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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1-池北偶谈-清-王士禛-第48页

二也,勿以为念。”公死时,有宣府诸生姚时中,同日自经于学宫。
◎在疚记忠庄朱公著《在疚记》一卷,语多精诣。略载数条于左。
深山静坐十年,使习与性离;尘世顺应十年,使外与内合;为学之事,或几化矣。
人自昼至夜,当知何所事?知者,则性命生死俱了。
鸢飞戾天,鱼跃于渊,即是仕止久速。
古之人修身见于世,非诚不能,诚则贯微显、通天人;一世不尽见,百世必有见者。
纪纲之坏,存乎风化;气节之坏,存乎培养;人心之坏,补偏救弊,存乎执中;约言之,存乎朝廷。
圣人之死,还之太虚。贤人即不能无物,而况众人乎?
实变气质,方是修身。
士憎兹多口,则何以故?曰:持介行者不周世缘,务独立者不协众志;小人相仇,同类相忌,一人扇谤,百人吠声。予尝身试其苦者数矣。故君子观人,则众恶必察。自修,惟正己而不求于人。
待小人尤宜宽,乃君子之有容。不然,反欲小人容我哉!
中者不落一物,庸者不遗一物。
随事无私,皆可尽性至命,而忠孝其大者。
平日操持,非实试之当境,决难自信。
隐恶扬善,圣人也。好善恶恶,贤人也。分别善恶无当者,庸人也。颠倒善恶以快其谗谤者,小人也。
赴大机者速断,成大功者善藏。
同是中庸,而有君子小人之别,微矣哉!
●卷十。谈献六◎崇祯五十相崇祯朝,阁臣五十人:韩广、孙承宗、黄立极、张瑞图、李国普、施凤来、来宗道、杨景辰、李标、刘鸿训、周道登、钱龙锡、成基命、周延儒、何如宠、钱象坤、温体仁、吴宗达、郑以伟、徐光启、钱士升、王应熊、何吾驺、文震孟、张至发、(始由外僚入阁)、林钅干、孔贞运、黄士俊、贺逢圣、傅冠、刘宇亮、薛国观、杨嗣昌、程国祥、方逢年、蔡国用、范复粹、姚明恭、张四知、魏照乘、谢升、陈演、蒋德、黄景、吴、魏藻德、李建泰、方岳贡、范景文、丘瑜。
◎初夫人刘太夫人先始祖妣初夫人,诸城人,年始笄,一日,忽为大风吹至新城之曹村。时始祖琅琊公,方为某大姓佣作,未婚,遂作合焉。三世至颍川公,而读书仕官。四世至太仆公,始大其门。二百年来,科甲蝉连不绝,皆祖妣所出也。万历中,吴门伍袁萃著《林居漫录》记其事。后嘉兴贺灿然作《漫录驳正》于此条下云:“王氏之兴,必有阴德,此类语怪。”云云。不知此事乃实录也。
又,先司徒公,万历间以终养告归,旧有抚楚时铜瓜二,命工熔之,忽成峰峦洞壑之状,及南极老人、西王母、八仙之形,无不酷肖。是日,先高祖妣一品刘太夫人九十寿辰也,观者皆悚异。此事载朱平涵相国(国桢)《涌幢小品》中。
(伍以王氏发祥于司徒公,而不云太仆公,则误也。太仆公登嘉靖辛丑进士,司徒公登嘉靖壬戌进士,谓司徒公登丁未进士,亦误。朱公《小品》又记先太师公宣大出粟事,谓推之九边皆可行。然谓为王见庵中丞,误也。先司徒公别字见峰,太师公别字霁宇,朱笔误耳。)
◎溪州铜柱记五代楚王马希范复溪州铜柱记云:天策上将军江南诸道都统楚王希范。天策府学士江南诸道都统掌书记通议大夫检校尚书左仆射兼御史大夫上柱国赐紫金鱼袋李弘皋撰。粤以天福五年,岁在庚子,夏五月,楚王(凡空一字,碑皆另行)。召天策府学士李弘皋谓曰:“我烈祖昭灵王,汉建武十八年,平征侧于龙编,树铜柱于象浦,其铭曰:”金人汗出,铁马蹄坚,子孙相连,九九百年。‘是知吾祖宗之庆绪绵远,则九九百年昌于南夏者乎。今五溪初宁,郡帅内附,古者天子铭德,诸侯计功,大夫称伐,必有刊勒,垂诸简编,将立标题,式昭恩信,敢继前烈,为吾纪焉。“弘皋承教濡毫,载叙厥事。
盖闻羊可接境,盘瓠遗风,因六子以分居,入五溪而聚族。上古谓之要服,中古渐尔羁縻,洎帅号精夫,相名央氏,汉则宋均置吏,稍静溪山,唐则杨思兴师,遂开辰锦。迩来豪右,时恣陆梁,去就在心,否臧由己。溪州彭士愁(通鉴作仕愁,《五代史》作士然,吴任臣《十国春秋》作仕然),世传郡印,家总州兵,布惠立威,识恩知劝,故能历三四代,长千万夫,非德教之所加,岂简书而可畏?亦无辜于大国,亦不虐于小民,多自生知,因而善处。无何,忽承间隙,俄至动摇。我王每尔含宏,常加姑息,渐为边患,深入郊圻,剽掠耕桑,侵暴辰、澧,疆吏告逼,郡人失宁,非萌作孽之心,偶昧戢兵之法,焉知纵火,果至自焚。
时晋天子肇造丕基,倚注雄德,以文皇帝之徽号,继武穆王之令谟,册命我王,开天策府,天人降止,备物在庭,方振声明,又当昭泰,眷言僻陋,可俟绥怀。而边鄙上言,各请效命。王乃以静江军都指挥使刘,率诸部将,付以偏师,钲鼓之声,震动溪谷。镇乃弃州保险,结砦凭高,唯有鸟飞,谓无人到。而刘虔遵庙算,密运神机,跨壑披崖,临危下瞰,梯冲既合,水泉无汲引之门;樵采莫通,粮糗乏转轮之路,固甘衿甲,岂暇投戈。彭师杲为父输诚,束身纳款,我王愍其通变,爰降招携,崇侯感德以归周,孟获畏威而事蜀。王曰:“古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