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
正趋向以立其志
周子曰圣希天。贤希圣。士希贤。伊尹颜渊大贤也。伊尹耻其君不为尧舜一夫不得其所。若挞于市。颜渊不迁怒不贰过志伊尹之所志学颜渊之所学过则圣。及则贤。不及则亦不失于令名。
程子曰。天下第一等事。不可让与别人做。 言学便以道为志。言人便以圣人为志。 程子自十五六。遂厌科举之学慨然有求道之志。
朱子曰为学须思所以超凡人圣。如昨日为乡人。今日便要为圣人须竦拔后方始有进今日克念即可为圣。明日罔念即为狂矣。
张子曰学者当以立志为先不为异端惑。不为文采眩。不为功利泊。庶可以言读书。
愚谓今之学者。才气高者。则驰骛于空无□渺之域明敏者类以该博为尚。利名为心。又其下者。不过务于诗句浮词。以媚世取容而己。未尝知有圣贤之学也。夫圣贤之学。得之于己。可以成善治。美风俗。兴教化。三代可复也。或者以为圣人之道高远难至非后学之所敢及。殊不知有生之类其性本同。但圣人不为物欲所昏耳今学者诚能存养省察使本心常明物欲不行则天性自全圣人可学而至矣。圣人岂隐其易者。反使人由于艰难阻绝之域哉。
主诚敬以存其心
程子曰。今人心诚不定视心如寇雠而不可制不是事累心乃是心累事 居处恭执事敬。与人忠此是彻上彻下语圣人元无二语 孔子言仁。只说出门如见大宾。使民如承大祭。观其气象。便须心广体胖动容周旋自然中礼惟慎独便是守之之法。 吕与叔患思虑之多。不能驱除。程子曰此正如破屋御寇东面人来未逐得西面一入又至矣。左右前后驱逐不暇。四面空疏。盗故易入。无缘作得主葢中有主则外患自不能入矣朱子曰。持其志。则气自清明学者当提醒此心使如日之方升则羣邪自息心纔主一便觉意思卓然精明 人一时间外面整肃。便一时醒。一时放宽了便昏怠也。 妄诞欺诈为不诚。怠惰放肆为不敬
愚谓今之学者但尽己之心毋使有一毫虚妄斋庄严肃毌使有一毫惰弛则所谓真实无妄主一无适者自可至矣由是以穷理修身齐家治国亦何所不可哉。程子谓聪明睿知。皆由此出。信不欺我矣。
博穷事理以尽致知之方
程子曰自一身之中。以至万事万物之理理会得多自豁然有觉处。
朱子曰、盈天地间皆物也。以其至切而近者言之。则心之为物。实主于身。其体则有仁义礼智之性。其用则有恻隐羞恶恭敬是非之情浑然在中随感而应各有攸主而不可乱也次而及于身之所具。则有口鼻耳目四肢之用。又次而及于身之所接。则有君臣父子夫妇长幼朋友之常是皆必有当然之则而自不容己所谓理也外而至于人。则人之理不异于巳也。极其大则天地之运。古今之变。不能外也。尽于小则一尘之微。一息之顷。不能遗也。其致知之方。或考之事为之着。或察之念虑之微或求之文字之中。或索之讲论之际。使于身心性情之德。人伦日用之常。以至于天地鬼神之变。禽兽草木之宜。自其一物之中莫不见其所当然而不容己与其所以然而不可易必其表里精粗无不尽其类以通之至于一旦豁然而贯通焉。则于天下之物。皆有以究其义理精微之所极。而吾聪明睿知。亦皆有以究其心之本体无不尽矣。
审察几微以为应事之要
周子曰、诚无为几善恶
朱子曰、欲动未动之间便有善恶学者用心理会。则几微之间。善者便是天理。恶者便是人欲。纔觉如此便存其善去其恶可也
愚谓人生日用之间。起居动息。以至设施措置。不能不与物接。故不能无事然所以为事之理固己具于性分之内也若厌其烦扰。欲绝而去之。则陷于佛老之空寂。若不察其理之所当然。以机变为足以应事。则流于仪秦商鞅智谋之末。为小人之归矣故必于事物初接本心萌动之际谨察精辨孰为天理孰为人欲使善恶是非公私义利判然于前然后从其善而去其恶如此既久。则义理益精。自无过不及之差矣。
克治力行以尽成己之道
伊川问谢显道相别半年。做得甚工夫。谢曰、只去个矜字
朱子曰、穷理以致其知。反躬以践其实此间讲说时少。践履时多事事都要人自去理会
愚闻人之有生。便有所以为人之理。是皆天之所赋。非人力之所为。孟子所谓践形是也今所以不能如圣人之从容中道者是气质有偏物欲有蔽故必克治其气质之偏物欲之蔽然后可以尽此身之理以成乎己也苟或知而不行则前所穷之理无所安顿徒费讲学之功。无以为己有。岂不重可惜哉。
推己及物以广成物之功
余闻朱子曰、天之明命。有生之所同得。非我之得私也。是以君子之心。廓然大公。其视天下无一物非吾心所当爱。无一事非吾职所当为虽势在匹夫之贱。所以尧舜其君尧舜其民者。未尝不在吾之分内也。窃谓学者须要有如此心胷。则规模广大。私吝之心自消。推而行之。岂有一民不被其泽。一物不得其所哉。儒者之学。必至于参天地。赞化育。然后为功用之全也。
胡文敬公续白鹿洞学规。简括详明。举圣学如示诸掌。士子遵而守之如走官道举步平坦一切歧趋邪径不得以混之真学者行程厯也广布庠塾庶士子皆知有正路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