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掌谈兵初志实鋭一旦幡然名教之乐屏居讲授敝衣蔬食脱屣于利禄之场力行自信不负所学以针砭新法之谬维持正道不溺他好以障堤神怪之妄秦汉而下其有能臻斯理者乎。
司马光资治通鉴
熙宁元年进读资治通鉴光曰仪秦纵横所谓利口覆邦家者元丰元年资治通鉴成御制通鉴序。
自昔师保之臣未常不陈前代之得失以为人主鉴者故曰我不可不监于有夏亦不可不监于有殷下至汉唐进言者借秦为喻以隋为监自经筵之上读史读治而不读乱故前车覆辙后来并辔而不悟国朝石介祖禹各有唐鉴不若通鉴集一千七百年之事为备也赐名曰资治通鉴以其善可为法恶可为戒资其益于治道通百代之龟鉴云耳故熙宁元年进读因苏秦而论利口之覆邦家则事辨给以欺人主者得无愧乎熙宁二年进读因曹参而论守法则以祖宗为不足法者得无愧乎熙宁三年因贾山而论从谏则以人言为不足恤者其无愧乎事事而亲之物物而释之公之有助于当世者亦可知矣然人主之所不喜小人之所不便也崇宁奸臣请毁唐鉴苏黄文集又欲毁及此书所幸有御制在也。
富弼遗表
元丰六年闰六月富弼薨遗表言选辅弼议论之臣贪宠患失柔从顺媚之徒岂可比而近之又言天下之大非智力可周惟诚意可通也若夫要道则在陛下圣心之所存与所用之人君子小人之不同耳弼名闻夷狄辽使每至必问其出处安否忠义之性老而弥笃。
观富弼言天下之大非智力可周惟诚意可通此伊周辅相之要道而管商之所未闻也一言兴邦是诚在此。
安焘条诸司格式
元丰六年七月以安焘同知枢宻院焘尝条上诸司格式。
上曰设于此而逆彼之至曰格立于此而使彼之效曰式禁其未然谓之令治其已然谓之勅修书者要当知此若其书全具政府总之有司守之斯无事矣。
诸老君子致仕投闲
熙寜六年三月文彦博致仕时判河阳府与富弼等用白居易故事就弼置酒相乐尚齿不尚官已而图形妙觉僧舎号洛社耆英 司马光年未及六十亦与焉。
此皆仁宗所养之君子至是告老矣升降消长之 过此甚可畏也。
苏轼以诗为小人诬谤
元丰二年太皇太后曹氏崩贬苏轼坐轼诗出罚张方平司马光以下二十八人李定言轼自熙宁以来作为文章怨谤君父吴充见上曰魏武猜忌而能容正平陛下法尧舜而不能容苏轼何也上曰朕无他意行且释之。
摭苏轼之诗以为怨谤君父此小人攻君子之常态至于复摘蔡确之诗以为毁帘帷何耶此缙绅所以受无已之祸也。
礼乐
元丰五年十一月景灵殿成初行酌献礼。
胡致堂以叔孙通请立原庙谓为启人主致严于原庙而简于太庙此言所当考也。
元丰六年正月朔御大庆殿用刘凡新乐。
国朝至是凡三议乐王朴定于干徳而声太髙李照胡瑗阮逸议于景佑而声 下至是知礼院杨杰条上旧乐之失乃以秘书院监致仕刘凡议乐而用李照乐加四清声其后反复更革卒不能正王朴之旧善乎韩琦之言曰乐音之起生于人心不若穷作乐之原为致治之本使政令平简海内击壤鼔腹以歌太平斯乃治古之乐也。
宋大事记讲义卷十四
钦定四库全书
宋大事记讲义卷十五
宋 吕中 撰
神宗皇帝
论安石才学
治平四年以王安石知江宁府曾公亮曰安石真相才吴奎曰臣尝与安石同领郡牧备见迂阔用之必乱纪纲以安石为翰林学士奎曰安石文行诚善上曰当事何如奎曰恐迂阔上不之信初公亮荐安石唐介言安石好泥古而议论迂阔如后使为政必多变更以扰天下还谕公亮曰安石果用天下困扰诸公自此当之耳安石参知政事初上问孙固曰安石可相否固曰侍从献纳其选也安石为人少容恐不可为相安石为执政士大夫以为太平可立致中丞吕诲论之光曰命下之日众喜得人奈何论之诲曰安石好执偏见轻信奸回喜人佞已观其言则美施于事则疎为从官犹可登政府则天下必受弊疏奏罢中丞。
司马温公曰常叹先见不如吕献可然献可疏安石于参政之时不若吴奎唐介之见于熙宁初召之日矣吴奎唐介见于熙宁又不若苏老泉之见于嘉佑也然安石之心不惟诸公知之仁祖知之矣盖安石之法可以用之于一县而不可行之天下安石之才可以备侍从献纳之选而不可以为参政宰相者也。
论安石坐讲之制
治平四年十月开经筵王安石侍讲因论礼记之非诏勿讲故事讲官得坐自孙奭以仁宗尚幼因请立讲明年公着安石请如旧制龚鼎言侍臣见天子应对顾问不得安坐。
坐讲之礼安石建议之第一事也元佑复以程颐之请而议者不以为是范祖禹进第学书亦言安石坐讲之议为是盖世儒以尊君为说而不暇于自尊耳儒者固不当自尊而在朝廷则尊君在经筵则尊道亦各当其理耳苏颂等议今侍讲说旧儒章句之末非有为师之实吕诲之说曰执经在前非传道也夫人主问经于儒非求其解章句而已设是官者固将以待天下之有道也虽一时儒生未有可师之人而是官固所以待天下有道者可师之位不可以宰相非伊周而待之以常僚也安得不为安石所笑而谓之流俗哉然而安石所以告于人主者则大异矣春秋万世之大法而安石以为汉儒之书是以不讲春秋矣礼记先儒之格言而安石以为破碎之书是以不讲礼记矣当时经筵之上所闻一经之所说周官六典之所谓赋敛财贿者徃徃饰其文以讲于上前若是而曰传道可乎故必若程颐范祖禹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