崎系日本所管,我硬派非贵国辖境,有是理乎?声色亦厉。并云:只得另议,即当回台湾府城。西乡复婉请再商。并云:此三事办定,即可永归和好。我又告以第三条所议立约,如能办到,以后永远保护,不敢再有欺凌杀害抢夺情事,即中外各国,均沾利益。贵中将自办,亦不过如此。请各国公评,亦必均以为是矣。即柳原信内之意,故不必再商。现在办定,即可告知柳原,并通知各国也。西乡云:此事亦理所应办,伊亦望此三事早为办定,即可完结。随邀同早餐。
饭后,复问其有话说否?如有话说,应简明直言,明日当回府城。西乡云:牡丹社出来谢罪,究系如何办法?我告以牡丹番如能悔过,以后誓不剽杀,并将前年戕害琉球人尸身交出,即算谢罪。西乡云:此事容易办理,惟该国兴兵来此,费用已多,请我代为想以后如何是了。我复问其究是何意见,不妨明言。西乡云:须贴补,牡丹社能办否?我告以牡丹社俱系穷番,从何贴补?西乡复请我有何高见。又问其究竟花费若干?意将何为?西乡云:原共筹银二百一十万元,现已用去一百二十万元,如何贴补,则以前所议三条皆属易办,伊授有全权退兵,可以作主,贴项未为设法。我告以贴补兵费,是不体面之事,中国不能办理。既系贵国擅行兴兵前来,更无贴补之理。贵中将进退为难,只可写信与柳原商酌。贵中将应先将各社之兵调回勿动,并知照贵国以后不必添兵前来。西乡应允,并云:伊亦当致书柳原,一面由厦门电报寄信回国,止住以后不必调兵,我又问其此举非贵国朝廷之意,前柳原曾告我系受美国人唆使,有诸?我与贵国系属邻邦,彼此相顾。自我朝以来,二百余年,从未与贵国失好。上年又新换和约,岂可为生番一事致伤和谊?我不难带兵前来,贵国派军深入,恐未胜算,其所以不带兵前来者,系为顾全两国和好之意。贵中将请细思之。西乡云:亦知为西洋人所欺弄,使伊国与中国不和,惟事已至此,无可如何,总愿及早了结。我又告以西洋英、法两国,并未预谋,惟美国李让礼从中唆使,不可听其说话。西乡不能辩,但云伊欲派人寄信与柳原,可否附搭中国轮船前往?我告以系属兵船,是否便搭,应再商酌。西乡云:亦知兵船规矩,不敢相强。现有人前往府城,如准搭船更佳。我旋起作辞,西乡欲亲送,辞之。晚间,复派其陆军大尉小川长利前来送行,并持名条两纸,一搭船前赴上海,一搭船前赴天津,求为招呼。
●委员周有基探报
十五、六、七等日,日人雇用牛车二、三十架,将清港口营移在龟山下并扎。又土名后湾仔,现在已拨十分之六,刻因农忙庄民收割榖子、人夫未暇之故。其余大港口、双溪口、风港等处之营如常。昨风闻有奸民与加之来社番朱遂,引诱牡丹番出降,而该番等多疑,恐未的确。
十七晚戌刻,日营通事彭城中平到卑职寓所,称述伊营都督现派员役往厦门公干,由路至旗后搭船,惟风港以上人地生疏,托为函达前途照应。
十八日下午,日营挑运布篷六顶入双溪口。
十八日,牡丹、高士佛二社番,在保力庄与日人见面。前年被杀之人,有向而不返(?),则给旗为记。且该番不到伊营。如是草草,恐其别有情节。日人云,改日传齐社内人等到营领赏,但不许带刀鎗等语。该番等要杨天保担保,方敢到营,而天保不肯,因系陈阿三、潘天来、林阿九等欲谋其利,如幸成后,丹、佛二社每社出银一元,又共凑水牛六十只以谢奸民等之劳。
十九日,风港之兵调换百余名,双溪口、大港口两处均有更换,而清港之兵尚存十分之三。
●台湾镇、道禀省宪
现据袁丞禀称:于五月十五日驰抵卑南,传集各社头人,剀切开导,宣布皇仁,共到二十五社头人五十一名,散番二、三百名,均愿剃发归诚,出具切结,以后遇有遭难船只,永远保护,不敢戕害。并带头人五名来郡。本职、职道等复加晓谕,并赏功牌、银牌、衣物,该头人等更觉鼓舞欢欣,愿听使令。
●钦差大臣沈葆桢等奏
为理谕倭将,稍有端倪,仍遵旨加紧筹防,以消其贪鸷之心,而速我抚缓之局,恭折驰陈,仰祈圣鉴事。窃臣等于五月初七日,业将到台大略情形奏明在案。是时,各轮船先已派赴鸡笼、淡水、琅■〈王乔〉等处。十一日,济安船到,臣葆桢将前折饬令递津,讵管驾甫登岸,即风涛大作,连日雷雨,海水横飞。十六日,始得出港。续奉同治十三年四月二十二日、二十五日谕旨两道,遵即悉心筹划,勉期周妥。
臣霨于初八日偕台湾道夏献纶,带同随员张斯桂等,并邀洋将日意格、斯恭塞格乘轮船由安平冲涛出海,下午已抵琅■〈王乔〉,风涌到卷,船板不得拢岸,群跃而登。晚宿车城。次早直叩倭营,晤其中将西乡从道。持葆桢照会及彼公使柳原前光信函,与之反复辩论。迨其报谒,复逐条穷诘。始则一味推诿,继遂理屈词穷。十一日,竟托病不见。臣霨及夏献纶派人先传生番各头目,至者百五、六十人,服色诡陋,言语啁啾,译传大意,皆谓日本欺凌,恳求保护。因谕令具结前来。次日,除牡丹、中社、里乃三社,以避倭不出外,到者计十有五社,均呈不敢劫杀押状。臣霨与夏献纶宣示国家德意,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