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刘旴兴;刘旴之徒方平,而王均起,何蜀人之好乱耶?盖其民勇悍而又狃于僣伪之乆,故易诱以乱耳。然安李顺之党者,张忠定也;平刘旰之乱者,亦张忠定也。代以朱冕则王均反,牧守其可非人乎?张咏,太宗朝化李顺贼党为民,见宦官降盗门。
张咏使蜀者再,真宗曰:“得卿治蜀,无西顾忧。”赵抃便【虚和按:便,使之误】蜀者三,神宗曰:“闻卿入蜀,一琴一鹤自随,为政简易,亦若是耶?”此为蜀择咏,非为咏择蜀也;此为抃择蜀,非为蜀择抃也。
宋大事记讲义卷七
钦定四库全书
宋大事记讲义卷八
宋 吕中 撰
仁宗皇帝
天圣 九年
明道 二年
景佑 四年
寳元 二年
康定 元年
庆厯 八年
皇佑 五年
至和 二年
嘉佑 八年
即帝位 御经筵
干兴元年二月即皇帝位,皇太后同听政。三月定视朝及讲读日,只日视事,双日召近臣入侍讲读。
十一月初御讲筵,召侍读孙奭、冯元讲《论语》,侍讲学士利瓦伊、晏殊与焉。
初,诏双日,至是虽只日亦召。侍臣讲读,王曾以上新即位,宜近师儒,故令孙奭等入侍。上在经筵,或左右瞻瞩,则奭拱立不讲,每讲,体貌必荘,上竦然退听。
天圣二年八月,幸国子监,谒文宣王,因问待制冯元三代制度,元悉引经以对,上嘉叹之。
四年闰月,召辅臣侍经筵崇政殿,宋绶録《孝经》、《论语》、《要言》及唐太宗《帝范》、明皇《圣典》、《君臣政理论》上之。奭尝掇《五经》切治道者为五十篇,号《经典徽言》。
天圣九年闰月,宴孙奭于太清楼。奭时为翰林学士,年髙视昏,或阴雨即移御座于阁外,奭每讲前世乱君亡国,必反复规讽,上竦然听之。尝画无逸图以进,上施于讲读阁。
景佑元年正月,置崇政殿说书。初,上问孙奭谁可代讲说者,以贾昌朝为对。
二年正月,置迩英、延义二阁。盛度、贾昌朝讲读经史。昌朝诵说明白,上多所质问。杨安国请书“无逸”于后屏,上曰:“朕不欲背圣人之言,当置之于左。”
四年三月,置天章阁侍讲,以贾昌朝、杨安国兼之。又御迩英阁讲《唐书》、《春秋》,上曰:“丘明文义极博,但其间诡异则不若《公》、《榖》之实。”安国尝讲《易》至“山下有泽,损君子以惩忿窒欲”,上曰:“人之情欲,皆生于阴阳,而节之在人。”对曰:“臣以为人有六情,喜怒哀乐好恶;天有六气,阴阳风雨晦明,故人之生也,天命之谓性,言情则性之移也,语欲则情之肆也。”上善之。又尝讲《周礼》“大荒大礼则薄征缓刑”,因进言曰:“岁歉持兵取民廪食,一切寛之,恐无以禁奸。”上曰:“不然,天下皆吾赤子,迫于饥莩,起为盗贼,州县既不能赈恤,乃捕而杀之,不亦甚乎?”
庆厯二年,召御史中丞贾昌朝侍读。故事,台丞无侍经筵者,上以昌朝长于讲说,故特命之。
是年林瑀撰《周易天人 元记》。瑀言:“上即位,其卦直需,臣愿陛下频出晏游,极水陆珍好之美,则合卦体。”上骇其言,斥之,罢侍讲。
四年,赐近臣御书一曰“遵祖训”。上尝谓辅臣曰:“近讲国风,多刺讥乱世之事,殊得以为监戒。”
寳元二年,赵师民上书曰:“帝王治典与品庶异,天下无事,右文之治于是乎在,天下有事,经武之图于是乎出。今中外小有事,臣等不进见二年矣,无乃以为先王之遗籍,可以讲于无事之日而不足赞于有为之时乎?”
皇佑四年,内出欹器以示讲读官,太宗作此器,真宗着论后世不复述焉。
庆厯四年,着《危竿论》一篇分赐近臣。
祖宗好学,世为家法。盖自太祖幸国庠、谒先圣、劝宰臣以读书、戒武臣以知学,其所以示后世子孙者,源逺而流长矣。自太平兴国开设经筵,而经筵之讲自太宗始;自咸平置侍讲学士,而经筵之官自真宗始。干兴末,双日御经筵,体务亦不废,而日御经筵,自仁宗始。于是崇政殿始置说书,天章阁始制侍读,中丞始预讲席,宰相始预劝讲,旧相始入经筵以观讲,史官始入经筵以侍立,而经筵之上,文物宪度始大备矣。然是特其制耳,君子将观其实焉。自古奸臣欲昬人主心术者,眩以性命道徳之髙谈,而不使之观史,逮其末流,讲《诗》则置国风,讲《书》则置汤武,稍可以警惧上心者,则抑而不进。而我仁祖所讲之书,上自六经,下至诸史,虽以国风讥刺之事,且以为鉴戒,又安有经筵之上,不讲《春秋》、不讲《礼记》而专进王氏之《新经》、《字说》者哉?自古经筵之官,非天下第一流不在兹选,盖精神气貌之感发,威仪文词之着见于讲磨丽习之间,有熏染浸灌之益,此岂謏闻单见之士所能办?而我仁祖所讲之人,则皆孙奭、晏殊、贾昌朝之徒,至林瑀需卦晏乐之说,则必却,又安有崇观奸臣倡“丰亨豫大”之说得以投其隙哉?然圣学之所以成就者,又有自来矣。盖自真宗不置翊善、记室而置王友,有以养其徳于濳龙之时。仁宗时为太子真宗不置官属而置王友。自孙奭入侍,上或左右瞻瞩,则拱立不讲,有以格其心于即位之日,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