款:两国所有与各通商国已定条约内载予通商人民便益各事,两国人民亦莫不同获其美。嗣后两国与各国加有别项利益之处,两国人民亦均沾其惠,不得较各国有彼厚此薄之偏。但此国与他国立有如何施行专章,彼国若欲援他国之益使其人民同沾,亦应于所议专章一体遵守。其系另有相酬条款纔与特优者,两国如欲均沾,当遵守其相酬约条。
第二款:辛未年两国所定修好条规及通商章程各条款与此次增加条项有相碍者,当照此次增加条项施行。
现今所立加约,应由两国御笔批准,于三个月限内在大清国都中互换。
光绪六年九月二十五日。
谨将凭单拟底,恭呈御览。
两国通商事宜有与他通商各国随时变通之处,彼此预为言明:嗣后此国有将与他各国现行条约内管理商民、查办犯案各款暨海关税则更行酌改,俟与他各国订定后再行彼此酌议。因此,预立凭单,画押为据。
总理各国事务衙门申明议结球案情形片(九月二十五日)
再,臣衙门现与日本商办球案并拟议加约各情形,业经另折奏明在案。查琉球共计三岛,北岛久为日本占去;至中岛,系琉球国王所居之岛,现亦专归日本。南岛土产,据北洋大臣李鸿章函称:『询诸琉球国臣向德宏云:每岁出榖不过二万石;并云:琉球自属日本以来,所产各物,日人肆行取纳或随人口增税。与日人言,皆举大约之数』等因。是不独北岛久为日本所踞,即中岛、南岛亦均归日本收税,琉球之隶中国其名而属日本其实;此事若不与定议,亦无策以善其后。兼之俄国兵轮现均停泊东洋海岛,球事不定,恐俄人要结日本,又将另树一敌。臣等再四筹商,虽以南岛存球一线之祀,地小而瘠,将来亦不易办;而名义所在,与辩论初衷尚无不合。臣等愚见如斯,是否有当?恭候圣裁。伏乞圣鉴训示!谨奏。
右庶子陈宝琛奏倭案不宜遽结折(九月二十六日)
日讲起居注官、右春坊右庶子臣陈宝琛跪奏:为俄事垂定,倭案不宜遽结、倭约不宜轻许,勿堕狡谋而开流弊;恭折沥陈,仰祈圣鉴事。
臣闻日本使臣近因俄约未定,乘间请结琉球一案,陷我以南岛而不许存中山之祀;复欲改约二条。总署惑于联倭防俄之说,办理已有成议;臣闻之,且疑且愕!以为分琉球,一误也;因分琉球而改旧约;又一误也。分岛之误,近于「商于六里」之诳;因分岛而改约之误,近于「从井救人」之愚。中国受其实害,而琉球并不能有其虚名。五尺童子,犹不肯堕其术中;堂堂大朝,奈何出此!窃谓俄、倭沓至,总署当持以镇定、朝廷当示以权衡。俄,强国也;倭,弱国也。驭俄人宜刚柔互用,而倭则可刚、不可柔;处俄事已不能过缓,而倭则宜缓、不宜急。敢抉其利弊、权其情势,为我皇太后、皇上缕析陈之。
日本既与我立约通商。无故擅灭琉球,虏其王、县其地;中国屡与讲论,则创为两属之说,横相抵制。彼即以上腴归我,而中国意在「兴灭继绝」,尚未可义始而利终;况所割南岛皆不手之地,置为瓯脱,则归如不归。若用以分封尚氏苗裔,则贫不能存、险无可守,他日必仍为倭奴所吞并:此分割琉球之说断不可从者也。琉球中、北诸岛,日本既全据之;若为持平之论,日本应闻我铎有利于中、无捐于东之事加入约内以相偿抵。而今所改之约,则大不然。道路传闻,谓止改约两条:一曰利益均沾;一曰旧约与加约有碍,照加约行。其居心叵测,无非欲与欧洲诸国深入内地,蝇聚■〈虫最〉蚋以竭中国脂膏。况此外又有管辖商民、酌加税则,俟与他国定议后再与中国定议等语。则是二条之外,又增二条;且故为简括含混之词,留一了而不了之局,以为他日刁难地步:此酌改条约之说断不可从者也。
论者谓速结琉球之案,即可联倭以拒俄;臣愚,殊不谓然。夫中国所虑于日本者,接济俄船煤米耳、以长崎借俄屯兵耳;然倭人畏俄如虎,中国之力终不能禁。日本之通俄、日本之亲我与否,亦视我之强弱而已。中国而强于俄,则日本不招而自来;中国而弱于俄,虽甘言厚赂与立「互相保护」之约,一旦中、俄有衅,日本之势必折而入于俄者,气有所先慑也。万一中国为俄所挫,倭人见有隙可乘,必背盟而趋利便者,又势有所必至也。夫利害所关、形势所迫,虽信义之国不能保其必守盟约;而况贪狡龌龊如日本者乎!使日本而能守约,则昔岁无台湾之师、近年无琉球之役矣。何也?此二事,皆显背条约者也。然则琉球一案,与日本之和不和何涉!日本之和不和,又与俄事之轻重利害何涉!而目论之士,动谓结琉球案,即以联倭交;联倭交,即以分俄势。亦可谓懵于事理者矣!况其流弊,琉球案结则祸延于朝鲜、日本约改则势蔓于巴西诸国。何以言之?俄人遗海部派师船麇集于长崎、蚁屯于海参葳,成师而出,必不虚归;若我为弦高阻秦之举,则俄必为孟明灭滑之谋。朝鲜之永兴湾,久为俄人所垂涎;犹冀中、俄、盟成,朝鲜为我属国,彼时可令与各国立约通商,藉以解纷排难;而俄亦鉴于中国力庇琉球,贪谋或戢。昔布以宗人王罗马,首败巴黎斯约,各国置若罔闻,于是俄始问津黑海;英人责之,俄反诘英「何以恕布仇俄」?英人语塞。今我若轻诘琉球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