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时刻会晤。西乡托病不能相见。复将各番社具结情形函知,并以柳原所议第三条业已办定,牡丹社系中国所属,应归中国自行正办,请其退兵,以便中国派兵前往办理。伊既病不能见,势难久待,即日当回府城。该中将旋令花旗人活生克思尔至日监督处,言西乡实在抱病,不能相会。明日稍愈,即当请见,将柳原所议三事讲一的实。
●五月十一日上谕
军机大臣密寄,同治十三年五月十一日奉上谕:沈葆桢等奏,据报台湾近日情形一折。日本已分三路进攻番社,生番逃散,遂将牡丹社等处焚烧,并欲攻龟仔角社,是其乘隙寻仇,意图深入,已可概见。若再不亟筹办法,则生番更遭荼毒,该国必肆欺凌。沈葆桢与潘霨起程赴台,邀集各国领事公评曲直,日本兴兵,显背条约,固属理曲词穷,若能就我范围,敛兵回国,自可消弭衅端,倘再肆意妄为,悍然不顾,即当声罪致讨,不得迁就因循,转误事机,致将来办理愈形棘手。沈葆桢与潘霨当相度机宜,悉心筹办,应如何调拨官兵前往,藉壮声势之处,着会商文煜、李鹤年妥速布置,以维大局。本日有旨谕令王凯泰即行起程回任,毋庸来京陛见。该抚回任后,着李鹤年随时和衷商办,共济时艰。将此由六百里密谕枕葆桢、文煜、李鹤年,并传谕潘霨知之。钦此。遵旨寄信前来。
●帮办潘、台湾道夏赴日营会晤情形节略
十二日早,复派其通事彭城中平来约,因其并无复函,告以须有函来,方能往晤。是日已刻,仍派通事持函前来,约于本日下午三点钟在龟山营盘相见。当即往晤西乡。因其通事说话不甚明白,改用笔谈。先询以柳原信内三条,即贵将奉敕限办之事,如能照办,可以商定。该中将回答:欲办三条,到此台湾生番之地,将照柳原所云施行处分。又询以柳原第一条所云捕前杀害我人民者诛之,查牡丹社虽害琉球国人,惟该处系中国所属,应由中国派兵办理,现在本帮办来议此事,先请贵中将按兵勿动。西乡答云:第一条办议,其理不能解。何则?如前日面晤,本中将到此,及将施行处分,牡丹人埋伏于菁间,擅自狙击我斥候杀之,故不得已举兵进击,剿其巢窟,亲视此地光景,况实非中国版图明矣。今云贵国派兵办理,是何云谓?当告以牡丹社实系中国版图,载在志书,岁完番饷,可以为凭。因系中国所管,故应由中国办理。西乡答云:我闻谓版图者,保护其人民,施其政教,俟其民知为人之道也。然未闻贵国二百年来保护番人,施其政教,况于岁完番饷乎?所以奉敕航海远来,不惮艰险,将施处分也。又告以中国版图甚广,如湖南之猺、贵州之苗、四川云南之猓,皆与生番相类,不得不谓之中国版图。因其性与人殊,难施政教,我朝廷宽大之仁,听其生聚。现在既有戕害琉球国人之案,以致贵国劳师远来,中国不得不出来办理,以期解释而敦和好。言至此,天色已晚,不能再议,约定次日八点再谈。
●帮办潘、台湾道夏赴日营会晤情形节略
十三日辰刻,又往龟山营盘晤西乡。复云:昨日见教,贵国版图甚广,如湖南之猺、贵州之苗、四川云南之猓,皆与此生番相类;其性与人殊,难施政教,然不得不谓中国版图。似此生番者,现今致劳我师,贵国不得不出为办理。若猺、苗、猓之属,则我不知,如此番者,我久闻非贵国之版图,所凭甚多,不遑枚举。虽此番地以接近贵国所属地,本中将到此,以书报知闽浙总督部堂,是为敦和好也。又告以琅■〈王乔〉十八社归化为中国所管,载在台湾府志,最为可凭。贵中将谓久闻非中国版图,所凭甚多,不遑枚举,请略举一二见示。并将带去台湾府志一本,内开琅■〈王乔〉十八社系属归化生番,交其阅看。西乡答云:生番非中国所管,中外各国书中,俱有记载,即英国、花旗、荷兰诸国人,亦皆有此说,并有地图。当问其地图及各书所载交出一看。该中将又复支吾,不能交出。并云:此话说来甚长,恐一二日尚说不完,只讲(应)议之事可也。
我即与其论柳原所议三条。一、牡丹社究竟应若何办理?西乡云:事已办至半途,现派兵进山驻扎,牡丹番俱已逃散,拟俟其能否悔过请罪,再见机行事。当告以中国官员如令牡丹社番出来谢罪,可省贵国兵力,愿意办否?西乡云:此等办法甚好。三年前如能似此办理,中国官员可不必管问。其第二条抗拒为敌者杀之,现在各社均无此事,可毋庸议。惟贵国此来,系专办牡丹社,其高士佛社因何剿办?西乡云:因初到时有斥候者二人被牡丹、高士佛、里乃三社生番杀害,故往剿办。续又有兵经过竹社内,有番暗放鸟铳,被他打死四人。又问其第三条番俗反复难治,应立约使永远誓不剽杀,现已传各社番头出具切结,以后永远保护,不敢再有欺凌杀害抢夺情事,此事已照柳原公使所云信内办妥,应将番头各结由本帮办寄与柳原公使查核。该中将意甚不悦,谓中国官员未到之前,所有未与相拒各番社已商议明白,似中国可不必管。我告以此事系关中外保护,中国应行办理。西乡云:如何不与其相商?似以此事中国不必与闻,意将决裂。我即答云:此系中国应办之事,乃云我中国不必管,大不近理。舍中国有凭之志书,谓不足信,而硬派生番各社非我所管,譬如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