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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小腆纪年-清-徐鼒-第26页

」!陛下何不信赏必罚,以待其后;而必使近习之人,使借口迄用无成哉!始陛下曰:「行之有绩即撤」。今行之无绩,益宜撤』。不听。乙亥(一六三五),转国子监祭酒。丙子(一六三六)四月,有黄安县生员邹华者,荐举朝士,列元璐名。元璐因上言:『邹华下士,荐及朝绅;如是而望朝廷之上,昂首舒眉岂可得乎』?明帝是之。七月,诚意伯刘孔昭劾元璐以妾冒妻封,遂罢归(考曰:本「北略」。又「传信录」云:『丁丑,遂放归』。「北略」载刘孔昭之参在丙子七月)。壬午(一六四二)冬,大清兵薄淮、徐,起元璐兵部侍郎兼学士。元璐募健丁数百骑,夹驰入京。明帝闻之甚喜,召对;条贼情边事称旨,命具本以闻。元璐上言:『制东边,宜分东西二路,而并力攻东路;东破,则西自解。图闯贼宜以九江为中权、武昌为前茅、淮阳为后劲。又宜假督辅以利权,一切屯铸、鹾榷之务,悉听便宜』。又为「边防用间」一疏。明帝嘉纳之;擢户部尚书。元璐以浙人例不为户部辞,不许。时言利者进开采之策,元璐疏言开矿有六害,议遂寝。闯贼入秦,元璐奏:『贼既入秦,则图贼不在秦而在晋;晋有备,而后进可攻、退可守。请蠲沿河租税,多筑敌台;汰冗兵,厚死士』。未及行,而山西陷。
至是,当事者谓:『词臣不任钱榖』。解元璐部务,还讲筵。以大理寺丞吴履中为户部侍郎,管尚书事。履中为御史时,有声,尝上言用温体仁、杨嗣昌为二失。既管部务,无所表见。京师陷,元璐投缳死,履中竟降贼被掠。
徐鼒曰:连书二事何?讥黜陟之不当也。元璐侃侃持论,深识事机,台省诸公无出其右;而乃置之闲散之地,易以阘冗之才。甚矣!思宗之闇于用人也。
丁亥(二十八日),明征天下兵勤王,召对群臣于文华殿。
先是,左都御史李邦华与左庶子李明睿私议南迁,上亲行与东宫孰便?明睿曰:『太子少不更事,禀命则不威;上亲行便』(考曰:本「北略」)。邦华恐朝论不合,欲以太子居南中为之渐。疏曰:『国家并建二京,原以供时巡、备居守。皇上即不南迁,宜令太子、诸王居旧都,一系天下之望。臣南人也,必有言臣以迁自便者;臣愿随皇上执管钥,而分遣信臣、良将扞牧圉以南发。皇太子以抚军主器之重,暂违定省,号召东南,共图灭贼;即皇上赫声濯灵,益以丕振,上以副二祖之成算、下以定四海之危疑』。疏未下,有旨命诸臣会议战守事于东阁。明睿见众论狐疑,未有所定;奋曰:『「易」云「利用为依迁国」,「尚书」「盘庚」言迁事。唐再迁而再复、宋一迁而南渡,诸君何所疑而讳言迁乎』!朝士错愕未应,惟少詹事项煜与邦华计颇翕。翼日,明帝怒坐平台,召阁臣前曰:『宪臣密奏,劝朕南迁』。陈演(考曰:「绥寇纪略」第言召阁臣,无陈演、蒋德璟名;此据「三朝野纪」补)因以明睿、煜姓名及持说本末奏。明帝曰:『祖宗辛苦百战,定鼎此土。贼至而去,何以责乡绅士民之城守者?何以谢失事诸臣之得罪者?且朕一人独去,如宗庙社稷何?如十二陵寝何?如京师百万生灵何?逆贼虽披猖,朕以天地祖宗之灵、诸先生夹辅之力,或者不至此。如事不可知,国君死社稷,义之正也;朕志决矣』!蒋德璟曰:『太子监军,亦万世计』。明帝曰:『朕经营天下十几年尚不济,孩子家作得甚事』!明日,给事中光时亨参明睿邪说。明帝面诘时亨曰:『一样邪说,只参明睿何也?诸臣平日所言若何?今国事如此,无一忠臣义士为朝廷分忧,而所谋乃若此邪』?
先是,命科臣左懋第往南中察舟师、士马之数。天津巡抚冯元扬请以挽漕之三百艘待命于直沽口;密旨允行。明帝非不欲南迁,自惭播越;将俟举朝固请而后行。而陈演辈既不肯担事,又贼锋已蔓,无万全策,故藻德、岳贡河漕之命已行而中止:演之罢相前一日也。明帝有『朕要作,先生偏不要作』之语;盖深以为憾也。
徐鼒曰:计六奇之言曰:『邦华以身殉国,是南迁之议所以爱君而非以避死也。独是明睿之说亦有未善者:上骤行于贼未至时,则人心骇惧,都城势若瓦解;迁于贼之将至时,则长途荆棘,有狼狈之忧。故为上计,不如死守社稷,得古今君道之正;而令大臣默辅太子南行,以镇根本之地系天下之心,号召东南为勤王之举:此当日良策也。乃君爱其名、臣惜其死,盈廷聚讼,无肯执咎,哀哉』!
戊子(二十九日),明陈演免。
演,四川井研人;在阁一无筹划,惟以贿闻。王永吉之请撤宁远入卫也,演与魏藻德持不可,且谓寇无足虑。后召对群臣,明帝私语演曰:『此事要先生一担』!演默然不答;盖言南迁事也。贼逼,演不自安,且谋脱祸,遂引疾入辞,自言无状当死。明帝怒曰:『汝死不足蔽辜』!叱之出,犹赐路费五十两,驰驿归。演赀多,不能遽行,延半月而及祸。
徐鼒曰:不书官何?削之也。闻之钱■〈甹只〉曰:『演于周延儒罢后,颇见信任;一时台省拜延儒门下者,尽投演门。帝微闻其负宠;私语台臣曰:『人言演不廉,奈何』?答曰:『曾是此相而不廉乎』?嘻!触邪之臣而公论如此,明之所以亡也!
三月己丑朔,明昌平兵变。
昌平兵噪,焚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