略转为指挥,至御史大夫,征雪山有功。为胡惟庸亲,伏诛籍家。
太祖尝使人察听在京将官家有女僧诱引,华高、胡大海妻敬奉两僧,行金天教法。太祖怒,将二家妇及僧投于河。
太祖克婺州,于城南上竖立大旗,上写“山河奄有中华地,曰月重开大统天。”及命胡大海围绍兴,改绍兴路为绍兴府。时嵊县邢元帅、新昌赵万户等以兵来降;庆元方平章、平阳周参政、建安黄元帅、建宁阮参政、福清袁参政、莆田张元帅,各遣人赍书降。胡大海围绍兴,曰久不克,太祖曰:“取回守婺州。”随有赵姓三人见,称赵宋子孙,请胡大海再攻绍兴,愿为内应。太祖曰:“大海围绍兴时不出见,令大海回军,却举此谋,事有可疑。”令法司考问。乃张士诚使三人来,将家属尽诛之。
太祖于国初用叶春、王兴宗直厅,以其老实不贪,除春为仪鸾司副使,升福健布政使,除兴宗为金华知县。李善长谏曰:“兴宗由隶出身,不可以牧民。”太祖曰:“兴宗跟我数年,勤而不贪,又能处事,虽儒与吏不及,可以牧民。”至严州,见李文忠,亦曰:“隶辈如何牧民?”太祖不从。兴宗到县三年,廉干公勤,甚得民心。秩满,升南昌通判。调嵩州知州。佥院任亮集民为军,兴宗曰:“元末世乱,聚则为兵,散则为民。民皆为军,税粮何出?”奏乞止之。太祖从之。升怀庆府知府。朝京时,上问养蚕种田官吏,兴宗亦在数。指挥毛骧奏王兴宗亦被问,太祖曰:“知府王兴宗公勤不贪,不必问。”比还怀庆未久,苏州缺知府,太祖谓胡惟庸曰:“选保一能人去。”未几,太祖又曰:“苏州知府曾有人否?”惟庸曰:“未得其人。”太祖曰:“我想怀庆知府王兴宗可任。”惟庸曰:“臣思不到此。”太祖曰:“行文书与王兴宗,就取便道速去。”到任三年,盛有政声。太祖曰:“王兴宗可升河南布政司左布政。”赴京辞,太祖曰:“久不见你,老矣,我亦须白。”赐宴赏钞,抚而遣之。到任以事累,事白病故。
汪广洋罢相后被贬,太祖遣近侍人就舟中赐死,汪广洋妾从死。太祖访得此妇系没官陈知县之女,太祖曰:“凡没官妇人女子,止配功臣为奴,不曾与文官。”因勒法司取勘。出胡惟庸等并六部官擅自分给,皆处以重罪。
太祖于国初以湖广、江西等处按察司坐视官吏贪赃,致民受害无伸,今后务要年终来朝,考其问过贪赃人数,以凭黜陟。如贪赃不拿,体察得出,处以重罪。
太祖于国初但遇献城投降,如浮梁伪佥判于光来降,待之甚厚。及回,太祖亲于南门外送行,脱衣赐之。建昌伪平章王溥全城来降,自备军食,不支官粮,太祖于南门外造屋,令溥居住,名其街曰“宰相街”以宠之。江西伪丞相胡廷瑞以南昌降,太祖入城,拜其母以安之。
太祖渡江,随行文官有李善长、毛某、李梦庚、郭景祥、侯原善、王习古、杨叔干、阮弘道、范子权、杨原杲。克太平,得陶安等。
太祖以天下税课司欺隐课程,每一税课司差官一员闸办,以为定额。又除把王门老军于各处做盐场官及巡检。后因误事不用。
金华浦江县义门郑仲德,被人误指与胡惟庸行财,及户部陈员外指与郭桓籴仓粮。太祖曰:“郑氏义家,焉肯与人行财,籴官粮显是诬害。追到钞贯全给本主,仍着人送到家。”
蓝玉令家人中到云南盐一万余引,倚势兑支。事发,太祖曰:“此是侵夺民利,沮坏盐法。但是功臣家中到盐引,尽行没官。”
尚书郎某,恃李善长势,放肆奸贪,太祖诛之。籍其家,得父兄亲戚友识瞩托公事书信。太祖命胡惟庸往杭州照名提问,处以重罪。
各布政司用使空印纸。于各部查得或钱粮、军需、段疋有差错,改正却将空印纸填写,咨呈补卷。事发,太祖怒曰:“如此作弊瞒我,此盖部官容得,所以布政司敢将空印填写。尚书与布政司官尽诛之。”议用半印勘合、行移、关防。
太祖国初用毛某为参议,病故。有男毛骧,以舍人近侍,太祖宠爱,以心腹信任。位至都督,放肆奸贪,太祖籍其家产,诛之。
两淮、两浙盐场,俱系张士诚地面。太祖以军民食盐难得,令枢密院经历司给批与将官家人,驾船往马驮沙界首,以货易盐,到京货卖军民食用。后得诸暨,于唐口关立抽分所。得处州,于吴渡立抽分所。许令外境客商就两界首买卖。于是绍兴、温州客人用船载盐于唐口、吴渡交易,抽到盐货,变作银两,及置白藤、硫黄等物,以资国用。及太祖即位后,议立盐法,许令客商运米于边塞城池中盐,乃不劳耕种而兵食自足,是以北京、大同、永安、云南皆得盐粮,军不缺食。
太祖改枢密院为都督府,以朱文正为左都督。后改五军都督府。
太祖曰:“各卫知事,就令大都督府选除,于本府考满。宣使及各卫役满令史,同给与诰命。”
佥事陈养吾作诗曰:“城南有嫠妇,夜夜哭征夫。”太祖知之,以为伤时,取到湖广,投之于水。
太祖曰:“陈友谅犯我建康,败回至太平,弑徐寿辉自立为帝,建都江州。曾令胡大海遣人间行江西探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