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公,鄞县人,天启甲子(一六二四)举人(考曰:按邵给事之詹,姚江人。钱塘破,悲愤,疽发背死)。
明监国鲁王加钱肃乐右副都御史;疏辞,不许。
时方国安尤暴横,正兵并取义饷,致义兵无所仰给。肃乐屡疏入告,监国不能问;但叙其十捷功,加右副都御史。肃乐疏辞,言『臣郡臣邑,因臣起义兵,桑梓膏血一空,曾莫之救;而今日迁官、明日加级,是臣无测隐之心也。沈宸荃、陈潜夫之才略机谋,方端士之勇,官阶并出臣下;而臣翻受赏,是臣无羞恶之心也。臣部将锺鼎新斩级擒囚,臣以未得取杭,不欲为请殊擢;而臣自受之,是臣无辞让之心也。臣少见史册所载冒荣苟禄,恶之若仇;而臣自蹈之,是臣无是非之心也』。又言:『臣近者十道并举,冀杭城可复。闻主上起行中庭,盼望捷音;臣不入杭,誓不再受一官』。监国不许。会忌者言肃乐不受副都御史之命,为怀二心于闽也;不得已受官,而饷仍不至。
明监国鲁王以太监客凤仪、李国辅兼制军饷。
钱肃乐力言中官不可任外事,由是诸藩内臣交恶之,诸事中梗。兵至断饷四十日,行乞于途;徒以肃乐忠义相激,无叛者。太仆寺卿陈潜夫破家治兵,赀既竭,请饷四百金,而饷臣不给。
明金有鉴败于吕山;再攻长兴,不克。
战于吕山,通城王盛澄遣金琪宇、毛蜚卿率兵二千助之,不克。寻遣总兵贾应能、杨象观、吴永昌、参将金筠鹿等合军夺城,复大败;回至梅溪。盛澄弟盛涤被围急,有鉴单骑援之,身中七矢;遂收健卒数十人,间道走宜兴山中,与岑元泰保守山寨。
十一月,明唐王幸太学。
明唐王誓师西郊。
先期,类于上帝、禋于太庙、禡于社稷,以郑鸿逵为御营左先锋,出浙江;郑彩为御营右先锋,出江西(考曰:「绎史」「唐王纪略」云:『十一月甲午,类于上帝;乙未,禋于太庙;丙申,禡于社稷。丁酉,以郑鸿逵为御营左先锋』云云。按历法:是年十一月无甲午、乙未、丙申、丁酉等日,当是十月事;俟考)。驾幸西郊,行推毂礼。先期为坛,设高皇帝、烈皇帝位。王御翼善冠,诣坛所;百官陪位,武臣戎服听事。王皮弁升坛拜谒,立于神位西南面。御营先锋北面跪,兵部授钺,王东向揖之。赐饯光禄寺,授爵,御营先锋跪受爵;诫劳毕,谢恩出,率将士跪坛下。王甲冑誓师,乃鸣金鼓扬旌而出。当授钺时,风雨晦冥,大风起,坛上烛尽灭,神位皆仆。鸿逵出城,马蹶踣地:识者知其不祥焉。
明以唐王聿钊(考曰:「行朝录」云:『隆武帝封弟聿■〈金粤〉以主唐祀』;即绍武帝也。兹何以名聿钊?岂钊为■〈金粤〉之坏字欤?抑钊死而■〈金粤〉袭封欤?此等多不可考)、邓王鼎器(考曰:「明史」「世表」无邓王。此当是闽中所封,世系不可考)监国,大学士曾樱协同郑芝龙留守福京。
以吴震文为随营兵部侍郎、王觐光为随营户部侍郎,皆兼吏、户、礼三部事;张家玉、陈履贞为随营兵科,亦兼吏、户、礼三科事。
明修「思宗宝录」。
命曹学佺修「思宗实录」;设兰台馆以处之。
明陕西都督同知孙守法奉汉中王□□起兵复凤翔。
守法,咸阳人,有勇略;崇祯末以功授陕西副总兵,加都督同知。京师陷,弃妻子走终南山,起兵讨贼;与郧阳总兵王光恩合兵破贼安州,又克平利、白河、上津等县。九月朔,贼将路应标以众十万攻郧阳;守法、光恩督参将苗时化、王光泰再败之。王师徇秦地,守法复入终南山。久之,奉秦藩第四子称汉中王者,开邸五郎山;檄召各郡兵将薄西安,遣副将贺珍以义勇三千复凤翔。于是盩厔、鄠湄、泾阳、三原、临潼、澄城、白水诸县次第来归,军声大振。
臣鼒曰:秦地当闯贼蹂躏之余,崩角王师延袤千里,无复有明寸土。守法乃以孤军崛强其闲,自取灭亡,君子亦何贵焉。然孝子不以父疾而斥医、贞妇不以夫亡而改嫁,蒙险愈励,视死如归;此赵襄子所以贤豫让也。东南义旗林立,于西土则仅见焉;故特书之,以为孤忠劝。
明监国鲁王进方国安荆国公、王之仁武宁侯,封郑遵谦义兴伯。
监国劳军江上,驻西兴;筑坛拜国安为帅,各营听受节制。
明马士英请朝于监国,鲁王不许,遂入方国安军;寻阮大铖亦至。
士英将谒监国,张国维劾其误国十大罪;士英乃走依国安于严州。阮大铖之自太平逃入浙也,投督师朱大典;士民传檄逐之,大典亦送入国安军。大铖掀髯抵掌,日以谈兵自负;国安信且喜。而士英南渡之坏,半由大铖,而己被恶名,至是有所论辨,颇与矛盾。大铖怨金华人,乃复扇国安军与大典相恶。寻传言闽中大学士黄鸣骏来科浙中八府粮;闽中故无是举,盖士英、大铖交构之也。
徐鼒曰:特书何?恶之甚于寇盗也。类聚慕于蚁膻、内讧交于蟊贼,隋少师之不死,殆天未去其疾哉?吾独惜夫浙东君臣之智,何出郑监门下也!
明马士英败于余杭县。
士英溃于姚江,国安溃于富春山。无何,合军渡钱塘,窥杭州,沿江列阵;大败,溺死无算。乃收余众于江东赭山、朱桥、范村等处,纵肆剽掠。
十二月己卯朔,明云南土司沙定州作乱,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