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此书板片,及所有刊印之本,一并奏缴。又查出《喜逢春传奇》一本,亦有不法字句,系江宁清笑生所撰。曲本既经刊布,外间必尚有流传,该督抚等从前未经办及,想因曲本搜辑不到耳。着一并传谕高晋、萨载,于江宁、苏州两处查明所有刷印纸本及板片,槩行呈缴。高纲为澹归作序,朕于无意中阅及,可见天理难容,自然败露。其子高秉收藏应毁之书,卽或前此未经寓目,近年来查办遗书,屡经降旨宣谕,凡缴出者槩不究其已往,今高秉仍然匿不呈缴,自有应得之罪,已交刑部审办。此专因高纲为八旗大臣子孙,其家藏有应毁之书,不可不示惩儆。至陈建在明天启间,卽清笑生似亦明末时人,其两家卽有子孙,均可不必深究。设或民间尚有藏者,但经献出,均可免罪。将此由四百里一并谕令知之。钦此。
又准字寄,乾隆四十年闰十月十九日奉上谕:昨因高秉家内查出《皇明实纪》一书,内多悖逆字句,应营销毁。其书系东莞人陈建所著,已谕令该督等细查,所有刷印之本及刻板一并奏缴。是书又名《皇明通纪》,恐刻板或有两副,应一并查明缴进。至僧澹归《徧行堂集》,语多悖谬,必应毁弃,卽其余墨迹墨刻,亦不应存。着李侍尧等逐一查明缴进,并将澹归所有碑石,亦卽派诚妥大员前往椎碎推仆,不使复留于世间。又闻丹霞山寺系澹归始辟,而无识僧徒竟目为开山之祖,谬种流传,实为未便。但寺宇成造多年,毋庸折废,着李侍尧等卽速详悉查明,将其寺作为十方常住,削去澹归开山名目,官为选择僧人住寺经理,不许澹归支派之人复为接续。该督等务卽妥办覆奏。所有高秉家查出澹归诗集及各种墨刻,并着抄寄李侍尧等阅看。此外或有类此者,并着一体查办。将此再行传谕知之。钦此。遵旨寄信并抄发《澹归诗集》及各种墨刻单一纸到臣等。
伏查僧澹归卽金堡,所著《徧行堂正续集》,与东莞县人陈建所辑《明通纪》、《明从信录》二种,均属语多悖逆,不容任其流传,先经臣德保于暂兼督篆任内查出,奏明进呈,并将徧行堂板片委员解赴军机处查销在案。
兹钦奉谕旨,金堡诗集之外,尚有碑记、墨迹等类留存寺中,亟应毁除净尽。臣等遵即密委广州府知府李天培,驰赴韶州府,会同南韶道李璜,前往丹霞,悉心查办。凡金堡所有墨刻墨迹,逐一查出,现存碑石,摹搨进呈,一面椎碎抛弃,不使片纸只字,复有留存。并将其支派僧众悉行逐出,令地方官选择诚实戒僧住持。其陈建所著《明通纪》一书,虽原查并无板片,恐尚为伊子孙匿留,臣等亦派委理事同知全保、高要县知县高暎,前赴东莞,亲至其家,嘱令恭宣恩旨,宽免究及子孙,谆切开导,着落速行呈缴。一面分委妥员,在于省城书肆,详加查阅,并晓谕民间寺院,如有收藏金堡、陈建所著前书墨刻与《喜逢春》曲本,早为献出,槩免治罪。
兹据委员全保等禀复:据陈建裔孙除与屏等呈出《明通纪》四部,内原刻一部,翻刻三部,并无板片;另陈建所著《学蔀通辩》十九部,每部二本,《治安要议》三十部,每部一本,皆有板片,中多残缺。讯据陈与屏等供称,《明通纪》一书,刊刻年久,实未曾见过原板,广东地气潮湿,或因霉烂无存,断不敢有心藏匿,自取重罪。出具甘结,连书呈送前来。
臣等查阅《明通纪》四部内,陈建原著与邱浚鉴定及金陵摘星楼书铺翻刻三部,均自元顺帝至正十一年起,至明正德十六年止,惟马晋允所刻一部,增入嘉靖以至天启,书板既已不同,原本字句亦有增删。是此书流传日久,翻刻颇多,今陈建子孙供无原板,似属可信,而翻刻之板,自必存于各处,均须查出销毁。查马晋允系浙江余姚县人,臣等现在飞咨江浙两省督抚臣,在于马晋允家暨摘星楼书铺详细查追。一面檄饬雷琼道查起邱浚鉴定书板,一并销毁。
现据省中书贾、寺僧呈出《丹霞志》一部,《徧行堂随见录》一本,与金堡墨刻各种。检阅《丹霞志》内诗文语录,诸多悖逆,且有徐干学为伊撰制塔铭,知金堡尚有《岭海焚余集》、《梧州诗》二种。并查出下院两处,一名会龙庵,在韶州府东门外,一名龙护院,在南雄府城内。恐有金堡碑记字迹及其支派僧众,现亦一体查办。又墨刻内有尚、耿二逆重修省城光孝寺碑记,系金堡撰文。此碑固应销毁,而逆迹亦不便留贻。凡伊等所竖之碑,业已一并椎碎。窃思金堡既已托迹缁流,苟延残喘,复与官员结纳,妄逞笔墨,肆其狂吠,实为覆载难容。查《丹霞志》载,海螺岩有金堡埋骨之塔,刊刻铭志,亦应刨毁。现又飞饬委员查办,不使存留。至金堡当日蹈袭虚声,恐无识之徒,或有将伊诗文采入志乘,臣等已札司调集磨勘,如有记载之处,提板铲削,以清秽迹。
除俟委员李天培等查办回省,另折具奏外,所有奉到谕旨遵办缘由,理合先行覆奏,并将查出书籍墨刻封固,另开清单,恭呈御览。
再,《学蔀通辩》、《治安要议》二种,均为陈建所著,是以各检一部,附封进呈。合并陈明,伏乞皇上睿鉴。谨奏。
朱批:知道了。
(宫中朱批奏折)
三○八 江西巡抚海成奏查办应毁书籍并呈名异书同各书清单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