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君殆不过是人主安得不信其知道哉神宗诘其施设之方而再三不条对者盖其所施设之方止于青苖助役之类而遽条陈之则人必不我信故粗言一二而不肯録进欲使人主之深听而后举朝听其所为也未 读吴申谨奏成宪之疏于是谓成宪不足道人言不足听劳民非所恤严刑非所缓人主当示人以好恶当与人以不测且谓劳民重刑三代亦然而安石施设之藴理财之法变法之心尽露矣。
役法行募役法皆惠卿所定见十六卷末
治平四年议差役法光言其自罢里正置乡户衙前而民力愈困。役法之议始于此。
浚河
熙宁四年浚漳河患财用不足文彦博曰要丰财须省事如漳河累年不开何所妨河不在东边即在西边安石曰若使水行地中则有利无害若或东或西利害一也则禹何须浚川初熙宁三年安石主塞河流之议乃诏刘彝与程昉相度以闻十一月遂诏调兵夫六万浚之初三年韩琦乞减大河之役钱浚御河六月成功故程昉以功迁遂董漳河之役五年王珪曰漳河人户数十万人经待漏院谢九月昉等论功迁官安石欲除昉押班上不许七年上谓安石曰昉修漳河岁岁决修滹沱河又不成安石言昉开漳河有功无害十年河大决诏北京东西淮南等路出夫赴河役去河所七百里外免纳丁夫钱。
本朝世受河决之患河入中国行大行西曲折由山间则不能为大患及出大伾走东北赴海更平地二千余里禹疏为九河之地禹迹既湮河并为一而特以堤防为之限秋霜霖潦常多陜隘而河道多变移不一有司之所以备河者置堤以限之而已凡岸泊则易摧故聚刍藁薪条支实石而缒之合以为堤其费动用缗钱数百万累朝备河之 不过如此循河势之所趋塞河决之所冲不敢尽人力以为之也至和中以决河商议塞之以开横陇回大河于故道欧阳修以为故道巳平而难塞安流已久而难回至熙寜初河决冀遂分为东北流司马光以为河分则为患小而安石主塞北流之议北流既塞其决如故然犹曰河决之不可救也程昉以塞河已开矣漳河开未毕役而河复决卫州矣水官俱得罪而程昉独无罚反使董塞河之役安石且为昉下而主之益力矣甚者造杷爪以浚川以为禹之设法而置浚河司使行之浚河之役方兴而河又大决于澶州矣安石初不知河事特信一程昉耳岂念河北之民哉安石以为开河劳民乃圣人毒天下而民从之使一路之民竭于一宦官之手费蠧国用所不论已甚而决汴河之水以淤田而国家漕运之法废矣由是观之塞而变之罪大变汴河之罪小而信任宦官之罪大异时童贯梁师成浊乱天下人以为始于李宪之用事孰知起于安石之主程昉乎然至于元佑君子亦主回河之议安石尚何怪哉。
遣使察水利
熙宁二年遣使察农田水利程颢等八人充使。
范仲淹十事之中所谓厚农桑者亦以兴水利辟田畴为急其与安石之意岂有异哉虽当时未遣使者如安石之纷纷岂知小人奉行风 而至于穿凿新意汴河乃京师之司命安石信小人之狂言谓决水于田可以省漕食甚至河北塘泺乃北边设险而安石以塘泺为无益数欲废之本朝恃河以捍虏恃汴以通食恃塘泺以安边而安石乃于本根之地数出髙竒之 以动之此安石之罪大而遣使之扰特其细耳。
开边自此始
熙宁四年以王韶为秦鳯安抚议开熙河仁宗朝琦弼为相凡言开边者不纳王安石用韶上平戎 谓欲平西夏当复河湟五年以内侍李宪为河北边安抚五月置通逺军以古渭为通逺为开拓之渐闰七月命章惇察访河北议开梅山蛮猺开通迎得其地八月王韶复武胜军改为镇洮军十月置熙河路以王韶为经畧安抚等使十一月开梅山置安化县。
六年二月韶克河州九月王韶克洮岷等州上以熙河役兵死亡甚多顾辅臣恻然久之曰此何异以政杀人自开熙河岁费四百万缗安石率百官贺上解带赐安石。
七年正月熊本平庐夷得地二百四十里又秦州地五百里十二月以王韶为枢宻副使其后安南之役韶争之以为贪虚名而受实祸臣本意初不欲令熙河作路河岷作州也韶本定计开边骤跻政地乃以动兵费财归过于朝上由是不悦之自安石秉政首用王韶取熙河以断西夏左臂又欲取灵武以断辽人右臂又用章惇以取湖北 峡之蛮于是言者谓交趾可取。
九年十二月命李宪措置秦鳯熙河边事诸将并听节制邓润甫曰岂可使国史书以中人将兵自陛下始。
元丰四年六月命内侍李宪经制熙河七月命李宪分道伐夏国蔡确谓珪曰上久欲收西夏患无任责者公能任责则相位可保知院孙固曰伐国大事也而使宦者为之谁肯为用李宪于兰州建为帅府十一月韶李宪班师泾原兵出塞者五万七千有竒归者不二千人上谕孙固曰若用卿言必不至此又曰兵民疲弊如此惟吕公着为朕言之。
元丰五年夏人陷永乐城徐禧李舜举李稷死之番汉官二百三十人兵万二千三百皆没上览奏痛哭曰永乐之举无一人言不可者在内唯吕公着在外唯赵卨言用兵不是好事耳安化蛮冦边马黙上平蛮方畧上曰向者郭逵击安南昨来西师兵夫死伤皆不下二十万有司如失入死罪其责不轻今无罪置数十万人于死地朝廷不得不任其咎。
熙宁八年北人遣使议地界安石曰将欲取之必姑与之于是韶于分水岭南画界东西失地七百瑞安石变法之中亦有三变焉其始欲立法度以变风俗不敢言兴利也青苖均输之法诘之犹不行而况市易免行之琐屑乎此安石之初意也迨青苖既行始兴利以理而前日汲汲于使更者反徐徐而议矣然种谔绥州之议安石犹未之主也韩绛庆州之役安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