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闻尔部,凡遇差遣,均我违误。”贝勒曰:“我部下人,凡有差遣者每倍於人,何曾违误?”汗曰:“果尔,则告者诬也。我等可打赌问之,若告者诬,则诛其诬
告者;若告者实,则诛其不听差遣者。”言毕,怒形於色,将乘马,对此,莽古尔泰贝勒曰:“为汗者,宜从公闻谕,何独与我为难耶?我为汗一切承顺,仍不中意,是欲诛我也。”言毕,遂执佩刀之柄前向。时其同母弟德格类台吉言:“尔之举动,不成体统矣!”拳殴之,遂扬长而去。贝勒莽古尔泰怒詈之曰:“爹个岛,尔为何拳殴我耶!”遂拔刀出鞘一扎许。其弟德格类将
兄推出。时大见勒代善见之恼甚,曰:“於其如此悖乱,不若死矣。”汗不语,遂不乘马,复坐之办事毕,还营。汗还营後,詈莽古尔泰曰:“尔年幼时,汗父曾与我一体养育乎?并未授以
产业。尔所衣食,均我所剩,得倚我为生。後因尔弑尔生母,邀功於父,汗父遂令附养於其末生子德格类家。尔众岂不知乎?尔何得斫我耶?尔原系肌瘦将死之人也!我思为汗者,虽甚
英勇,亦无自矜夸之理。故惟抚育人民,勤求治道,如乘驽马,谨身自持。彼却视我为庸懦之辈也。”言毕,拔刀离座,指责其众侍卫曰:“我恩养尔等何用?彼手出佩刀欲斫我,时尔等何不拔刀趋立我前耶?昔姜太公云操刀必割,执斧必伐等语。彼引佩刀,欲斫我也。”言毕,含怨入团帐房,未坐即出曰:“今以我所思者尽言之:尔等曾意汗父登遐时,共谓若眼见之鬼夺走其命,必报仇等语。今眼见之人欲杀我,尔等奈何默默观耶?我恤养尔等,实无益矣。”值怒责未已,进出御帐之祭。莽古尔泰贝勒乘晚率从者四人至,立於营外一里处,遣人奏曰:“我以枵腹饮酒四杯,因对汗弟狂言,言出於我之口,竟不自知。特来叩首请罪於汗。”汗遣扬古利额驸、违尔汉额驸傅谕曰:“白日拔刀欲杀我,晚间复来何为?”并责同来之色勒、昂阿拉曰:“尔等携尔贝勒前来,必欲使我兄弟相仇害耶?尔等若强来,必致我等相斗矣。”拒不纳,令退之。
西鸟里额驸旗下一人,於攻台时,中炮折足。汗闻之,遣医往治。因日久不能治,伤口腐烂生蛆。奏闻,汗恻然,谓西鸟里额驸及诸臣曰:“若此者尔等宜亲视治疗,尔等如不能治,
为何不早来奏於我?我遣医治之。今已日久,不能治矣。前代之事,尔等何有不知者。古一良将於行兵之处,有遗箪醪者,虑不能遍饮,遂投醪於河,与士卒同饮其流。又一卒生疽,将军吴起得知,亲为吮之。卒之母哭之。时人问曰:“尔子乃一小卒,将军亲为吮之,奈何哭之?”母曰:“此子之父生疽,吴将军吮之,遂为报恩而阵亡。今我子又不知将死於何地,是以哭也。”前代之事,尔诸将皆知也,凡士卒,伤则调治之,病则往视之。如是,则士卒均不畏死,愿效死於尔诸将之前矣。”
是日,遣人致书大凌河城其书曰:“金国汗致书於大将军。前李喇嘛、方吉纳等往来时,我诚心欲和,因尔等一面遣使往来,一面修筑锦州城,故我以书付尔使杜明仲寄尔,言尔等如不罢锦州城工,我将发兵等语。而後我即兴师。往来之使遂绝。其後,获尔哨卒银柱,我仍欲和,释之遣归,并无回报。後於进征北京之际,屡致书欲和,而明君臣,惟以前宋帝为鉴,竟无一言回报。然大明帝非宋帝之裔,我又非先金汗之後。彼一时也,此一时也。天时人心各不相同。尔大国岂无贤能之士,不随机应变,竟执胶柱鼓瑟之见,可乎?夫征战者,岂我所愿乎?不得已而後用之矣。我厌兵戋而愿太平,故又遗书往。惟将军思之。若愿议和者则令我前遣之银柱来,凡我所欲言,将悉语之,勿疑我执而杀之。即执杀一人,於尔所■几何,於我所益几何。我素不欺诳。尔守备王延祚,出城时为我所获,已留养之。”
十五日,大凌河城北山岗一台降。内有黄把总属下男丁五十五人,妇女一口、牛一。即付高副将养之。
是日,於正红旗下牧马取草处,遇大凌河城北二十里外明台兵出,十人被杀,失马三十五、驼十。
十六日,有二千兵自松山来援,出哨总兵官阿山、参将劳萨及备御图鲁什率兵三百,击败之。杀百馀人,获马十三、纛三来献。
是日,大贝勒济尔哈朗台吉、额尔克楚虎尔,率四旗所有护军、在营每牛录甲兵二人、每旗大臣一员、携红衣炮一、大将军、将军炮二十,往攻抢掠马驼之明军台。时围台发炮,焚台用围房舍百馀间,於囊下获驼七、马二十七。诸贝勒留兵还营。十七日夜,台内明兵近六十人冲出,备御刘哈击败之。杀其九人,生擒一人,讯之,答曰:“近三十人中炮身死。”获驼一、马十七、牛十三、驴十五。
十八日,遣穆成格、叶努率每旗一人往审阳,彼等所赍书曰:“汗曰,祖总兵官及其长子并副将七员,参将游击六七员,其所率山海关外之所有马兵,俱在大凌河城内,均被我军围困
之讯之言有马兵七千,步兵七千及工役三千、商贾两千等语。此乃我等素所期望者。今蒙天佑,得此良机,故我军已环城掘壕筑墙以困之,今尚难以逆料其结局如何,惟祈天以待。恐诸
贝勒、福晋、民众人等,复似前年征北京时,肆张声势,其晓谕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