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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1-竹叶亭杂记-清-姚元之-第44页

,十、五成群。牡者人称某“小厮”,牝者称某“丫头”。或加职衔,则称“某老爷”。比中宫例关赏。见陈《天启宫词》。《筠廊偶笔》所载尚不详。
元人卖猫有契,《永乐大典》载其契云:“一只猫儿是黑斑,本在西方诸佛前。三藏带归家长养,护持经卷镇民间。行契是甲卖,与邻居人看,三面断价钱,随契已交还。买主愿如石崇富,寿如彭祖福高迁。仓禾自此巡无怠,鼠残从兹捕不闲。不害愿牲等六畜,不得偷盗食诸般。日日在家宅守物,莫走东去与西边。
如有故违走外去,堂前引过受笞鞭。年月日契。“
太常寺有仙蝶,褐衣色,一稍大,一稍小。有一翅微缺,人以“老道”称之。
偶见飞来,或出手祝之曰:“老道,我辈欲得见颜色,请少住。”蝶即飞落手中。
若人有戏之之意,祝之不住也。德文庄公官大宗伯兼管太常甚久,蝶常往来于院中。文庄殁后,蝶忽来殡前旋绕,意若来吊,依依不置,良久乃去。盖文庄生平公正,足以感之。然亦见蝶之通灵也。
格物之学无穷尽也。平阴朱苇仙云:“蛇之交,恒以清明为候。至时至,动以千百。雌蛇盘屈,雄者以大小层叠于上,叠至五六,以极小者为顶,如砌塔然。移时乃解。雌者去,别一雌蛇随即其地盘屈,反其尾以向上,雄者复层叠焉。
午前如是。若午后,则雄蛇之极小者在下,复以次层叠,雌者居上,如塔倒置。
山东名曰“蛇雾”。蛇雾之日,周围数十里内之蛇皆至一处,或一亩、两亩之地皆满。所交之地每年必于是地,过此则无。或言地卑湿则然,或言地暖处则然。
交时见人不畏,击之亦不动。或以竿挑之,则委地如死。交必天大雾之日,盖亦阴气所感也。
草中有蛰草,闻之久矣。而未得其详。朱苇仙言之颇悉。此草高寸许,叶微似艾,八楞三尖,有毛。每霜后,草枯而此独鲜。恒于立冬时放花,花着于叶之近本处,如石竹而小,黄色,心似菊,有红色一线围之。花时,凡蜈蚣蝎虺诸虫纷趋,旋绕三四匝,饣舌其叶而去。最后则蛇至,且食其花及叶与茎而去,去则蛰矣。诸虫之来先于蛇,次春出亦在蛇先。蛇最后蛰,故出亦在后。蛇之行屈曲,及食此花行不百曲即止,昂首若噎,少顷复行,行复如是。至可蛰处,以首着地,而后盘屈不动焉。百虫不嗅此花,不能蛰也。茌平有王氏妇,一日拾薪于野,归觉头晕,但昏睡。医胗视无病,不食亦不起,如是者两月余。立春后渐醒,惊蛰忽起,病恍然失。家人问故,乃言拾薪时见有鲜草开花,虫竞来嗅花,因亦摘食之,有顷但觉头晕,其沈睡初不自知也。此草或云即俗所谓透骨草。努牙时,近根四围之草皆外向。此草出,及一寸,中心放一花,花中白心,一线独抽,即挺茎也。春着红花,秋后芟夷既尽,交冬陈根勃发,是谓蛰草,则未之审也。
甘肃徽县多虾蟆精。往往晴天陡作黑云,遂雨雹,禾稼人畜甚或被伤。土人谓之“白雨”。其地每见云起,辄以枪击之,轰声群振,云亦时散。平时有入山者,见山谷间虾蟆无数,不论大小,口俱衔冰。皋兰沈大尹仁树为徽县少府时,有阵云起,众枪齐发,云中堕一皂靴,送置城隍庙,翌日,失所在。沈之侄亲为星伯同年言之。盖虾蟆阴类,阴气所积,时或为灾。北地亦常有之。此精乃喜着皂靴,殊可怪也。
嘉庆己卯秋,河南省黄河决兰阳口,郑州、延津,水皆围城。河流向由仪封而下。未决时,人见仪封有黑气一道,横亘于河。如是者一日余。黑气中见有大手,河水遂不下流,乃由旁决。此黑气与大手不知是何异矣。先是春夏间,郑州城壕遍地皆蛙,大小层累连衔,几无隙地,毙于履、毙于车者不可胜计。何由而来,何自而去,皆莫能晓。及秋遂有河决之患。蛙,阴类也,常止于洼,大水则不能容。先见,是为大水异常之兆。次年密县城壕亦如此,殆有胜焉,人皆惊恐,而卒不验。此理不可知也。又己卯夏,汜水决。先是春间,有一足鸟大如鸡,鸣集县之文庙桐树上。人以为商羊见,主大水。汜水县果有水患。次年密县之超化寨有虫鸣,其音如云“二丈五”,适其时城壕蛙见,俱以为水来当深二丈五矣,卒复无事,然此虫究不知为何虫也。
江苏宝山滨海。海旧去城三十里,今已至城边。嘉庆丁巳岁秋月,天大雷电风雨,一昼夜不止。海水暴涨,水自城头下,城门俱闭。次午始晴明,城中人咸至海塘闲,观见大鱼五,或身首截分为二,或从腰断,或头截其半,刀痕甚齐。
其鱼首多类牛头,非常鱼之状,一首重至千斤。当是海中怪也。然大雷电相搏一昼夜,神力几不得胜,此怪亦非常矣。家弟辈俱见之。
龟,《说文》:“旧也”,介虫之长,四灵之一,其为物也寿,故古人多以命名。宋代尚有之。不知何时以为恶物,相避不以为名与字。嘉庆己巳,朝鲜国遣陪臣韩用龟进表,以龟命名,犹存古意。
陕中金钱龟产于郭汾阳家庙莲花池中。小者如拇指,愈小愈珍,小者直钱百余。余购得数枚,裹以纸,置行笥中。越数日,取出透风,少饮以水,仍包置笥中,可远行也(《山堂肆考》:“苏州城南有道士养一龟,状如钱,置合中,时使出戏衣褶间。”殆即此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