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是复除。
八年,翰林曽公亮荐赵抃可充台谏,召为殿中侍御史,弹劾不避权贵,号曰“铁面御史”。
皇佑三年十月,唐介贬。张尧佐侄女有宠,一日迁四使,宣徽、节度、景灵、羣牧四使。介引杨国忠为戒,不报。又介与谏官包拯等论列,卒夺宣徽、景灵两使。介又劾平章文彦博为间金竒锦,因中人献宫掖,得为执事。上怒,贬介,彦博亦罢。唐介弹大臣,并以吴奎、包拯为宰臣党,帝欲出奎知宻州,彦博乞留奎供言职,上曰:“介言奎、拯皆阴结彦博,今观此奏,非诬也。”吴奎罢。
四年三月,包拯罢。
五年八月,以唐介为御史中丞。介贬不二年复召,议者谓优容言事之臣,自古未有也。
十月,解唐介言职,改直集院,欲以全安之也。
十二月,以吴中复为监察御史中丞,孙抃所荐也。抃未始识其面,曰:“昔人耻为呈身御史,今岂荐识面台郎耶?”
至和元年七月,解马遵、吕景初、吴中复台职,时并为御史。初,梁适之得政也,中官有力焉。遵等极陈其过,左右或言御史羣攻宰相,自今谁敢当其任?适既罢,左右欲并遵等去之,皆坐谪。知制诰蔡襄以三人无罪,封还词头不草制,付他舎人,亦莫敢当者。遂用熟状降勅。
二年六月,张昪为御史中丞,上书言时政。昪忠直可任风宪,富弼初入相,欧阳修为翰林学士,时号为三得人。八月,置台谏章奏簿,从范镇之言也。所以知言者得失,而殿最之。
嘉佑元年十月,解范镇言职,因言储嗣未立,章凡十九上,待罪百余日,须发为白。详见定储嗣门。
十二月,中丞张昪论刘沆,凡十七章上,以昪指切时事无所回避,罢刘沆。
三年六月,以包拯为御史中丞。拯言:“太子天下之根本也,根本不立,祸孰大焉?臣行年七十且无子,所以乞建太子者,为宗庙万世计耳。”
六年五月,以司马光仍知谏院,上谨习疏。
皇佑五年五月,孙抃为御史中丞。谏官韩绛言:“抃非纠绳才,不可任风宪。”抃即手疏曰:“臣观方今士人趋进者多,廉退者少,以善求事为精神,以能讦人为风采, 给若啬夫者,谓之有议论;刻深若酷吏者,谓之有政事。谏官所谓才者,无乃谓是乎?臣诚不能也。”上察其言,趋令视事。
国初,官以定俸,实不亲职,有谏议大夫、司谏、正言,特以寓禄耳,故赴谏院者方得諌官,则諌官之权犹未重也。国初三院领外任而不任风宪,兴国中任风宪而不领言事,则台官之权亦未重也。端拱初,以补阙为司谏,以拾遗为正言,所以举谏官之职。天禧中置言事御史,所以举台官之职。然当时台谏之官虽重,而台谏之职未振也。自仁宗即位,刘中丞令台属各举纠弹之职,而后台谏之职始振。干兴元年刘筠为中丞,令台属各举纠弹之职。自孔道辅、范仲淹敢于抗夷简,唐介敢于抗彦博,一梁适之用事,则马遵率数人言之,一刘沆之得政,则张昪凡十七疏论之,而后台谏之权敢与宰相为敌矣。事实并见本门。是何台谏之职在国初则轻,在仁宗之时则重;在国初则为具员,在仁宗之时则为振职,何耶?盖仁祖不以天下之威权为纪纲,而以言者之风采为纪纲,故其进退台谏,公其选而重其权,优其迁而轻其责,非私之也。盖以立国之纪纲,实寄于此。百官除授,自执政以下皆付大臣进拟,而中丞、谏官必出于人主之亲擢,虽李迪、吕夷简之亲,亦不敢进拟谏官、御史,所以公其选也。自安石执政,以京官王子昭除御史,又以选人李定除谏官,则台谏皆出于宰相之除矣。台谏言事,许以风闻,不得穷诘,虽以执中、夏竦之佞,亦不敢与台谏争曲直,所以重其权也。自安石执政,行青苖之法,始命李常分析,举朝争之以为不可。助役之法行,又命杨绘分析,执政以为不可,则宰相得以夺台谏之权矣。台諌之权常存体貌,自唐介之外其余无贬斥者,不一二年,亦复召用,所以复其迁而轻其责也。自熙宁之初,始有罚金御史者。安石秉政,御史言事皆责其监当,而台谏之受责,自此始矣。仁祖以言者之风采为纪纲,而安石乃以大臣之威权为纪纲,甚矣!仁祖之心天地之寛,安石之心潢潦之量也。两朝台諌不同形容仁祖朝事纪纲甚振。
景佑二年,贬孙沔。先是,上疏言:“自孔道辅、范仲淹被黜之后,龎籍、范讽置对以来,凡在缙绅尽懐缄嘿,为监察御史以言废后事贬者,非仁祖之本心也,而夷简实赞之。諌官伏合,乃仁祖美意也,而夷简力沮之。此夷简入相之初,而国论为之一变也。”
嘉佑六年,欧阳修言,景佑中范仲淹言宰相吕夷简贬知饶州后,至今二十年,台谏未闻有规諌人主而得罪,臣故谓方今谏人主则易,言大臣则难。
范文正公以忤吕申公贬,而申公亦以文正罢;唐质肃公以忤文潞公贬,而潞公亦以质肃罢,仁宗退大臣以伸言者之气如此。然异时申公不惟不敢憾于文正,而西事之兴且与之戮力;出处见元昊门。潞公不惟不敢憾于唐质肃,而还朝之日必与之俱召而后敢入。大臣之能容言如此。圣君贤相仲台諌之气,唐介劾宰相文彦博,其后再入相,首荐唐介,复召用焉。
给事中 起居舎人
景佑三年十二月,严宣勅银台法。时宣勅札子多不经本司,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