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门牌者;指「福建」二字曰:『我君在焉、我亲在焉,死于此可也』!南面再拜,不去;遂被戮于门牌下。士超等四人同死;士超骂承畴不绝口,死尤烈。道周既死,门人陆自严收其元首,并身瘗之;横黄石为记。阅数年,蔡夫人命长子霓载其丧归,葬于赠公之侧;复将士超等四人葬于道周之侧。按从死四人:赵士超、蔡春溶、赖继谨、毛玉洁也。史作赖雍、蔡绍谨而遗毛玉洁。鲁王诸将骄横,诸臣竞营高爵,请乞无厌;兵部尚书余煌疏言:『今国势愈危,朝政愈纷;尺土未复,战守无资。诸臣请祭,则当思先帝蒸尝未备;请葬,则当思先帝山陵未营;请封,则当思先帝宗庙未享;请荫,则当思先帝子孙未保;请谥,则当思先帝光烈未昭』!时以为名言。
唐王将取道于汀,饷部李长倩以汀属空虚,请留饷三万以训练士着,备缓急;王可其议。
左都督杨鼎卿细陈起义情由;诏答之曰:『人君大柄,止在知人善任;人臣大义,惟是勿欺至公。朕久历艰难,稍识情伪。朝廷坏于朋党,宗社由此而危。北京之失,东林之罪何辞?南都之陷,魏党之咎莫谢!其余门户声气,朕自有万古鉴衡,以御天下;诸臣万疏千章,岂能夺朕心公断!靖夷侯方国安力扼江干,大功实在宗社。朕今亲征在迩,指日相见;未尽之情,还俟面奏。杨鼎卿父子还当终始调联,以侍王师之至』!
赣兵复需粤饷,以前十万两不足用。李长倩以为言;王云:『留饷已有前旨,该镇共事一方,着与通融接济!俟朕至军前,再行酌处;毋得纷争』!
松江奏捷,赐督臣荆本彻、镇臣黄斌卿、张名振各银二十四万两、表里四端,以示激劝;其余将帅,各升级有差。
谕浙江抚按敕曰:『天下之坏,不坏于寇而坏于兵、不坏于兵而坏于官,殊可痛念!浙江无所事事之官,逍遥于家、驿骚于途;渔猎细民的,通着抚按细察撤回,安辑地方』!
杨廷麟闻唐王将赴赣,往朝之;万元吉代守吉安。先是,崇祯末,命中书舍人张同敞调云南兵;至是抵江西,两京已相继失,因退还吉安。廷麟留与共守,用客礼待之。其将赵印选、胡一青频立功,而元吉约束甚严,诸将渐不悦。时有广东兵,亦以赴援至。而新军张安复抚州有功,且招他营尽降;元吉以新军足恃也,蔑视云南、广东兵:二军皆解体。然安卒故为贼,居赣恣淫掠;遣援湖西,所过残破。
同敞持牙牌调发滇兵,兵未集而京师陷;弘光朝复敕陈荩押赴南京。抵江省,南京复陷;因留守吉。
帝召廷麟入直,以元吉代廷麟驻吉安。初,元吉与金声桓善;声桓收江右,以书招元吉,元吉辞以各行其志,声桓弗迕也。至是,元吉主抚声桓以收复江西,因遣使密诱声桓来归。声桓得书不报,械系其使于庭;夜分,解其缚,饮食劳苦之,问督师起居意甚殷勤。天未明而纵之。盖是时声桓已怀异忘而未决也。
工部侍郎葛寅亮疏言『务去饰治繁文,必收近取实局』。王目为老成格言,『朕当言铭座右』。
十九日(丙寅)
毅宗大祥,鲁王主事董守谕请朝廷(一作堂)哭临、三军缟素一日;王从之。
唐王谕户部曰:『纳贡事例,原非得已。大县量准四名、中县三名、小县二名,不得滥收!事平即止』。
左都御史张肯堂疏荐周崔芝善于用海,有舡五十余号、有兵二千余名;『乞释罪图功,置臣标下』!王曰:『前杨耿纠其募贼入港,因发兵捕剿;卿既信其无他,即准随卿前进。宜限其早到,以便卿乘风吉行。崔芝俟立功,即与挂印』。
逮佥都御史田辟下诏狱。辟,河南人;甲戌进士。弘光时,以户部榷税处州。唐王登极,募兵入卫;改署都察院事。疏纠阁臣曾樱,语连中宫;王含怒未发。继遣锦衣卫王之臣阅其师,并发月饷。之臣迎合上意,疏纠辟诡兵冒饷;遂下诏狱。然兵籍俱实,饷又未发;班行多为申救,王怒不解。
鲁王赠黄端伯太常寺卿,谥「忠节」;赐祭葬,荫一子入监。
二十二日(己巳)
唐王敕谕杨文骢曰:『大明宝祚启自太祖,两遭覆陷。凡为太祖亲孙,有能攘臂先立,则太祖神灵有依、大明国祚斯立。朕与鲁王,大义正在于先后、名分尤在于叔侄。鲁王先立,朕虽叔辈,断当北面鲁王,以存太祖。若复后立,是名为争;总一立也,先立以存太祖为孝、后立以坏祖宗法为不孝。今朕先监国,登极四十日,在万古自有至公;岂今日一、二佞舌可以颠倒!杨文骢受知最早,杀苏抚以明大义、劝鲁藩而笃尊亲;本末甚明。人言难如其面,朕心自有鉴裁。所进陈函辉启稿,不堪一笑;鬼蜮满纸,宜靖夷侯参奏以为「食肉寝皮」之可恨也。朕爱侄王,万不得已,业允勋镇所请,以明太祖大法。该督尚宜慎终如始,善保地方、善行宣抚;得觐孝陵,朕必不负元功』。
江督万元吉、御史王赓疏请再召滇、黔兵马,以图恢复;王曰:『东南只此幅员、生民止此膏血,不难于调兵、难于措饷;虽土司官兵忠义勇敢,必先议饷银出于何处,然后召兵不难也』。
鲁王将士与大清兵隔江相拒,屡战不胜;各营西望心碎。王之仁上疏,言『事起之日,人人有直捣黄龙之志;乃一败后,遽欲以钱塘为鸿沟。天下事,何可忍言!臣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