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今与救解,愿与戎政尚书相送;臣甚骇之。夫戎政尚书,乃皇上高官荣爵,必由廷举会推,而演祚可以相送?只此一言,其平日依草附木、把持朝政,实自供自吐矣。如此不忠不孝,即寸磔不足暴罪;可令之悠悠长系,正法无期哉』!
文秉曰:『按大铖疏云:「戎政尚书,乃高官荣爵,必由廷举会推,非演祚可以相送」。独不思兵部侍郎,非高官荣爵乎?何士英一手握定,不容廷举会推便相送乎?士英送则受、演祚送则不受,何也』?
二十七日(辛巳)
停今年决囚。
予秦、楚殉难诸臣祭葬、荫子有差。
赠周遇吉太保,谥「忠武」。
遇吉,锦州卫人,崇祯四年自满洲拔归。历官都督,镇守山西、提督雁门等关,开镇宁武。本年二月,闯贼李自成率尤世禄等二十万人来攻,遇吉坚守一月。城陷,自成不敢入,遣八骑招遇吉;遇吉缒城下,大呼:『我周都督也』。自成起揖曰:『大同、宣府,愿以累公』!遇吉大骂自成;胁以刃,骂益厉。贼悬之高竿,丛射杀之,复脔其肉;材官张效义瘗其遗骸。夫人刘氏,率妇女阖门自焚死。赠贺逢圣少傅,谥「文忠」;祭葬、荫子如制。
逢圣,字克繇(一作对杨),江夏人;天启五年进士,历官大学士。张献忠攻武昌,逢圣守武胜门。城破,贼见之,皆称贺佛,愿听命。逢圣劝贼毋杀人,贼令燃香三枝,纵百姓出,以香尽为度;不及出者,悉屠之。逢圣知不可救,乃衣冠北向拜,痛哭,投正会桥下死。贼来自夏,去以秋。大吏望衍而祭,有神梦于湖之人曰:『我守贺相殊苦;汝受而视之,左手有黑子者是其征』。觉而俟之,赫然而尸出,验之果是。盖沉之百有七十日,面如生。以冬十一月壬子殓,大吏挥泪而葬之。初,城之陷也,逢圣载家人,以其■〈舟句〉■〈舟鹿〉出墩子湖,凿其■〈舟氐〉艡,皆溺。贺氏死者:妻危氏、子觐明、子妇曾氏、陈氏、孙三人;次子光明,自他所来:凡二十余人。
内江范文光,偕邛州举人刘道贞、庐山举人程翔凤、雅州诸生傅元修、洪其人等,举义兵,奉镇国将军朱平■〈木鼎〉为蜀王,推黎州参将曹勋为副总兵统诸将,而文光以副使为监军,道贞等授官有差。勋败贼雅州龙鹤山,追至城下,反为贼所败,退守小关山(文光,天启初举人。崇祯中,历官南京户部员外郎)。
二十八日(壬午)
御史胡时亨疏言:『近来章奏弹劾、文武升授,皆出勋臣之口。至从逆伪官,借口军前,蒙面求进。武臣不效命,谓文臣掣其肘;今又不武臣掣文臣之肘乎』?
户科钱增「请修水利疏」言:『苏、松、常、镇、杭、嘉、湖七郡之水,以太湖为腹、以大海为尾闾、以三江入海为血脉。盖自吴淞淹塞,东江微细,独有娄江一派。而娄江之委七十里曰刘家河,乃娄江入海之道。东南之水全恃此以归墟,不致横溢泛滥者,则带水灵长之利也。胜国时,刘河深厝运艘市舶,走集于此。近日涨沙淤塞,东流之水逆而向西,涓涓不入,灌溉无资。兼之岁岁苦魃,平畴龟坼,人牛立槁。虽复桔槔如林,何从乞灵海若而救以涸辙之民乎?然此犹就旱言耳。万一大浸,嵇天七郡,洪流倾河倒峡,震泽不能受;散漫横溃,势必以七郡之田庐为壑。而城郭人民益不可问,东南数百万之财赋尽委逝波,其如国计何哉』!
苏松巡按周元泰亦言:刘家河急宜开浚。工部主事叶国华亦疏请浚吴淞江。俱下该抚察议。
大清遣左懋第等还。甫出京,陈洪范请身赴江南,招诸将刘泽清等降附,而留懋第等勿遣。于是自沧州追懋第还,改馆太医院。懋第处之恬然,读书不辍。
大清于二十七日遣懋第等南还,十一月初一至天津。大清疑骆养性有私,削职逮问。初四日,至沧州十里铺,忽数骑遮懋第,执之回京,困太医院内。久之,启摄政王曰:『懋第奉命北行,以礼通两国之好。今无故羁我,使士马日呼庚癸;则后之持节者,谁冒险以图国事?必至上干天和、下戕民命,亦非贵国之利也』!王令内院谕慰。少俟之,以内院大学士洪承畴过访;懋第叱曰:『此鬼也!承畴统制三边,松、杏之败,身殉马革;赐祭葬。死久矣!阍者安得通』?承畴乃退。越数日,内院大学士李建泰来谒;懋第曰:『老奴尚在?先帝宠饯勒兵剿贼,既不殉国,又失身焉;何面目见我』?嗣后罗禁甚严,朝士莫顾矣。时从行者自分南北,副将张有才、杨逢春、刘英□沧州;陈洪范南归。
升杨文骢郎中。
二十九日(癸未)
刘泽清请法司严缉故总督侯恂及其子方夏。
太监高起潜冒险来归,忠义可嘉,降敕奖谕。
闽贼林尾犯程乡韦处沟,乡总许元会战死。
文昌坼(按文昌主国之上将,宁南、兴平、靖南先后死国)。
漳、泉镇海卫学先师圣像首忽坠地。
东方长庚星较昔大异,光芒闪烁,有四角或五角,中有刀剑、旗帜、马影似哄斗像,倏大倏小、倏长倏短。
荥泽县东南三十里郭家村见大城一座,敌兵望见,亦为惊骇;识者以为中州鼎沸之象。
遂安伯勋卫陈浚,疏请袭爵。吴适参:『自都邑变迁,山河阻绝;世次无凭,单词莫信:业奉明旨严核。该勋一请再请,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