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而伐之,服而柔之,不夺其财,不贪其土。前王典故,后代蓍龟。吾伐叛怀柔,敢无师古?夺财贪地,实所不为。”乃依前奏,授彭士愁溪州刺史,就加检校太保。
诸子将吏,咸复职员,锡命有差,俾安其土。仍颁廪粟,大赈贫民。乃迁州城于平岸。溪之将佐,感恩向化,请立柱以誓焉。
於戏!王者之师,贵谋贱战,兵不染锷,士无告劳,肃清五溪,震百越,底平疆理,保邦家。尔宜无扰耕桑,无焚庐舍,无害樵牧,无阻川涂。勿矜激濑飞湍,勿恃悬崖绝壁。荷君亲之厚施,我不征求;感天地之至仁,尔怀宁抚。
苟违诫誓,是昧神祗。垂于子孙,庇尔族类。铁碑可立,敢忘贤哲之踪;铜柱堪铭,愿奉祖宗之德。弘皋仰遵王命,谨作颂焉。其词曰:昭灵铸柱垂英烈,手执干戈征百越。我王铸柱庇黔黎,指画风雷开五溪。五溪之不足恃,我旅争先若平地。五溪之众不足凭,我师轻蹑如春冰。溪人畏威仍感惠,纳质归明求立誓。誓山川兮告鬼神,保子孙兮千万春。
推诚奉节弘义功臣天策府都尉武安军节度副使判内外诸司事永州团练使光禄大夫检校太傅使持节永州诸军事永州刺史兼御史大夫上柱国扶风县开国侯食邑一千户马希广奉教监临制造(按:希广即废王)。
天福五年正月十九日,溪州刺史彭士愁,与五众归明,众具件状,饮血求誓。
楚王略其词,镌于柱之一隅。
右据状:溪州静边都,自占已来,代无违背,天福四年九月,蒙王庭发军,收讨不顺之人。当都头将本营诸团百姓军人及祖父本分田场土产,归明王化。当州大乡、三亭两县,苦无税课,归顺之后,请祗旧额供输,不许营界团保军人百姓乱入诸军四界劫掠,并盗逃去户人。凡是王庭差纲收买溪货,并都幕采伐土产,不许辄有庇占。其五姓主首州县职掌有罪,本州申上科惩。如别无罪名,请不降官军攻讨。若有违誓约,甘请准前差发大军诛伐。一心归顺王化,永事明庭。上对三十三天,下将宣祗为证者。
王曰:“尔能恭顺,我无差徭,本州赋租,白为供赡本都,兵士亦不抽差,永五金革之虞,克保农桑之业。皇天后土,山川鬼神,吾之推诚,可以玄鉴。”
静边都指挥使金紫光禄大夫检校太保使持节溪州诸军事守溪州刺史上柱国陇西县开国男食邑三百户彭士愁。武安军节度左押衙金紫光禄大夫检校司徒前溪州诸军事守溪州刺史兼御史大夫上柱国彭师佐(此下有检校尚书左仆射龚明芝,检校尚书左仆射田弘ど,检校左散骑常侍覃彦仙,检校国子祭酒朱彦,检校太子宾客向宗彦,检校司徒彭允舀,检校司徒田伟晖)。武安军节度左押衙充溪州副使银青光禄大夫检校尚书右仆射守溪州三亭县令兼御史大夫上柱国彭师俗。武安军节度左押衙左义胜第三都将银青光禄大夫检校刑部尚书前守富州别驾兼御史大夫上柱国彭师杲(此下有检校太子宾客龚贵,检校左散骑常侍覃彦富,检校司马田弘佑)。武安军节度左押衙充砂井镇遏使银青光禄大夫检校尚书左仆射兼御史大大上柱国彭师庚。武安军节度讨击副使左归义第三都将银青光禄大夫检校左散骑常侍兼御史大夫上柱国彭师晃(此下有检校尚书左仆射覃彦胜,试大理评事兼监察御史彭允臻,检校右散骑常侍田彦道)。
铜柱高一丈二尺,内入地六尺,重五千斤,并石莲花台。维天禧元年十一月十五日移到,至十六日竖立记。
予按陆游《南唐书》,谓彭师不知其世家,希萼与弟希崇争国,希萼败,见执。希崇避杀兄名,于是命师幽希萼于衡山,使甘心焉。师叹曰:“留后欲使我弑君耶,吾岂为是哉?”至衡山,与廖偃护视甚谨,遂筑行府,奉希萼为衡山王,请命金陵,元宗为出师定楚乱,希萼遂入朝,偃、师俱从行。马令《南唐书》云:希崇遣彭师、廖偃偃囚希萼于衡山,师奉希萼为衡山王,臣于南唐。《十国春秋》云:希萼入府视事,吴宏、彭师见,希萼皆释不杀,赐希广死。彭师葬之浏阳门外。师,疑即师杲也。然则彭氏虽溪蛮,乃马氏之忠臣与!周行逢据湖南时有谣云:“满天太保,满地司空。”观此碑所书,盖自马氏时已然矣。
◎杜公厚德宝坻杜文端公(立德),德器厚重,人不见其喜愠之色。京师有无赖子,偶与驺卒哄,乘醉随公舆后辱詈,公若不闻。无赖子随至邸第,詈不止,久之,公遣问曰:“詈可已乎?”无赖子归,酒既醒,或告以昨辱宰相,仓皇诣第谢罪。
公慰遣之,仍予二金,令改行生理,无赖子感泣而去,岁时必至公门叩拜,卒为善人。予乡文定孙公(廷铨),司寇高公(珩)居乡亦然,皆可为士大夫法。
◎成给事初,益都冯公荐起魏光禄(象枢)于田间,并及成主事性。于是魏授御史,成授给事中。成,即魏己丑门生也,曾以中书舍人假御史巡按福建,有清声。在京师,却扫绝交游,亦廉介之士。然其著书自述,有云“不用磁器,以木代之”。
夫磁器,非玉杯象箸之比,讵可废之?亦矫矣。在省中无他建白,惟请遣官清丈蜀省田,增加赋税。会有兵事,其说不行。
◎琐缀录尹直《琐缀录》,极诋尹恭简公()。予顷阅《月山丛谈》,已录其说,二公邪正,了然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