斥驳,而利在必争,根株依然未断;来年换约,定为首先饶舌之一端。如何制令不行?亦希分商!
一、议开拓传教。自议款以来,传教以奉明文;欲于此时禁止,势万难行。按照法国条约第十三款及上年通行谕单行事,一则曰循规蹈矩、一则曰不得丝毫干预地方公事;果能谨守,尚属无妨。乃各省恃为护符,而教士一味袒庇,甚且从旁扛帮插讼,与地方官为难;听之不可,治之不能。地方官申详上司,咨达本衙门照会伊国公使冀令慑服,殊不知该公使与传教士并非统属,不能径行其令,且亦多迥护;并藉外省未结案件、未还教堂等事,与本衙门争论,几于唇焦舌敝,未克逐渐挽回。复思天主教之入中国与佛、道二家相等,若照僧、道设官以治之,未始非权变之策,而究竟不无流弊;且令天下以引人入天主教为口实,更属非宜。抱人心风俗之忧而存补偏救弊之念者,惟有平日联络绅民,阳为抚循而阴为化导;或启其误、或破其奸,是亦不禁之禁也。有何良策?并祈公商!
--以上见同治朝「筹办夷务始末」卷五十。
十一月二十五日
十一月二十五日(甲戌),福州将军英桂奏:
窃臣承准军机大臣字寄,同治六年九月十五日奉上谕:『总理各国事务衙门奏「豫筹修约事宜」等因,钦此;并承准总理衙门密寄条说前来。臣查泰西各国惟英、法、俄三国势均力敌,初亦各不相能;而既入中国,遂为一气。他国又群相附和,互济阴谋;始不过贻海滨之忧,今则成腹裹之患。即如闽省通商各口,先时尚能遵守条约;近于条约之外,每肆要求』。虽设法羁縻,而觊觎之心未尝稍息。前准两江总督臣曾国藩咨:『准总理衙门密函:明岁戊辰年又届各国换约之期,令将历年办过事件应沿、应革逐条登答』。当经臣饬据通商总局司道暨各口通商税务委员博访舆情、参稽成案,将通商条约应行酌量增删者,胪列十二条;又,福州、厦门、台湾三处通商税务向经办过,而此次必须载明及嗣后必须杜绝者,分列三十条:造具清册,分咨曾国藩汇核暨总理衙门察照在案。
兹总理衙门豫料各国换约时必来争执者六条,钦奉谕饬详细覆奏。臣维洋人请觐一条,外夷进于中国,自应示以怀柔。第彼既以列国自居,势难绳以中国之礼;若准行夷礼,瞻觐必致失仪,举止之间傲慢生焉。且各国公使近住都城,此端一开,犹恐入觐之请将不以时;待其屡请而后屡拒,则更无辞责阻。为今计出权宜,英如告以我皇上冲龄践位,内外大小政事悉秉承两宫皇太后主之。惟亲贵枢臣,得蒙召见;然尚垂帘听政,承旨传宣。此外,例准引见人员,仅蒙钦差大臣验放,亦未能瞻仰天颜。此我朝体制昭然,非为洋人而设;申以名正言顺之辞,或可杜其强辩狡争之口。倘再坚辞固请,亦惟有允俟我皇上亲政后,再当请旨遵行。
又议遣使诸国一条,历考史册,原事所有;惟西洋各国相距在数万里外,臣工衔命遄往,远隔重洋,不通语言,未谙文字,仅凭翻译寄为耳目,难免亢则交争、卑则见侮;且以中国之人初入其地,纵能稍通语言、文字,而彼中底蕴,我一时讵能深悉。然各国于中华虚实靡不周知,而中国于外国情形茫无闻见,岂虑其难通,遂不加谘访;是就时论事,遣使之举,亦所应行。惟各国住京公使一切事宜皆其专主;中国非外国可比。今议遣使,不过修好,余事不能擅专;须先约明,庶免哓渎。至往返舟车之费,在彼寓馆之资,既与通好,自不能惜。应请饬各省督、抚臣留心延揽通晓外国语言文字、为守兼优者,保送总理衙门考察,以备任使;酌定正、副员数,不必假以事权,亦毋须令其专驻。如遣用得人,自不致贻他患,彼亦无所挟持也。
又议铜线、铁路一条,各国但以速传递、便贸迁为词,自图快捷方式;而于中国疆域之险阻、民间之庐墓田地,概置不顾。不知中国情形与各国迥异,各国地旷人稀,可以开设;中国人稠地密,势有难行。且民间之田地、庐舍,尚可价买;而独至坟墓,则虽重价亦难相强。然彼蓄意已久,似难理喻势禁;并恐其明年别启衅端,巧借名目,即取我中国之财以逞其阴险之计。现在上海洋场,彼已设立铜线;既未能先事拒绝,则惟有约以限制。如畿辅重地以及通都大邑,皆人烟稠密,万难准行。即彼欲强为,亦喻以中国之事必顺民情;民所不欲者,朝廷未尝强也。此事易滋事端,彼国既通和好,而必与中国人民群构怨嫌,恐亦非彼国之利;使知众怒难犯,或可稍缓其谋。其在通商海口百里以内,或准行用铜线、铁路等事。然仍须民间愿卖基地,会同地方官审度办理,不得有所强占;庶于笼络之中,不致有妨大局。
又议内地设行栈、内河轮船一条,查通商口岸,条约载有一定地方;洋人始踞之于沿海,继进之于江汉等处,已属得尺则尺,得寸则寸矣。恃彼轮船揽载中国货物,使我江海船户失业者,不可胜数。今复变计愈进,欲就内地开设行栈;若再准其占尽内地生理,立见民生困敝。而包揽商货、抗纳税厘,更不待言。当此各省用兵全赖抽厘济饷,军需贻误,其害顿在目前;此不能不以全力拒之。至其内河驾驶轮船,洋人用意与开设行栈相为表里;行栈既不可设,轮船自不能行。但利之所在,彼必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