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小人,顺从行事。太祖闻之,曰:“我诸事无不经心,法不轻恕,尚且人瞒我,张九四终岁不出门,不理政事,岂不着人瞒!且士德,史椿皆死,惟侍弟士信行事。”时有十七字谣曰:“丞相做事业,专用王、蔡、叶,一朝西风起,干别。”丙午三月,太祖命徐达围苏州。士信守阊门,正与妓饮,中炮死。城破,械张士诚同王、蔡、叶到京,太祖命缢杀之。及获原叛降人王哈剌不花、徐大舍、单同佥、熊天瑞,太祖曰:“此等叛逆之人,皆明正典刑。”
太祖谓李善长曰:“湖广、江西、直隶府州县六房,有主文老先生、书手,积年把持官府,蠹政害民。尔行文书,尽起赴京,发云南五开卫充军。”
河南、山东等处府、州、县官朝京,太祖曰:“此几处有司官,不思牧民之职专在劝民耕桑,使之无冻无馁,不失养生送死公上之心。却乃反役男子种田,妇人养蚕,夺其耕织,利己损民。俱发与指挥毛骧取问明白,杖一百。”
太祖谓李善长曰:“濠州是吾乡里,兵革之后,人民稀少,田土荒芜。天下无田耕种村民尽多,于富处起取数十万散与濠州乡村居住,给与耕牛谷种,使之开垦荒田,永为己业。数年之后,岂不富庶!”以监丞周谋督之。
京城自夏至秋不雨,有司祷求不应。太祖曰:“在京法司及在外巡按御史、按察司冤枉人以致天旱。”差人提问京畿巡按御史何士弘等,太祖命捆缚于马坊。又谕中书省、御史台及都督府言事。次曰,御史中丞刘基言三事。一曰“出征阵亡、病故军妻数万,尽令寡妇营居住,阴气郁结”;二曰“工役人死,暴露尸骸不收”;三曰“张士诚投降头目不合充军”。太祖曰:“寡妇听其嫁人,不愿者送还乡里依亲;工役人释放宁家;投降头目免充军役。”旬曰仍不雨,太祖怒曰:“刘基还乡为民,御史、按察司官俱令自驾船只发汴梁安置。被问官吏赦罪还职。”后得北方,欲用旧人,太祖谓杨宪曰:“发在汴梁御史等官,俱系旧人,尽用之。”太祖谓李善长曰:“出征阵亡及病故军妻,俱令于寡妇营居住,不许出营,令人巡绰及把门,在外男子无故入营问罪。”
太祖曰:“历代铜钱与金银相兼行使,俗以十二文为米一升,一百二十文为米一斗,一千二百文为米一石。凡估赃俱以钱数定罪。”后铸大、中当十钱行使,不久不用。
耿忠即耿三舍,初与毛骧等参随太祖,以心腹亲信时令浙江等处访察官吏,问民疾苦。时绍兴、金华、衢州秋旱,农民无收,有司不准告疾。回京奏,太祖怒,提问官吏。后忠任大同卫指挥,闻中盐利,巧生奸计,且如火药用得斑猫,先令家人买下斑猫,等候旬曰,却于公厅发放,要斑猫中盐,以此诱动千百户、舍人及军丁皆投托门下,或纳粮米,或折纳军需物料,中出盐引,为有利益,起意伪造户部半印仓钞,虚出客商,冒支官盐。后仓钞事发,太祖一概疑之,遍行天下拘拿大同中盐客商及追仓钞引目,不分真伪,尽数到官,问得明白。已支米犯人发充军役,盐引没官,仍提耿忠问罪。
太祖即位之后,高丽国王颛进表贡方物称臣。太祖给以金印。封颛为高丽国王。其相李仁人及子李成桂,凡弑王禑、王昌、王瑶、王奭四主而自立,贡方物而进表,请更国号。太祖改高丽为朝鲜,从其自为声教。后成桂改名旦,进表,纳前恭愍王金印,请朝鲜印及封王诰命。太祖不从。及为进笺,有犯主字样,太祖罪其使者,供称姓郑名某撰文,太祖将所贡金鞍等方物发还李旦,追要原撰笺文姓郑者。旦惧,以郑某送至京,太祖罪之,发云南安置。仍令守辽东都司禁革,不许高丽人通界,亦不许客商货易,永远绝之。
汤和姑夫庸某,隐瞒常州田土,不纳税粮。太祖曰:“倚恃汤和之势,不惧法度,故敢如此。诛之。”常遇春力谏,不从。
金华岁贡香米三十余石。太祖曰:“我访知民间拣择圆净者用黄绢布袋盛贮,封护进呈。今后作秋粮,一体送官仓,不须岁贡劳民。”
太祖曰:“极刑之家,五服内子弟不无怨恨,不许用为官吏,违者处以重罪。”
太祖责华云龙:“尔住脱脱大宅不足,又去修太长公主府,劳苦军士。存留蒙古,色目、畏吾、女直做军在部下,此等有父兄在沙漠,若起反心,为患不小。胡人遗下妻妾不起发,主何意?坐视制书,大不敬。如今着何文辉去代替管领军马。”云龙扶病回京身故。
沈瑨自杭州赴京,奏市民子弟不务生理,美丽身服,出入公门,结交官吏,说事过钱,坏法害民。太祖曰:“浙江等处及直隶府、州市民,着他见丁出钱买马,往北方当驿夫。”
太祖尝曰:“我于花木结实可食用者种之,无实者不用。如桑、枣、柿、栗有实,及棕树、漆树尤用心栽种,盖因有益于公私之用。苑园亭馆、珍禽异兽无益者并不留心。”
太祖用陈宁为广德知府,岁旱,百姓告苦。事闻,太祖不准宁赴京,奏曰:“天旱,田禾不收,民有饥色,若要税粮,民必逃移苏州就食,是与张士诚益民也。”太祖曰:“你好大胆,敢如此言!”久之,太祖曰:“免他本年税粮。”
丁国宝系韩林儿监察御史,太祖用为九江知府。彭泽县山民叛,国宝以为若候军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