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参将以下官头二人、官头以下小卒一人耳:一营十人,十营百人。此皆天寿出自己钞以为永历视朝日仪卫拥护,亦竭力苦支矣。
桂林民力穷竭
滇营自永、全还,与焦琏兵猜疑生隙。忠贞营自蜀转战,由楚至梧休息甲士。大清遣使贻书招式耜,式耜不从。永宁州再报失利,兴宁侯胡一青还榕江;式耜复办粮械,趋出兵屯于全。民力穷竭,诛割无术,槁悴万状。永历间为废食,召廷臣议于慈宁宫,发东饷一万。
胡一青,滇之镇臣也。全与永宁州,俱属桂林。
福建尽失
大清兵围困曾庆于平和,寻出降;杀之。而诏安等处,一时俱归大清。郑芝鹏踞石榴城,大兵至,随遁去。刘中藻在福宁,势穷自缢:福建尽失。惟延、漳、汀三府界连江右,而延平所属皆在万山中;大兵既回,遂立德化王朱慈晔踞将军寨。先陷大田,继破龙溪,次顺昌、将乐。至十一月,大兵讨平之。王被执,兵部尚书罗南生等降。
明季南略卷之十五 粤纪(续)
永历至梧州
庚寅正月朔(乙卯),永历在广东肇庆府,群臣朝贺。
前除夕夜(甲寅),大清兵过梅岭。初三日(丁巳),克南雄府;而宝丰伯罗成耀弃韶州。初七日(辛酉)报至,永历震恐,戒舟西上。戎政〔刘〕远生奏自请行清道;给事中金堡特奏请留,争之不得。时上下崩溃,武弁家丁大肆抢杀。先劫囊之厚者如冢宰晏清等、宦之显者吏部丁时魁等;凡文臣所有,悉为之掠。初九日(癸亥),永历登舟;十三日(丁卯),解维。随路劫夺,文职俱无完肤。二月初一日(甲申),永历至广西梧州府。自前至是,凡三至矣;皆以舟为家。瞿式耜疏曰:『粤东水多于山,虽良骑不能野合;自成栋归顺,始有宁宇。赋财繁盛,廿倍粤西,内强而外可备;韶州去肇庆数百里,强弩乘城、竖营固守,亦可待勤王兵四至。何乃朝闻警而夕登舟』?疏再上,而永历移德庆、抵梧州境矣。盖自成栋首疏文武各还事权、言官正气宜奖,失权者意;故急欲永历移舟,弃东如屣。
永历移武冈则有疏、前往肇庆则有疏,勿东;今移梧州则有疏,勿西。瞿公非自违也,盖以新造小邦,宜以镇定;若轻转徙,则人心易涣而叛将溃兵得以乘机劫掠,敌人闻声而至矣。至永历之易于奔迁,亦自有说:一以知文武诸臣不足恃,战不胜、守不固也;一以鉴崇祯以下数主奔避不早,悉罹亡灭,故亟亟以登舟为逃命计耳。吁!国势至此,有不土崩瓦解者乎?
由前「遗闻」观之,则以丁、蒙等诏狱为非;由后「粤记」观之,则以五虎等严刑为快。姑并存之,以俟笔之史者。
瞿式耜谏勿滥刑
时词谏诸臣疏请正纲纪、慎名器,多失人意。而御史程源辈以攫官不得,伺权者指,攻其所必去,荧惑永历听;下给事中丁时魁、金堡、蒙正发及侍郎刘湘客于狱。式耜闻报,上疏申救;谓『中兴之初,宜保元气,勿滥刑』。再疏争之,曰:『诏狱追赃,乃熹庙魏忠贤弄权,鍜鍊杨、左事;何可祖而行之』?上颁敕布四人罪状,敕出忌者之手,式耜封还;谓『法者,天下之至公也;不可以蜚语饮章,横加考案,开天下之疑。且四人得罪,各有本末。臣在政府,若不言,恐失远近人望,其何辞于后世』!凡七疏。遣孙昌文入见,陈说粤西民贫食尽。时昌文孑身由海上来;阁试,授昌文翰林院简讨。
「粤事记「云:『李元胤久与陈邦傅相轧,不敢西上,挽舟崧台。丁时魁等失势,仇家尽发其结党贪纵;独袁彭年以艰先去。将金堡、丁时魁、蒙正发、刘湘客四人奉旨逮问,照北京厂卫故事,全副刑具轮番更用;以有马吉翔主事,彼固北金吾起家,纵送乘落尽其法也。招赃俱十五、六万,云为受刑不过所致;拷问时,金堡呼二祖、列宗,丁与蒙、刘则有『老爷饶命,万代公侯』等语,不计叩头而已。向之附五虎得志者大惧,倾家掩盖。永历登极三年,恭默简静,言笑无间;至是,始见声色』。
永历中秋坐水殿
庚寅五、六月间,广州固守弗下;两广总制杜允和时有报捷至梧州江渚,李元胤又于肇庆以计杀叛将罗守诚,局势稍缓。再行考选,略似人形者,无不绣衣铁简,末忝铨席。然得之非其分,即有以败之:如董云骧以台中谢恩,即叩头不起,殒于帝舟;朱士萧吏科归省,全家歼于贼手。潘骏观改铨部,见朝尚无官帽,以便服行礼,时有「方巾片片潘双鹤」口号;亦遂夺职。如此之类,不一而足。严起恒与二、三同官濯缨唱和,萧索兴味。
八月十五日,无以为金镜之献,亲书「水殿」二字置一牌坊,鼓吹送入帝舟;再令群臣上表称贺:情实孤舟嫠妇,形同画船箫鼓。
杜允和固守羊城
杜允和,河南人;李成栋之爱友。成栋没时,「两广印」允和佩之,得不亡失。次传之李栖鹏,栖鹏陷梅岭;再传之阎可义,病卒于韶州府;又传之李五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