耜不协,故加邦傅「世守」,擅全省予夺以挠留守事权;立光小臣,承旨奉行。及迫于公论,吉翔乃称原颁敕书止「居守」,非「世守」也。外议益重邦傅改敕之罪,然体大亵矣。
帝允邦傅居浔州如桂林瞿式耜,设官征赋;敕下中书科誊黄,张立光受贿二千金,易「居」作「世」,司玺、稽勋俱不及察。惟帝觉之,微言于严起恒,令行在诸臣发其事,欲追前敕更「居」字;事竟不果。
吉翔、邦傅及胡执恭,皆浙东人。执恭在兵部火药房舞文,吉翔、邦傅皆由以得官,执弟子礼于执恭;故执恭虽为邦傅中军,而邦傅犹称之为「老师」,惟其指授是听。三人者一线关通,内呼外应;天南半壁,实坏于此三竖子手也(「所知录」)。
执恭至是,亦由邦傅冒封武康伯。
鲁王督师李长祥与大清兵战于天台及绍兴,败绩。先是,总兵金汤违长祥节制,师败于天台,汤被擒。长祥上疏自劾;乃檄诸路相机攻取近地郡县,连破诸暨、上虞、余姚、嵊县,而自率水陆兵四万攻绍兴。已破昌安门矣,标下总兵李玉、升升违令深入,竟败。长祥怒甚,斩玉;升率兵降于大清。
二十五日(戊子)
帝出浔州。陈邦傅因李成栋迎驾迫促,不敢挽留;帝即离浔赴肇。成栋先整龙舟,百里外迎銮。
陈邦傅所行多不法,以嫌杀柳庆巡抚刘鼒。
傅鼎铨兼将揭重熙军,与张自盛合营援南昌,战于三江口;败绩。
鲁王监军张煌言杀丁慧生。慧生,李长祥标将;骁勇善战。以失礼于煌言,要杀之于帐中;军中为之丧气。
八月癸巳朔
永明王至肇庆。
辰刻,李成栋率文武百官迎帝入肇庆行宫。宫中储银万两以备赏赐,供帐、器皿悉具,殿陛象魏亦颇壮丽。成栋释甲冑、肃冠裳,率百官朝贺。毕,赐成栋御袍、靴、带并尚方剑;成栋再拜,谢。出语人曰:『南面坐者,真天子也。某见之,不觉俯首至地矣』!
制皇帝「受命之宝」。有土人献白玉一双,皆方广□尺;云渔人得之自海。
帝命制玺。
揭重熙入粤,为南昌求救。比归,猝遇大清兵于程乡;监军桂泓战殁,重熙身中三矢,仅而获免。
永明王封李成栋将军,以其子元胤为锦衣指挥使。
加成栋太傅、翊明大将军,总督七省诸军;以元胤为锦衣卫指挥使,掌丝纶房。成栋进兵册一部,请一应钱粮尽归朝廷,敕部奏销;帝命『仍着勋臣成栋料理;俟恢复之日,另行酌议』。成栋遵旨受之。
封杜永和江宁伯、杨大甫乐安伯、罗成辉宝丰伯、董方策宣平伯、郝尚久新泰伯、张□博兴伯、阎可义□陟伯;佟养甲顺正不挠,亦封襄平伯(「逸史」作汉城侯);李成栋晋惠国公。
以袁彭年为左都御史,洪天擢为吏部左侍郎,耿献忠为户部左侍郎,曹烨为兵部左侍郎,张调鼎、王芊等俱列卿寺。时辅臣严起恒以六部、九卿、台省员缺请用归朝诸臣,准依隆武朝原官起补;故从粤东来者,俱在朝列。
「所知录」云:是时惟从苏观生拥立唐藩者,禁锢不用。如顾元镜以布政司于帝监国时擢为户部侍郎,唐王立,即附观生入相;北兵至,首先迎降:诸反正者极訾其丑。然其中亦有贤者,皆从此废;谓之「绍武一案」。
时成栋朝夕同堂者,袁彭年、藩曾纬、李琦、耿献忠、佟养甲、洪天擢,皆蓄发四月余矣。忽一日,席间令在坐言志;独天擢则曰:『我今不要作官;若有一千银子养得老母,便去做和尚矣』!成栋曰:『好!好!快叫里边扛一千银子送洪和尚,速唤剃头人替洪和尚剃头发』。在席莫敢措一词。顷之,银摃已送至洪家,剃头人已来;成栋令去天擢巾帽,竟剃做和尚,天擢不敢道一字。至明日,纱帽、和尚帽俱不好戴,又不敢见成栋;苦苦央人逐日解说,送还银摃。直至十二月,方上肇庆到任。天擢固无耻,遭此恶谑亦赧颜矣(「两广纪略」)。大学士王化澄、朱天麟、严起恒同入直。
凡大小政事,辅臣必禀命成栋,然后奏闻。
时得官不由成栋题授者,悉捕系之;内外布列,皆其私昵。
李成栋具疏,言『瞿式耜拥戴元臣,不宜久在外』。帝从之,召式耜;式耜以国事让成栋,愿留桂林。
朱天麟以机会可乘,复劝王亟颁诏亲征,规取中原;王优诏答之,不能行。
加贺丕业太仆寺少卿。丕业于邕江追驾,有试御史傅弘烈理旧怨,夺丕业舟去。丕业抵肇庆,具本诉冤;奉温旨,复召对,帝谕『先生与他人不同,后将大用』!因加仆少。
拜吴贞毓户部尚书。
兵科给事中吴其靁疏言:『反正乃李成栋功,于文臣何与?躐居卿贰。爵赏太滥,有伤国体』!不报。
广州有士人卫姓者家颇富;结邻里协力守御,因醵酒告神。一无赖嫌酒薄,告李成栋,谓『合谋歼若等』!问以何为验?其人猝无以应;谩语云:『凡内裙缀幅短一截者,其党所用以自别也』。成栋怒,即欲屠城;会日已暮,各官长跪请,雷雨又大作,始顿刃。凌晨,逻卒四出,掩得即戮之;妻子饮泣,皆不知所坐。卫姓者身被戮,籍其家。是日,杀良民八百余人。
鲁王以吴锺峦为礼部尚书。
永明王赠张家玉少保、武英殿大学士、吏部尚书、增城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