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倍于安西之役闗中民由此大困。
章子厚之用兵鄯湟由安西熙河之役启之也然元佑不好用兵反有鬼章之 绍圣小人喜用兵而诸羌叛反徒以扰闗中陜西之民故史臣记吐蕃裔守 西寨为不侵不叛之臣固尝宣力王家夺击夏卤而熙宁元符崇宁间三用师于其国始也安石主王韶取熙河中而章子厚主王瞻夷靖康末而蔡京主王厚复鄯湟唃氏子孙无罪而就覆灭及金人得秦陇乃求后而续其血食孰谓夷狄无人哉。
兵政
元佑二年复府界河陜路马歩军先是纯仁请罢畿内保甲王存言先帝为之已就绪兵籍益消如废保甲非根本久长计纯仁与存同执政议多以为未可遽罢也。
水患 河决
元佑三年四月以吕公着为司空同平章军国事宋兴以来以三公平章军国事者四人二人者吕公着父子也吕大防范纯仁为左右仆射议回河初大河东流元丰中河决遂北流先帝知故道不可复因道之北流时回河之议文彦博吕大防安石主之范纯仁苏轼以为不可曰令范百禄赵君锡相视四年范百禄赵君锡见东流高北流下知河决不可回范纯仁请罢之八月复修河司纯仁既罢相都水监又请塞北流祖禹尧俞力谏不听王岩叟终以东流为是五年十月罢修河司苏辙上 云大河流自来东西移徙皆有常理葢河水所至輙淤淤填既高必欲下而决。
论河决之言当以苏辙之言为正去河决之患当以神宗之言为正而东流北流皆未有定论也。
减荫补恩 裁省冗费
元佑三年减荫补恩太皇太后曰本家恩泽亦当裁省要自上始闰十二月裁省冗费戸部宫掖之费乞内侍裁减以报有司从之。
减荫补恩自上始此仲淹所以行于庆厯裁省冗费。
自宫掖始此韩琦所以行于寳元者而太皇太后行之于元佑岂非圣人乎。
郊祀 分祭合祭之异
元佑七年五月纳皇后孟氏六月以苏颂为仆射十一月冬至郊复合祭苏辙主合祭之议从之者五人刘安世主分祭从之者四十人从之者多寡亦可以见分合之是非。
以周礼冬至祀天夏至祀地之事观之则分祭为是而昊天有成命之诗谓郊祀天地此乃序诗之误不可信也故分祭者先王之正祀合祭者后世之权宜或谓社祭即祭地也此理当考。
家法
元佑八年正月范祖禹上仁皇训典先是上帝学八篇曰今人有宝器犹且爱惜之况祖宗百三十年全盛之天下可不务学以守之乎。
我朝以学为家法故欲守祖宗之法当务祖宗之学此帝学一书极言我朝百三十年海内承平由祖宗无不好学故也至于上仁皇训典又曰一祖五宗畏天爱民后嗣子孙皆当取法而仁宗在位最久德泽最深宜专法仁宗葢汉唐而下言家法者莫如我朝我朝家法之粹者莫如仁宗是意也元佑诸臣知之熙宁不知也绍圣不知也独契丹与其宰相议曰南朝专法仁宗故事可勅燕京留守戒吏毋生事夷狄犹知为臣者独不知之乎。
始亲政
元佑八年七月范纯仁为右仆射九月太皇太后高氏崩太皇顾大防纯仁辙雍等曰九年间曾施恩于高氏否大防曰陛下以至公御天下何尝以私恩及外家太皇曰只为至公一儿一女病死皆不得见故欲对官家说破老身没后必多有调戏官家者宜勿听之公等亦宜早退令官家别用一番人明年社饭时思量老身也八年十月上始亲政范祖禹言上初覧庶政乃宋室隆替之本社稷安危之基天下治乱之端生民休戚之始君子小人进退消长之际天命人心去就离合之时不可不谨也太皇太后至公无私焦劳刻苦凡皆为赵氏社稷专心一意保佑陛下也今必有小人进言曰太皇不当改先帝之政逐先帝之臣此乃离间之言不可不察当陛下即位之初臣民上书言政事不便者以万数太皇因天下人心之欲改与陛下同改之非以已之私而改之也且有罪当逐陛下与太皇亦以人言而逐之其所逐者皆上负先帝下负万民天下之所共疾也太皇何有憎爱于其间哉顾不如此则天下不安耳召内侍刘瑗等十一月杨忠思入对十二月复章惇吕惠卿王忠正官姚勔不草惠卿中正诰词皆不听。
当明道亲政之时范仲淹呈太皇保佑圣躬十余年之大徳而仁宗为之戒中外毋得言垂帘事惟劝章献尽母道及仁宗亲政惟劝仁宗尽子道其亦逆知有今日之事哉惟明道二年亲政之后无异天圣之时而元佑八年亲政之后忽转而为绍圣此其理乱之机全系于君子小人而君子小人进退之机实系于人君呜呼元和之君子所以无泰和 昌之害者以其权出于宪宗也庆厯之君子所以无熙宁绍圣之忧者以其权出于仁宗也。
去小人
元佑元年二月蔡确罢汪觌言执政八人奸邪害政者相半极言惇确韩缜张璪朋邪害正刘挚朱光庭苏辙累数十 四年五月窜蔡确先是知汉阳军吴处厚言蔡确所作登车葢亭诗称唐郝处俊指武后事渉讥讪太皇怒范纯仁言不宜置确死地退谓大防曰此路荆棘八十年矣奈何开之吾曹正恐不免耳州西隅有一亭曰车葢。
朱文公曰元佑诸贤忧确之不可制欲以诗语挤之固为未当范公乃欲为自全之计是亦未免于自私皆非天讨有罪之意也其论诸公忽反尔之言违好还之戒尤非正理使后世见无礼于君亲者拱手坐视而不敢逐则必此言为之也且舜流四凶为皋陶者亦殊不念反尔之戒何耶邵伯温曰公卿大夫当知国体以蔡确奸邪投之死地何足惜然尝为宰相当以宰相待之范宣公范文公余风知国体者也故欲薄确之罪确死南荒岂独有伤国体哉刘挚梁焘王岩叟刘安石忠直有余然疾恶已甚不知国体以贻后日缙绅之祸不能无过也葢君子