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人是也。无善无不善,至善是也。
人之性,如天乙之水,空空蒙蒙,落在城市便苦,落在山溪便甘,落在江河便淡,落在海便咸。吾人亦然。水惟淡为真味,人惟善为真性。苦可使甘,甘亦可使苦,惟海中之咸再不能挽回。气质之性也。从天命之性出来。口老子只是一坤卦。
贤者在位,能者在职,极妙。能者可勉进于贤,贤者不必其能。
干卦为尧用,坤卦为文王用。文王非不能用干,以其时则亢也。鄂侯、玖侯,便是亢龙有悔。文王也不专坤卦,盖干体而坤用。
用九,即君子行此四德,实时乘六龙。
否泰俱曰拔茅茹,可见用人关国家气运。用一君子便为泰之始,用一小人便为否之始,可不慎欤?
干母之蛊不可贞,口凡在母后事虽正道,不可认真说去。如左师触詟之说赵后,便妙。
大畜,四爻自牿其邪,五爻自豮其过。
蹇利西南,坎本之坤,六五居中故。
《系辞》或单言乾坤,或单言六子。言乾坤而六子在其内,言六子而乾坤在其内。
但言大员图,不必看方图。大员图,六十四卦在焉。天地万物,吾身亦在焉。
刚柔相摩,八卦相荡,不必如本义所云。满天地间便是刚柔相摩八卦相荡。易如何与天地准?只是神无方而易无体。
《河图》五为生数,十为成数,何以专属若此?天地间五行,如甲乙木也。甲为阳木,乙为阴木,便是一是二。
天地之数五十有五,此数也。成变化而行鬼神,此气也。数与气,即理也。如四时、八节、二十四气、七十二候,以至三百六十五度四分度之一,数也。而春夏秋冬,寒热温凉,而万物生长收藏。盛德大业,于是出焉。此中何处分理分气分数!于何处寻太极也?故曰「无极而太极。」非有无极方生太极,以太极本无极也。
神以知来,即是知以藏往。知来者逆,即是数往者顺。百世以俟圣人而不惑,即是质诸三王而不谬。
着卦爻,圣人以此洗心。及钩深致远等语,俱不拘着蓍龟。
乾坤之圣人,以易简始。知险知阻,若不易己先处于险,不简己先处于阻,如何能知险阻也?不逆不亿,所以为先觉,便是易简。
觉梦即生死也,梦时即游魂为变。
天地万物鬼神,件件与吾人一体。今人语及辄不信。试观六壬射覆者,或拈一茎草便知休咎得失。夫人之休咎得失,于茎草何预?而灵通乃尔,非一体故乎?
训诂解书,不如以书解书。以书解书,不如以心解书。
《素问》人身脉名,《星经》诸星名,俱奇古,初何所取义?
唐山夫人诗、卫夫人书,千古诗字之绝。
项羽为汉祖之功臣,王郎为光武之功臣,陈友谅、张士诚为我太祖之功臣。
韩信对「陛下不善将兵而善将将,此信之所以为陛下擒也。」此非对君之礼,宜云"陛下南巡,臣岂有不至之理。」
曹孟德文学书法兵略,千古一人。若正其心术,加以忠义,当在郭令公之上。令公明哲,尤有福。
周家自后稷、公刘、太王、王季、文武,历数圣人,始有天下。自成康后,绝不闻有令主,仅一虚王耳。商氏盛衰不一,贤圣之君六七作,周之前灵气发泄已尽,便不可继。然制度文字,绵密之甚,威烈以后,虽寄名诸侯之上,尚慑息不敢动也。
评阅古人书,心眼各别。或主经济,或主词,或主场屋,未可概论。吾意想之,彼初旨又不尔也,须通融看。
或问圣人贵象数,不贵心易。先生曰:干阳物也,坤阴物也,是象数。刚柔合德,便是心易。仰观俯察是象数,通神明之德、类万物之情,便是心易。
萧伯玉(士玮)刻《起信论解》,语及宗门。先生曰:不肖生平不喜谭宗。瞿昙氏四十九年说法,未尝有宗,后来单留公案一则,拈花微笑而已。达摩东来始开宗乘,诸公继之,自此多事。然古德本性员悟,当下应机,偶为拈示。即如赵州和尚,一领青布衫重三斤半,不过因彼问及,不得已借证。今性相未明,狂口棒喝,岂不大误天下后世也。此事自有商量,并钻研也不中用。如《论语》或问禘之说,夫子答讫又指其掌,岂非吾孔子之宗乎?他日夫子说一贯,门人问曾子,若复指其掌,便落第二义矣。
先生语杨匏斋侍御曰:吾辈而今读书,非比诸生时博取科第也。今涉宦途,刻刻与死为邻,读书直为免死计,一日不读书有陷于死地不自知者。更要诸生体认亲切耳。
夏初见盆花,叹曰:此盆景若丐者见之,了不相关,非幻乎?然非真幻也,自有真幻在。若丐者暖衣饱食,亦知爱盆景矣,则尘心终在。即吾人视以为幻,亦非真幻也,自有真幻在。
尝论及某君子,因言居官有礼有法。予曰:袁了凡以《大明律》先丧服图,亦是先礼后法。先生曰:此人善读书,君子怀刑便是一部《大明律》。
某宦倨见邑令。先生曰:元许鲁斋家居,邑尉经其门,鲁斋闻呵殿声立起坐。人问之,曰「父母官过,不敢自安。」吾侍御时还里,适主簿治行,即入巷避之。乡绅示重,不在于此。
县令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