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钦使亦不置可否也。前数日,有一美国兵船至琅■〈王乔〉,以「不准美人以预此役」之示告于东军内之美国人,且许以可即附船驶回;而美人皆不从。所以,是船即返轮而未带一人也。
六月十二日(公历七月二十五日——即礼拜六)
再书「循环日报」后
前论,言中国今昔之殊详矣。夫时势既殊,虽不能求自强之道,必当先求自立之法、自固之方。
古来之所以待敌国者,曰战、曰守、曰和,不外此三端而已。能战,而后能守;能守,而后能和:三者实相辅而行者也。今且不言战,而先言守;断不可因和而遂废战、守也。当今海禁既开,而沿海紧要之地,岂可以不设严防;设使台湾驻有重兵,其海口又有炮台与夫铁甲等船,则日本岂敢妄生觊觎哉!故言海疆重地,万不可不陆设炮台、水有战舶;虽不能如英国之铁甲战船、火轮战船使之周围林立,亦当如美、法诸国使之各口皆有,到处梭巡。至于炮台之设,尤不可缓;盖外可以御敌国、内亦可以靖寇氛也。炮台既设,而护台之枪炮不可不精、守台之士卒不可不练;虽不能日日操演以致耗费火药,然亦须每月数操,俾士卒不至手生、枪炮可免膛锈。一旦有事,亦不至心慌胆怯耳。今中国各省自行制造之火轮战船已有三十余艘矣,船上之枪炮亦不为不多而且精矣;惟闻驾船之人、水师之勇,尚非操练极熟者耳。然由此而精练之,则亦庶乎其可也。所惜者,尚无铁甲战船与火轮战船尚为数不多耳!刻闻广东瑞节相已托西人代购铁甲战船矣。但以愚意论之,现购铁甲战船宜求其至坚、不必求其过大也。因中国初用此种战船,不精驾驶之法,恐尚有疏虞也。俟驾驶之法既熟,而后小大攸宜;彼时再行添置,但求其数多、可以不计其大小也。各海口既已均设炮台,炮台之外又有铁甲船一、二号,再有火轮战船数艘,不徒可以守,而并可以战矣。然此可谓有治法矣,尤不可以无治人也。若使有法无人,则炮台虽固,谁为之守!战船虽坚,谁为之行!枪炮虽利,谁为之用!此士卒之万不可不精练也。夫士卒之精练,亦非甚难事也。若使驾船之人仅募商船所常用者,恐艺虽高而又胆不壮也;战阵之人仅募绿营所常用者,恐习于陆而不习于海也。吾以为战船所用之人,不若尽在水师各营中选择而用之。闻江、浙、闽、广之水师众矣,其间亦多能识风沙、颇精技艺,常出重洋捕盗者;与其置诸旧式海船不能展布其才能,何如从中挑选精锐,使之驾驶铁甲、火轮等船,俾得建立夫功勋!较之新募之人,更有驾轻就熟之效。倘能以募用之资添益其口粮,可免其内顾之忧。是既厚以廪糈,若再加以爵赏,人孰无良,有不感激而奋发报效者乎!其收功,当亦必倍矣。夫法如此其备、器如此其全、人如此其能,而尚畏他人者,未之有也。果能如此,是可以战、可以守,而和亦可以永久而不败。此至圣所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亚圣所谓「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者是也。
管见所陈,未识有当事机否?愿高明教之!
台湾近事
香港西报登刊打狗友人于本月初二日寄信云:打狗地方,现仍安堵如平素;若非见有火船悬东洋白旗内之「红日」者不时驶往琅■〈王乔〉,则几忘有东兵于岛内也。查东人员华官交相酌议,依然迄无成论。而华官仍据理责言,示东人以全台土地断不能以一亩让人,兼请其即行撤兵,毋再久驻;而又恐善言无效,因复多方为筹防计。近在台湾西之澎湖海道,已筑垒屯兵;其所以择此处者,盖因船可避风,足以为安泊之屿也。又闻前总办福建制造局之法士名「气革」者,亦往台湾府审察形势,欲出一防御良策。再,海关内之英士白安,经在安平登岸。查此人,曾数年前在津门以西法训练军士者;以故可揆测其来意。又云:官宪谓已自台湾铺设电线至福建一路,以捷达军音。据现在东人之驻琅■〈王乔〉者,皆寂静并无举动。近以其南营为总会之营,兵士皆安居木房营内,整洁可观;自营门筑一路至海滨,沿路植以树木,势如欲久踞也。然而营外概不卫以炮垒,既无兵士新至,且于生番不复加兵。先是,营外偏处不可以安步往来;今则有一道直达海岛,足以备驰驱而无险阻,中将与随员近曾无侍从而经过也。四方邻社之酋长亦不时前来,示以和好敦睦之意。二十九日,台澎道早至打狗,至晚而始驾船往澎湖岛;将自澎湖而换船以赴鸡笼也。盖传闻东人已在岛北有侵犯之事,故有此行耳。
杭州杂闻(一则)
前数日,有彗星夜见。杭人好怪,本无端兆,犹且播为谣言;况彗主刀兵之说习闻于耳,有不猜疑而附和哉!近日竟以东洋伐生番之事当之,三五聚谈,殊为可笑。即有以西人「彗星自有躔度、不关灾异」之说告之者,而人之狂瞽如故;此真不可解矣。
书中外新报「论中国」后
昨见中外新报论中国举事不能破除成见,往往空有其名而无其实,如军中采办洋枪,仍沿旧式;西人久已唾弃不用,其为人弃而我取耶,抑欲以彼所不用而制其所用欤?近来诸国之新制者,如美之「廉明敦」、英之「摩甸尼」、日耳曼之针枪、法之「萨士钵」,力省而功速,百中而无一失;泰西诸国用以摧坚陷锐,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