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舶,盐场、芦洲之课,搜括殆尽。内则张执中、田成,外则阮大铖、杨维垣,比周固宠,政以贿成。二十九日癸丑,王不豫几殆,辅臣入候起居,与群阉窃窃私语,外庭莫敢诘。或榜门笑骂,群小亦莫之怪也(考曰:诸书所纪甚多。署士英门曰:『两朝丞相,此马彼牛,同为畜道;二党元魁,出刘入阮,岂是仙踪』?榜兵部门曰:『闯贼无门,匹马横行天下;元凶有耳,一人直入中原』。又诗曰:『金刀莫试割,长弓早上弦;求田方得禄,买马即为官』。又有『扫尽江南钱,填塞马家口』之语。时马、阮朋奸聚语,率至夜分始散。都人又有『天昏地惨鬼语秘』之语)。
十二月乙卯朔,我大清兵下河南。
大将军豫亲王多铎前锋渡河,沿河寨保望风归附。许定国、李际遇已潜遣人约降,而南中犹不知也。
明命荆王□□居九江府(考曰:「明史」:『荆王慈■〈垔上火下〉于天启二年袭封。十六年正月,张献忠陷蕲州,慈■〈垔上火下〉先一月薨』。未详嗣王为何人。国变后玉牒无可稽,姑阙其名以俟考)。
明加兵部侍郎练国事尚书,仍莅侍郎事。
国事字君豫,永城人;万历丙辰(一六一六)进士,由知县征授御史。崇祯元年(一六二八),擢太仆少卿,进右佥都御史,巡抚陕西。六年冬,总督陈奇瑜误信贼降,檄诸军勿击;贼大掠凤翔、麟游、宝鸡、扶风、沂阳、干州、泾阳、醴泉。奇瑜委罪国事以自解;国事疏辨,而事已不可救,乃逮下狱。九年丙子(一六三六)正月,遣戍广西;久之,叙前功,赦还,复冠带。南都立,召为户部左侍郎,改兵部;是月加尚书,仍莅侍郎事。
明逮助饷福建右参议夏尚駉。
马士英票旨谓:『道臣而捐万金,操守可知。况汀寇猖獗,贻害地方;着革职提问』(或曰:怒其无私进也)。
徐鼒曰;闻之顾炎武曰;『以助饷被逮,非其罪矣。然使尚駉廉以律己、惠以利民,士英将以何罪罪之乎』!是尚駉亦与有罪焉耳。
丁巳(初三日),明进刘泽清、刘孔昭侯爵;孔昭辞,许之。
时驸马齐赞元颂孔昭翼戴功,赏不酬劳;马士英请进二刘侯爵。孔昭辞,许之。未几,柳祚昌自言定策功高;斥之。
明禁巡按御史访拏。
从刘泽清请也。
庚申(初六日),我大清兵围明邳州,凡三日。
辛酉(初七日),明命何腾蛟以兵部侍郎总督川、湖、云、贵、广西军务,兼督粮饷;召杨鹗回部。
寻左良玉请留抚臣腾蛟,得旨:『五省总督之设,不惟恢复京、襄,且以接应巴、蜀。腾蛟俟高斗枢到任,方行移镇』。
明令巢湖民船行保甲。
徐鼒曰;特书何?嘉之也。弭盗缉奸之法,无逾于保甲者矣。
癸亥(初九日),明定勇卫营额。
额万五千人(考曰:本「南都甲乙纪」。又按:「明史」「兵志」无此营。惟「南略」载:『牟文绶协防凤陵,募练义勇数千。既而文绶补京营,即与刘良佐议:原兵不愿留者令原领兵官赴刘交付,其余兵将不忍相离,随绶驻江浦四千余人。绶奏神机、巡逻二营名虽一万六千,实不及一半;倘隶此四千人于二营,可壮京营守御。王下其章于所司,而不载部议云何』。惟「甲乙纪」云:『定勇卫营额万五千人』。又云:『谕太监高起潜:「阁臣已在河上,尔驻浦口;无事便于提调,有事相机救援」』云云。当是绶驻江浦之兵赐名勇卫营,而高起潜驻浦口督之也。稗史纪事无法律,无以证明之也)。
明命太监卢九德丈量芦洲升课。
丙寅(十二日),明改孝宗后张氏谥。
改谥曰孝成靖肃庄慈哲懿扶天赞圣敬皇后。盖后本谥「孝康」,与兴宗后常氏「孝康」字相犯而改也。
我大清兵入河南府,明总兵李际遇降。
际遇至京师,竟以不早降伏法。
己巳(十五日),我大清纵明使臣陈洪范还。
十月辛巳(二十七日),遣使臣南归;出永定门。十一月己丑(初五日),止沧洲。时洪范已潜输款,请身赴江南招诸将刘泽清等以地来降,而留左懋第等勿遣。乃自沧州复追懋第、马绍愉还,独洪范得归。入见,言『北兵旦夕南下』。阁议主于抗节,使臣将命不敢委曲。王曰:『国家艰难之际,费十万余金钱北使,亦欲得并力灭贼;如何阁议止以抗节为不辱命?我当自强。清之款否,原不足恃;尔臣工当切痛耻,秣马厉兵以申大仇』。洪范又言:『黄得功、刘良佐阴与北通』。二人疏辨。王曰:『此反间,不足信』!又请加恩使北诸臣;兵科戴英劾之曰:『洪范北使无功;今正使身陷异域,而下吏群然晋爵,恐天下闻之窃笑也』!乃止(考曰:「野史」云:『洪范卖懋第得侯。后病亟,连称「左老爷」,哀呼而死』)。
明行税契法。
明逆案杨维垣疏论三朝党局,命宣付「三朝要典」于史馆。
维垣请重颁「三朝要典」,言『张差疯癫,强坐为刺客者,王之寀也;李可灼红丸,谓之行鸩者,孙慎行也;李选侍移宫,造以垂帘之谤者,杨涟也。刘鸿训、文震孟只快驱除异己,不顾谤诬君父;此「要典」重颁不可缓也』。又请雪三案被罪诸臣。王命礼部访求「三朝要典」送史馆;吏部察明被罪诸臣,分别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