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寳元元年十一月郊羣臣五上表请上尊号上曰唐穆宗云强我懿号不若使我为有道之君加我虚尊不若处我于无过之地朕每爱斯言。
骄淫矜夸人主之侈心也抑损退托人主之谦徳也谦徳之形治之根也侈心之私徳之贼也太祖以燕晋未平而不敢称一统仁宗以四夷未服而不敢言至治此上尊号乃唐人之弊政而我朝抑之也自时厥后上以制诰谀其臣下以表谀其君而相规相正之风冺矣。
仼明武
嘉佑六年七月司马光入对除同知谏院进三札一论君徳有三曰仁曰明曰武仁者非妪煦姑息之谓也兴教化修攻治养百姓利万物此人君之仁也明者非烦苛伺察之谓也知道义识安危别贤愚辨是非此人君之明也武者非强悍暴戾之谓也惟道所在断之不疑奸不能惑佞不能移此人君之武也故仁而不明犹有良田而不能耕也明而不武犹视苗之秽而不能耘也武而不仁犹知获而不知种也三者兼备则国治强缺一则衰缺二则危三者无一则亡自生民以来未之或改也其二论御臣有三曰任官曰信赏曰必罚其三论拣兵上以其一留中其二送中书其三送枢宻院又进五规曰保业曰惜时曰逺谋曰谨 曰务实。
范文正辅庆厯之规模尽见于天圣上皇帝之一书司马光辅四朝之规模尽见于嘉佑入对之三札然仁宗以君徳之札留中以御臣之札送中书以拣兵之札送枢宻院可谓有听言之实矣。
仁徳
仁宗在位四十二年天下安乐唯仁治而已唐介以是进言于英宗则愿其善继仁宗丰功盛徳不可名言而所可见者五事所以为仁范祖禹以是进言于哲宗则愿以为法。
明国法 严赏罚
景佑二年二月王曾平章事先是杨崇勲常进王曾白事直登阶曾劾之上请释之太后问其故曰崇勋武人不知朝廷之仪举劾者柄臣所以振纲纪寛释者人君所以示恩徳。
王曾之劾崇勋犹申屠嘉之折邓通所以正朝仪也仁宗之请释其罪犹文帝之持节赦通所以重相权也然崇勋武人犹可恕而邓通宦者岂可不正其罪哉。
直史官叶清臣上疏曰王者之所以撡制六合抚有万民者在握刑赏之权不授人以柄而已故举一善有爵禄之赐黜一恶有斧 之诛使人尊如天亲如地仰如日月畏如雷霆今则不然有一进擢则曰宰相某人之亲旧也常游其门而善者也被一废黜则曰宰相某人之嫌隙也迹疎而不被其遇者也爵赏刑罚不自陛下出而由宰相得非臣阴之盛而易天地之序者乎。
恤刑狱 行赦宥
天圣四年夏五月诏大辟疑者以闻其后奏请多得贷议。
五年十一月郊丁谓更不原赦。
古之赦者赦无罪今之赦者赦有罪祖宗郊恩虽厚赃吏有赦不原奸臣如丁谓亦不原赦则非赦有罪也至崇观奸臣及其锋而用之而元佑元符之党不以赦原矣。
谨号令 明赏罚 责功实
庆厯二年诏三馆言事司马光言朝廷有三大弊一曰不谨号令二曰不明赏罚三曰不责功实夫言多变则不信令频改则难施今出令之初不加审择行之未久寻又更张以不信之言行难从之令旦夕之间果然又变此不谨号令之弊也古今用人之法不过赏罚而已然赏及无功则恩不足劝罚失有罪则威无所惧虽有人不可用矣此不明赏罚之弊也兵额空多可用者少此有教兵之虚名而无训兵之实效铁刃不刚筋胶不固此有器械之虚名而无器械之实用故事无大小悉皆卤莽此不责功实之弊也。
议钟律
景佑二年二月命李照定乐承平日久上留意礼乐之事照言王朴律凖视古乐髙五律视禁坊胡部乐髙二律击黄钟则应仲吕击夹钟即应夷则是冬兴夏令春召秋炁盖五代之乱雅乐废壊朴剏意造不合古法用之本朝卒无福应昔轩辕氏命伶伦截竹为律复令神瞽叶其中声然后声应鳯鸣请依神瞽律法试铸编钟一簴可使度量权衡叶和诏许之仍请下潞州求上党县山秬黍及下懐州取葭莩然其声犹髙乃用太府帛尺为法乃下太常声极下乐工知其不可而不敢非之三年二月申命阮逸等定乐先是诏天下深达钟律者以名闻于是知杭州郑向言镇东推官阮逸范仲淹言布衣胡瑗皆通知古乐遂诏诣阙乃命学士马元与逸瑗定新乐九月诏罢议用司谏韩琦之言琦言祖宗以来通用王朴之乐天下无事垂八十载顷因李照至阙谓其音未谐许之改作暨阮逸胡瑗继至盛言照乐穿凿再令造律则又围径乖古内侍邓寳信续上新尺复长广未合不若穷作乐之原为致治之本使政令平简民物熙洽斯则治古之乐可以器象求乎又西北二陲久弛边备缓兹求乐之议移访安边之 然后将王朴及逸瑗寳信三法别诏稽古之臣取其多合典制者以备雅乐固亦未晚学士丁度等详定度谓逸所陈乃古人弃而不用之说度等又泥于汉书脱文卒不能正。
皇佑二年十一月置详定大乐局房庶非一黍为一分之说而增益班志八字范镇是之曰李照以纵黍累尺胡瑗以横黍累尺是皆以黍生律庶乃以律生尺司马温公数与之论难以为弗合。
律吕散亡其器不可复见然古人制作之书犹可考也太史公言黄钟始于声气之元班固言吹以考声列以候气皆以声之清浊气之先后求黄钟也盖律长则声浊而气先至极长则不成声而气不应律短则声清而气后至极短则不成声而气不应欲求声气之中莫若且多截竹为管权为九寸度其围径如黄钟之法更迭以吹则中声可得浅深以列则中气可验声和气应则黄钟之为黄钟者信矣黄钟者信则求之律度量权衡者得矣后世不知出此而惟尺之求晋氏而下则多求之金石梁隋以来则又参之秬黍至王朴则专恃秬黍矣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